冲击的敌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好对付的,他们仅仅是被打死了几个人,一名排长干掉,可战斗队形一直保持的很好,后侧的坦克、装甲车都在全力支援战斗,最重要的是他们占领二号高地之后,可以架起重机枪直接威胁三号高地侧背,杨翦他们再想玩第三次骚扰偷袭已经不太可能了,阵地被占领是小事,那十来个弟兄和杨翦本人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我希望杨翦能活着回来,最好把孙猛他们都带回来,我不想这么失去一个“军事天才”更不想失去孙猛等十几个好弟兄。可现在向后的退路均被敌人封锁,想撤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原先计划的诱敌深入也实现不了,都被杨翦给折腾没了,他把跟我争论的理论直接运用到战场实践,象是跟哥们儿示威,非要让我看看他的前沿逐次消耗战法有多么适用,一个班就能搅得敌人小心翼翼寸步难行。
我没在三号高地,没在杨翦身边,搞不清他什么想法,但愿我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小子现在这种打法,分明就是搅乱敌人攻击企图的同时更搅乱了我和营长的防御决心部署。
现在使用电台已经与他们联系不上,电话早就不通了,通信连派出了三批查线人员结果一个也没活着回来,可见敌人将三号高地与我纵深之间控制得多么严密。
好在三号高地方向枪声一直不断,说明他们仍然在坚守。杨翦也改变了思路,应该是根据实际情况不得不进行的改变,前两次的成功突袭被敌人掌握了路数,周围的的制高点全部被敌人占领,想露头已经不容易,更别谈什么机动灵活的战术了,只能在坑道口处探出轻机枪打击冲上来的敌人步兵。
“穆童,你们怎么搞的?三号高地不是决心放弃了吗?让他们打几枪就撤回来,现在上边怎么还有人?还在打?”营长翁声翁气非常不满的在电台里明喊嚷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营长回话,我还没告诉他三号高地上边可是我们的指导员杨翦。如果我现在这么说,估计营长当时就得气得骂娘,一个连队主官怎么能去干这种差事,去个班长都嫌大,也就打几下就跑的事,为什么如此隆重的让连队指导员亲自出马?可我不报告事情恐怕会更大,将来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干脆吧,哥们儿还是实话实说。
“营长,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指导员杨翦不放心原来在二号和三号高地上的弟兄,他要亲自带队上去看看,一是完成袭扰和诱敌任务,二是将几个受伤的同志带回来,我当时拦了一下,可他求战的**非常强烈,非要上去,我拧不过就把孙猛派上去,没成想敌人的攻击太猛烈,还截断了他们退路,现在想撤也撤不下来。”我在电台里跟营长解释着,再次大汗淋漓,几乎摔倒,我快悔死了。真不该让杨翦上去,误了大事不说,还把他和孙猛的命都搭上。
跟我猜测的一样,营长不光骂了娘,连姥姥都带上了,可以想见他是多么的气愤。
“穆童,我告诉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跟三号高地联系,必须把他们撤回来,这还不是最终目的,诱敌深入的决心不能变,要把敌人引到防御纵深预设的火力歼击区,如果杨翦他们被敌人缠住,就继续派人向二号高地佯动,即可缓解杨杨翦的压力,也可完成我们预先的部署。”
营长真是高明,骂完了娘还给我支了一绝招。光顾着生杨翦的气了,居然没有想到还有办法解此危局。要不是营长提醒,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束手无策呆在原地麻爪。
事不宜迟,我赶紧派最得力的老同志现在的副连长孟来福带一个班上去,交待他一定不要恋战,以围魏救赵的办法争取救出杨翦。临行前我贴着孟来福耳朵小声又叮嘱一番,意思就是实在救不出来就拉倒,你这个班弟兄带回来就成,但必须把敌人的进攻方向吸引到我们的预设火力歼击区。
再说连胜两阵的杨翦,死到临头还是全无惧色,骄傲的神态略微变成了严肃,本来不精于射击的他也操起了冲锋枪,孙猛等人都围在身边,冒死冲出了坑道占领了一段表面阵地,与扑上阵地的敌人展开近战。
又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当然出自杨翦的急中生智,与敌人胶着一处展开近战,使敌后侧支援的坦克、装甲车发扬不了火力,敌炮兵也不敢轻易开炮,否则会误伤自己人,连二号高地上的敌重机枪也略有忌惮,再不能象先前那样有效的实施压制射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