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面无表情的把话头岔开,根本不想提王厚忠的事。
我从来都是一个“机灵鬼”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说道。经过部队几年的历练,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懂得不该问的不问。可现在这事是必须要问的,那是我的副连长,不管他以前什么的干活,现在是我们连队的一员,是我的部下。
看来这事当着众人的面还真不能问营长和教导员,私下问还没有机会,马上两个首长就要下阵地回指挥所了。万般无奈也是急中生智,我装着肚子疼要大解的样子,跟两位首长小声说了句“营长、教导员实在抱歉,肚子不争气,稍等五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懒驴上叫屎尿多,敌人要是上来你也拉完了再干?”教导员明贬暗夸的嘟囊了一句。
“敌人上来了我喷他一脸屎,然后给他脑袋造开花。”我笑着回答着教导员然后转身直奔茅厕。
阵地上修了一些“野战茅厕”可我没有奔最近的那个,而是捂着肚子向防炮坑道方向疾奔,看那意思是憋不住了,情急之中迷失方向不知该往哪跑。
一溜小跑进了防炮洞,我知道营部的胡军医正在领着救护队的同志在坑道里消毒,并给几个伤号换葯什么的,我借着上厕所之机就是来找他。
“老胡,问你个事,王厚忠不是没死吗?到底怎么了?伤的重不重?”我一把将胡军医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这事我也不清楚,就是听说他没死,现在野战医院呢。”老实吧交的胡军医想说谎都没门,那张脸那双不敢正视我的眼睛等于什么都告诉了我。
“老胡,不说实话是不是?别惹老弟不客气,我能假装走火把你打成跟林小天一个德行的‘独头蒜’你信不信?”我面露寒光,尽管胡军医知道我那是开玩笑不会玩真的,可咱装的实在逼真,就是让他感觉害怕。
“得,遇到你这样的‘匪兵连长’谁都没撤,你可得对天发誓不许跟任何讲,否则我宁可让你打成‘独头蒜’。”老胡确实有些怕了,说话颤颤微微还真把手捂在了裆部,跟球场上后卫排人墙防任意球一个造型。
“可营里干部战士你打听去,谁有我穆童嘴严实?话到我这就相当于肉包子进了狗嘴里再吐不出来了。”这话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妥,一着急把自己比成了那东西,也是没法,那场面想打个正常的比方估计得想半天。
“可千万别说出去呀,只有营长、教导员和我知道,野战医院几个知情的医生、护士都得到警告不得乱说。王厚忠的伤在大腿处,子弹是擦着大腿里子过去的,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根本不是什么重伤,甚至连轻伤都算不上,而且从痕迹上看子弹是近距离发射应该就是顶着大腿上的肌肉打的,尽管腿上没留下弹头,但十有**是手枪打的,他受伤的位置是在通路中,距离敌人少说也有一二百米,那个位置按说敌人的”
胡军医说到此处就不往下说了,估计就是让我真的打成“独头蒜”他也不会说,再说就是他给下结论了。
“你的意思是自伤?”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可还是不想把它当成真的,我宁愿王厚忠象李运鹏那样成为一名英雄一名烈士光荣的战死沙场,也不想让这个刚刚改变点印象的老班长成为一个懦夫一个罪人而活着。
“我可没这么说,你答应过的跟谁也不说,营长和教导员都放了狠话,谁说出去要给谁纪律处分。”老胡现在开始后悔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了。
“我**,王厚忠!”我再次禁不住叫骂,但还是控制了一下,声音仅局限于胡军医和自己能听得到。
“穆童,你冷静点,让战士们听到影响多不好?你想想这件事可不是王厚忠一个人贪生怕死的事,他出在你们‘大功六连’对连队影响多不好,对营里、团里都是个重大影响,这事传出去各级都有责任,都无法交待。所以现在营长、教导员的意思是能压就压下,等打完了仗将他处理转业就是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