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恶还有丑陋嘴脸。本该是一个心性冷漠之人。但在秋菊苑的这两年,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孩子。却一日比一日更加有担当、渐渐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儿。再过两年,这孩子一定会变得更加了不起吧。
“就当是我自己骗自己吧。”如果不这样,他都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了啊。
师父走后,这个秋菊苑空荡得可怕,原本热闹的小院子,一片死寂。说也奇怪,师父原本是最安静的一个人,她坐在那里,常常一个时辰不说话,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明明,桃儿和青儿比师父更爱热闹、话也要更加的多。可师父一走,再多的话语声也无法让这里恢复一丝生气。没有人想到,清冷的路御医,对一个地方的影响竟有如此之深。
“****,鲍管家呢?”路御医不在了,这个地方就是鲍管家主事。鲍管家说了,朝廷一日没有下达命令,他们就要替路御医守护这个地方。
或许在鲍管家的心里,也不愿意相信路曼声就这么死了吧。
“在路御医的房里,为她收拾一些东西。”这里的人讲究在头七之时,为死去的人烧去一些衣物和生前珍爱之物,希望他们在地底能够活得富足、吃得饱穿的暖。在宫里,是不允许随意为人办丧事的。路曼声也是为大尧做出过贡献的人,公孙承御率领一干御医对其进行哀悼,然后在头七之时由其亲近之人前往珞河院烧些纸钱与衣物,算是对死去之人的祭奠。
宫旬听到了这里,转而走向了路曼声的房间。
说起来,那个人住的地方,他还从未去看过。男女有别,那个女人又总是对他视若无睹,是以秋菊苑已来过多次,路曼声的房间从没进去过。有的时候,远远的站在院外,看着她房间点亮的灯光,一直到深夜。
对路曼声生活的地方不是不好奇的,大概是抱着探究的心思。想知道路曼声在生活中是否有小女人一面,就像是借此寻找某种慰藉一般,又或许是从那里,深入剖析路曼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有走进她心里的机会。
秋菊苑在路曼声走后,变成了无人看守之地。宫旬非常顺利地便来到了路曼声的房间,站在门口,便看见鲍辛鱼背对着他,在为路曼声整理柜子里的衣物。
这些事本不该由他来做的,但在这里,除了他也没人敢碰路曼声的东西。
鲍辛鱼一边叹着气,一边为路曼声收拾着房间,不时坐下来一会儿,碎碎念叨着些什么。
“这东西是你义父义母留给你的,你特别宝贝。虽然不说,可我是谁,都看着呢。每天晚上,你都会把它拿出来穿一穿,哪怕日子并不冷。”鲍辛鱼拿着一双布鞋,似在回忆路曼声那些别扭又可爱的小习惯。
“还有这个,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你总是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哪,都是在你看来很重要的人留给你的。虽然你嘴上,绝不会承认。”
鲍辛鱼翻着翻着,翻出了一件狐裘,将之抖开,雪白的狐裘划出层层的波浪,在闪光中道出那些快要令人遗忘的过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