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上看,标高相差无几,地幅几乎同样大小,从哪方面看都差不多。其实差的太多,尤其左翼那个高地,紧贴着高地左后侧下方就是一条深沟,沟内植被茂密便于隐藏兵力,也可被敌人利用为向我冲击的通道,尽管路不好走,但对敌方特工来讲并不是什么上天入地的难事。
当时连长在组织防御的时候,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他就是我们排的排长陆永谦,陆排长当时就提出了左翼高地容易被敌人利用深沟偷袭的问题。连长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觉得那沟太深,地形过于复杂,除非能飞椽走壁,普通人实难攀爬上来,而且我们火力占绝对压倒优势,一挺轻机枪架到沟口就会让敌人有来无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相反我阵地右翼的三号高地面向敌方斜面的地势较为平坦便于敌人冲击,于是集中主要兵力兵器于右翼,主要防御方向也定在了右翼。
陆永谦保留了意见,我和林小天上来后也算发现了一点这方面问题。尽管战士们叫我们排长,可咱们仅仅被当成战士使唤,并没有排长的权利。即使有排长的权利可并没有对连长的排兵布阵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不象陆排长提出的“抛弃教科书式的布阵,将防御重心左移,主要防御方向定在左翼”那么有见的有实战的前瞻性。事后证明这位比我们高两届的陆院师兄在战术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可惜当时大家都迷信连长的指挥才能,没有认真考虑这位日后成为我军一名高级指挥员的陆排长所提出的合理建议。
连陆排长都没拧过连长,我们又算什么呢?当时谁也不会想到敌军特工的作战技能如此之高,几乎鸟都飞不上来的地方,他们能在夜间爬上来十几个人。
陆排长对我和林小天始终没给过什么好脸。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发现此人并不是对我们有成见,他对谁都是一付高高在上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拿架子装逼。战士们都不愿意和他接近,有事没事的都一口一个排长的找我和林小天,看来我们在排里的威信明显高出陆永谦很多。
陆排长还是那付不苟言笑的老样子,跟谁都没话,整天一个人呆在洞里看着地图冥思苦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爆豆式的枪声果然在连防御阵地的左翼响起,而且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在梦中被枪声惊醒,本能的摸到枪,大声对洞内几个弟兄喊着“快起来,有敌情。”
弟兄们也迅速抓起枪,反正那时大家光腚都习惯了,倒也省事,纷纷赤身裸体的跃出洞外。
“四班,跟我来,赶快占领阵地”听出来是林小天的声音。
“三班,跟我来”是我的声音。
“都别瞎吵吵,我是排长陆永谦,大家不要慌,不要盲目开枪,不许弄出亮光,不许暴露目标;二班跟我占领阵地,三班、四班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不许乱动”全排只有陆排长一个人穿戴整齐,在那个时刻还能保持严整的军容实属不易。
陆排长冷静果断的下达着一道又一道命令,战士们那一刻就象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竖起耳朵听他的命令,迅速的做出动作执行他的命令,我和林小天也跟战士们一起行动再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