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赐看到大家那种惊异的样子,不禁把眉头皱了一皱说:“那个刁蛮的姑娘,虽然还不是我的对手,但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她的大人,也像她那样子不讲理的话,事情就很难说了!”于是,他干脆把这一段经过,详细说了出来,只听得大家目定口呆,说不出话来。
原来独眼阎君临逃的时候,业已被罗天赐那一掌击成重伤,当时急着逃命,倒还不感觉到怎么样。
可是,当他发现罗天赐果然在他出息料之中,为了救人,没有追下来的时候,意志一懈,伤势登时发作,再也走不快了。
幸亏他身上带得有幻影教里的保命金丹,吞服了两颗,又在半途稍事调息了一阵以后,总算把伤势控制住了。
但因此一来,他还没有逃到岩下山口,与那埋伏的人,会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已被呱呱给追上了!
独眼阎君做梦也没有想到,罗天赐自己虽然没有追来,却会派上这么一头怪兽追了过来,因此,当他将伤势控制住以后,正想着与贼党会合以后,应该采取什么办法,进行报复的当儿,就只听得呱的一声,一道黑影,已经从他身后,朝着他的头顶,扑了过来。
总算他是一代宗主,虽然自己受伤,反应之快,仍旧比起一般普通高手,要快得多,这才勉强闪开一边,没有让那道黑影,整个扑中,不过,因为事先没有防备,躲固然躲得了,身上的衣服,却嘶的一声,让那黑影给抓了一块下来。
黑影一摸未中,落地以后,又倏地回过身来,准备再扑!
这时,独眼阎君方始看出那是一只似狗非狗的怪物!登时不禁心火猛往上涌,只气得怒吼一声喝道:“他妈的,真是时衰鬼弄人,连这么一头畜生,居然也敢欺起人来,那还得了!”气恼之下,马上举拿朝着返身回扑过来的黑影身上,狠狠地劈了过去。同时大喝声喊道:“他奶奶的,找死!”他的心里认为,在这一掌之下,那还不是像拍苍蝇一样,一下就给拍得粉身碎骨,成了一团肉泥呢?
岂知,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拍倒是一让他拍中了。
然而,那头怪兽,只不过让他劈得在半空里翻了一个筋斗,不但没有成为一团内泥,而且在落地以后,又呱的一声,急窜而起,继续朝着他的身前飞扑过来,显见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的,自己还被一股反震的力量,迫得退了好几步方始拿桩站稳,而且感到手臂发麻,已经控制住的内伤,都几乎又被引发!
这一来,可真把他给惊坏了!说甚么再也不敢出掌反劈了,因此,当那怪兽再度扑回来的时候,只好赶紧将身形往旁”闪,准备先冲过去,赶到山口与自己的伙伴们会合以后再讲!
以他的功力来讲,居然受伤势的影响,不敢硬挡怪兽来势,论理,闪躲该没有问题了吧!
岂知,情形反而更糟!
他的身形方始一幌,闪向右边,那头怪兽的身形,竟然比他更快地早在右边给挡住了!
等到他将身形往左一闪的时候,那头怪兽,又早一步在左边给挡住了!结果,问来门去,不但没有冲了过去,自己的位置,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又被迫得往后倒退回去好几丈远了!
说也奇怪,只要他的身形向后移动,那头怪兽,也不迫得紧,假如硬往前冲的话,就老实不客气地猛扑而至,一点也不放松了。
独眼阎君经验何等丰富,登时看出怪兽的目的,是在把他迫得向来路退了回去!心神不禁一震,接然想起这头怪兽,正是罗天赐初出江湖,随身所带的那两只神物之一,那就怪不得罗天赐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追过来了。
事情真象一明,以他的身份与性格来说,不甘就此屈服。
因此,眉头倏地往上一扬,心中一狠地想道:“她奶奶的,老子就是拚着伤发而死,也不能落进你的算计,让这么一头畜牲,给迫回去呀!哼!就不相信老子会揍不死它!”心念一起,再也不往后退,当那只肭龙猛扑而至的时候,早已贯住全身功力,毫不犹豫地狠劈了过去!
岂知!神物通灵,发现他的掌风有异上见然不与他硬拚,由于它的行动快逾飘风,不等他的手掌拍实,即已一幌而逝,躲到一边去了。当他准备前冲的时候,却转从背后,向他进行突袭,虽然无法迫他继续后退,他还是照样一则进不了!
结果,肭龙没有打着,自己却在妄动真气的情形下,引得伤势大发,终于哇的一声鲜血狂喷地昏倒了过去!
肭龙见状,那还有甚么客气好讲的,马上飞扑而至,利口一张,就将他衔了起来,准备回去交差!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他将人咬住,往岩上飞窜而去的当儿,突然从附近的树林里面,传来一声娇叱喊道:
“好凶的畜牲!竟敢伤起人来,白儿,快把它截住,好好地教训教训它一顿,看它还敢不敢造孽,”喊声一顿,一只混身雪白的小猫,快得像闪电一般,从林中急射而出,朝着肭龙的面前,冲了过去!
紧跟着一道绿色光华,比那白猫的势子还快地越过肭龙的头顶,迳自向一棵古松的树枝上面,落了下去!
肭龙一见那只白猫的来势,就知道遇上了劲敌,只好赶紧将爪一松,放下独眼阎君身形一幌,呱的一声,迎了上去,以求争取主动。
白猫一点也不肯示弱,马上利爪一伸,就在半空唬口的一声,狠狠抓了过来!结果,在半空里一撞之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肭龙然挨了白猫一爪,白猫也挨了肭龙一口,登时各自厉嚎一声,双双跌落地面,摔了一个跟斗!
这一来,两只神兽全都知道对方的厉害,再也不敢冒失进击,一个翻身之后,马上分据一边,各自发威作势,用眼睛紧紧地盯住对方的身体,忽进忽退,忽左忽右地绕起圈子来。
这时,在那绿色光华飞落的松树,突然现出位十六七岁的绿裳少女来。松枝不过拇指粗细,少女站在上面,竟然像没有重量的一样,不但没有弯上一弯,就是摆动也没有摆动一下。
人呢?更美得出奇,鹅蛋也似的脸上,五官的位置和形状,简直就找不出半点毛病来,不但当起沉鱼落雁,闭目羞花的赞语,而且另有一股慑人的高雅气质,就是观音座下的龙女,怕也没有这么逗人喜爱!
只不过嘴角微翘,眼珠灵活,显得有点任性顽皮,更增娇态罢了!以这样的人品,和这样神奇的出现方式,如果让普通老百姓看到,不认为是天上的神仙到了,那才怪呢?
少女在松枝上站定以后,发现白猫与肭龙互相对持,谁也不敢进击的情况,不禁感到非常惊异地说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儿,难道你还收拾不了它吗?”白猫听到主人的话后,刚好发现肭龙的头偏了一偏,马上唬的吼了一声,趁机急扑而上!
肭龙不止目示弱,马上尾巴朝地面一拍,呱的一声,从地面弹了起来,跟着急迎而上地对冲过去,不过,双方都已有了准备,彼此仅仅擦身而过,谁也没有伤着谁!
倒是彼此换了位置,落地以后,却没有继续保持对恃,身形一转之下,立即展开一场凶狠的恶斗!一面闪避,一面进击地追逐起来!
由于两只神物的反应都快,打得虽凶,实际上却谁也没有碰到谁,倒霉的却是地面上的竹石草木!几乎让它们的爪牙,整个给翻了一个边!
少女见状,不禁更感到惊奇地说道:“啊.倒看不出这只孽畜,居然能和白儿,打个平手,倒真不简单,哼!我倒要看看你在白儿的爪下,究竟能够支持多久!”
可是,她在松枝上面,看了半天,不但肭龙没有半点败象,而且愈斗愈勇,大有胜过白猫的趋势!
这一来,她可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禁大喝一声喊道:“好家伙,看样子,我不亲自出手,还收拾不了你呢?”说完此话,正打算飞身下去,帮同白猫将纳龙制服的时候。
蓦地里,只听得一声龙吟也似的长啸,从那高耸入云的岩峰顶上,传了过来,啸声清逸幽长,响澈云霄,一听就知道是从一位内功已经相当深厚的绝顶高手嘴里,所发出来的!
那只正在与白猫展开游斗的肭龙,闻到啸声以后,似乎非常着急,登时身形一顿,呱的一声怒吼,竟然不闪不避,准备与那只白猫,硬碰硬地拚了起来!白猫不想两败俱伤,迫得刷地往后急窜而避!
肭龙见状,并不乘势追击,却猛然转过身来,尾巴在地面奋力一弹,以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朝着昏迷在地的独眼阎君身前,奔了过去,分明想将独眼阎君咬起遁走。
白猫奉命就是阻它伤人,见状自然不有让它得手,也马上一个翻身,从后紧追而至,猫爪一伸,向它身上,抓了过去!肭龙的身体,没有白猫灵活,再加上心神已分,身形还没有冲到独眼阎君的身边,即已被白猫追到,一时转身不及登时让白猫抓个正着!
它的皮毛,虽然刀枪不入,但却经不起那白猫的一抓!
只听得擦的一声,扁乎平的尾巴上面,竟给白猫的爪子,抓破了一大块皮肉。登时只痛得它呱呱一阵乱叫,再也顾不得去咬独眼阎君又倏地转过身来,拚命地向白猫展开反击!
可是它的行动,必须借助尾巴的弹力,尾巴受伤,可就斗不过白猫了!
绿裳少女一见白猫已占优势,自然用不着再下去相助,因此,又将身形停了下来,不过,却兴奋替白猫加油道:“白儿!咬死它,看它,看它还凶不凶!”正在这时候,岩顶啸声又起,肭龙闻声,马上从嘴里发出:
咕啦呱!
一声凄厉洪亮的长嚎,似乎在与长啸相应,表示向那发啸的人求援!
嚎声未绝一丝细小的白色光影,已经贴着林梢,由岩顶的方向,朝着这边电闪而至!
站在松枝上观战的少女,还没有来得及察看那是一样甚么东西,就只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口气,随伴那道白影电传而至地喊道:“甚么人这么不讲理,胆敢半路拦截我的呱呱!”
喊声尚未停止,白影已经凌空急下,猛然往那白猫与纳龙激斗的地方,冲扑过去绿裳少女这时已经隐约看出那道白影,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功力之高,吓人听闻,不禁心神一震,深恐他伤了自己的白猫,那里还顾得回话,早已双脚在朽枝上一点,也紧跟着两只神物激斗的地方,电射而下!
两只神物的反应,也快得令人咋舌。
当一白一绿两道光影,同时往它们中间电射而至的那刹间,立即霍地分开,各自往后疾闪。
紧接着,又不约而同地一个弧形,绕到一堆,继续打了起来。
一这时,那只肭龙,因为主人已经赶到,精神突然一振,竟然忘了尾部的疼痛,又恢复了早先的神勇,士见然在那里白猫疏神之下,一口将白猫的后腿,也咬去一块肉。这一来,双方又落得一个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看不出高下了!那一白一绿两道光影,也在这时,碰成一堆,只听得。轰一声闷雷也似的掌风,从两道光影之间,猛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
光影乍合倏分,各自倒射而回地,分向葡,朝着地面降落下来!
那道从岩顶而下的白色光影,只在宇才折出一道美丽的弧形,就已安详地落到地面。光影之下,马上现出一位貌赛潘安,颜比宋玉的英俊少年。
那道绿色光影,可就没有那么从容,在那声闷响之下,直被弹得飞向半天云里,然后一阵翻滚上见然在天空里划了十几个美丽的绿色小光圈,方始飘然下落,远远地落在那少年的对面!
同时,彼此相撞的地方,早已激起一股其劲无比的气流,迅速地向四周扩散开去刹那之间,附近十几丈方圆以内的树木,都被那股气流,震得枝断叶落,只差一点,没有整个倒了下去而已,那一种声势,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实在难以想像得到!
绿裳少女大概自出娘胎以来,还没有吃过任何败仗,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被这么一个年龄与他差不了多少的少年上掌震得飞出那么远的距离,其心里面简直就给气苦了!
同时,内心更感到一百二十万分地不服气,因此,她的身形刚往地面一落,就已刷的一声,从身后拔出一枝翠绿色的玉箫,气势凶凶地望着白衫少年,大喝一声骂道:“好呀!原来你这个臭小子,还真会几手三脚猫,怪不得敢纵兽伤人,今天我七绝玉女,要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也不会知道姑娘的厉害!”话声一落,人已像疯了似的,急冲了过来,根本不容白衫少年答话,玉箫已经泛起无数碧绿光华,雨点落他的身上似的,疾点而至!
白衫少年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蛮不讲,事情真相没有弄清楚以前,自然不愿出手还击!
因此,只见他身形一幌,很巧妙地闪向一边!同时嘴里喝道:“且慢!小妹妹先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后,我们再打如何!”
绿裳少女在一口气之下,几乎点出了三四十箫,竟然被对方以玄妙无比的身法,闪了开去,居然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点,心里那份火可更大了!
闻言登时呸了一声,杏眼圆睁地大喝一声骂道:“不要脸,谁是你的妹妹,深更半夜,暗纵怪兽伤人,刚才又想偷袭我的白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还有甚么好问的,哼!你以为仗着点巧妙的身法,就神气了是吗?有甚么话,等赢了我再说吧!”
话音一顿,玉箫招式倏地一变,身形一幌,像旋风一般地绕着白衫少年,转起圈来,但箫势不指向少年,反而尽向空处横扫,就好像她不想向那少年进攻似的!白衫少年不禁微微楞了一楞二心想:“这丫头究竟在捣甚么鬼,难道这也能伤得着人吗?”因此,干脆静立中央,以不变应万变,看看究竟是甚么回事再说!
不一会儿,白衫少年就感到有点不太对头起来。
首先,只感到四周,彷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牵引着自己的身体,向外移动一般!几乎使他有点站不稳似的!
紧接着,少女手上的玉箫,不吹自呜,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来。
那声音就像厘妇夜泣,巫山猿啼一般,凄凉得令人忍不住悲从中来。一刹那间,白衫少年只感到眼睛一花,就彷佛看到自己的亲人,正在远处遥遥地向他招手,竟然不知不觉地移动脚步,朝着亲人的身前,奔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呱!一声尖锐的长嚎,在左近响了起来。
白衫少年心神陡地一震,登时眼睛一亮,立即发现远处那有甚么亲人,根本就是一种幻觉,倒是自己的身形,业已离开原地,正被那股吸力,吸得自动往那少女手里的玉箫上面,凑了上去主只不过差几粒米的距离,就要被玉箫点中自己的要穴了!这一来,直吓得他身上冒出一阵冷汗,心念一动之下“潜虚元气”即布满全身,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定下来,终于悬崖勒马地制止了自己前冲的势子,在千钧一发的关头,闪向一边,没有让玉箫点中穴道!
绿裳少女眼看鱼儿已经上钩,马上就要得手之际,没有想到白衫少年竟会及时警觉,不禁惊奇地叫道:“咦?想不到你在摧魂箫罟之下,居然还能清醒!这份定力,倒真罕见!哼!
本姑娘就不相信你能支持多久,”话音一落,干脆将王箫一收,就着唇边,吹奏起来,脚底下却仍旧速度不变地绕着白衫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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