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猛他们携带的电台只跟我沟通了一次即被敌人的流弹击中,再也得不到我的命令和指示,我也得不到他们的半点情况,只能从枪声中判断他们的行动企图。
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是人的潜能发挥最好的时刻,尤其对孙猛等七员虎将来说更是如此。如果说刚出发时还有一些紧张和恐惧,那到了现在已经什么也不怕了,根本也没太想活着回来,心里都抱着一个念头多干一个是一个,反正早他妈够了本,一次就换回了二十几条命,其中有一半是敌人的指挥员。
敌人越聚越多,包围圈越缩越小,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小分队人数不到一个班,基本可以围而歼之,甚至还能抓住活的。
敌人的“抓活的”想法最要命,当年我和林小天能从敌人纵深完成狙击任务“一下干掉六个”而后全身而退就是托了敌人“要抓活的”的福,仰仗敌人给的面子,否则哥们儿和林小天早就埋土里两年了。
机警的孙猛当然会利用敌人的傻逼战术,严阵以待轻易不开火,只等敌人接近接近再接近。
终于从西北方向最先赶来的敌特工摸上了堑壕,这距离可是够近的,那堑壕也是敌人挖的,地形相当熟悉,没怎么交替掩护就冲了上来,小样的一个个还都上了刺刀,自恃有些功夫,他们哪里知道哥们儿手下那七员虎将,甭说浑身上下制式的土造的各种武器装备应有尽有已武装到牙齿,就是徒手也能以一当十跟数倍于己的敌人大战三百回合。
孙猛大喝一声:“炸”只一个字话音未落,王大雷手中的脉冲手柄已经按了下去,十几个防步兵定向雷最先引爆。这可不是跟敌人一块开炸,那防步兵地雷的设计极有学问,形状有点象舞台上面的地灯,带弯的,弯部突出那面都有汉字标明“此面向敌”爆炸的时候从里面崩发出几十几百的钢珠,全是向着敌人方向发散,己方毫发无损,敌人满身是珠,算得上珠光宝气了。
第一批冲上来的十几个敌特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含恨而死带珠而亡,接着上来的敌人可就断了“抓活的”念头,采取的就是抵近射击了,手中的冲锋枪开始打着点射。王大雷根本不等他们玩什么点射,马上拉着了点火管,堑壕边一溜三四个炸葯包同时点火,导火索滋滋作响,没等炸呢,就觉得贼啦的肾人。
我们的弟兄早就趴在堑壕里把耳朵捂住,敌人也看见了导火索,急着往回跑,还有的就势卧倒,把脑袋恨不得掖到裤裆里边。
导火索燃烧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炸葯包一个也未响,趴在地上的和往回跑的敌人都愣了神,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着都烧到了头该响了啊。这帮傻逼哪知道王大雷和吴庆研究出来的“新产品”是怎么回事,那几个炸葯包里边塞的是破布和碎土,都是现场赶制的假货“赝品”压根就没想让它们炸。
接下来的“真品”一亮相就惊世骇俗了,五六个捆绑得结结实实还是长条型的炸葯包跟爆破筒一般从堑壕里抛了出来,这回的导火索只有两三公分长,落地就炸。几个趴在原地不动的敌人立马飞了起来,空中姿态保持的不完整,基本都是胳膊奔东腿朝西,脑袋瓜子直接跟球似的滚的可哪都是。
没功夫欣赏那些高难度的杂技造型,鲁树德、袁军、张春晖一挺机枪两支冲锋枪探出堑壕追着敌人屁股开始刮风,往后跑的敌人基本上都从后背到屁股打得稀烂,个个都是扑倒不起以头呛地。
“王大雷,把设置的炸葯都引爆,咱们快撤。”孙猛看到敌人被炸了下去,满地的浓烟觉得是个机会。
本来天就黑,再加上那么大的动静和爆炸产生的烟幕,再有素质的敌人也会暂时失去目标。等这帮家伙躲过了爆炸直起身子观察的时候,我们的“七兄弟”基本与敌脱离接触,至少将包围上来的敌人拉下二百米左右的距离。
七个弟兄赶紧收枪向公路方向跑,孙猛和王大雷拖在最后面,他们把设置在帐篷附近的定向雷和炸葯全部引爆也不管能不能炸着敌人,只要弄出大动静即可,要的就是个乱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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