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
“我已经决定了。”
“我随你。这是你要找死,他日可不要后悔!”宫旬甩袖而去,房门轰隆一声响。室内的路曼声却是毫不妥协。
竟然还有这样不识好歹、倔强顽固的女人!宫旬气不过,一拳便劈开了前面的山石。
能够把大尧王朝的太子殿下气成这副模样,还没对她怎么样的,除了路曼声也不做第二人想。
若是其她的女人。被宫旬如斯保护,早就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偏偏一个路曼声,又在那里指责又是违背他的命令。
路曼声回到房间的时候,白家兄弟还有闻喜都已经收拾好了,他们很快就会分道扬镳。路曼声一声不吭。也默默地收拾东西。
他们出门的时候,路曼声也跟上去了。
白一白停了下来,“路姑娘?”
“我和你们一起走。”
白家兄弟包括闻喜在内。都是一惊。
“三爷的命令吗?”
“是我自己决定的,他没有反对。”
其他三人一时不好决定。正好这时,宫旬走了出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东西,回去!”宫旬的脸黑得就像一尊门神,身上威压之气甚浓。
路曼声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转过头,往白一白他们的马车而去。
“路曼声!”宫旬怒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喊她的名字,还带着滚滚的怒气。
路曼声没有停下,一直不停地往前走。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属下替他们去死,但她做不到。
“你给我回来!你再给我走一步,我就真的让你去死——”看着毫不犹豫走得坚决的路曼声,宫旬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错,路曼声的反应确实让他生气,也曾想过就这么随她去算了。但一想到路曼声又会像上次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或是直接没了性命,连和他顶嘴、暗地里违背他的命令都成了奢侈,宫旬忍住怒火又走了出来。
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了,路曼声都是一步不让。
“那太子殿下,就让我这样去死吧。”这便是路曼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毅然而然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白一白驾着车,看三爷没有追上来,也没有下命令,终于驾车离开了。
“三爷……”胡九不放心地唤了一句。
“她真的敢……”
她就看准了他拿她没办法、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是吗?为什么他的好心,她就是不愿意接受?
这也是宫旬以前希望路曼声在自己的麾下做事,又有些犹豫不想让她进宫的原因。离他越近,便越是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前他还可以说,路曼声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路曼声心里比谁都要执拗,一旦认定了一件事,谁也无法改变。
有的时候,真忍不住好好敲打她一顿,只要她听话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他也就不必如此劳心了。
喜欢上路曼声的男人,肯定都是个傻瓜,也肯定比谁都要辛苦。
这个女人,许多时候能活活的把人给气死!
“走吧。”
“三爷?”
“不管了,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我管不了她。”宫旬直摆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是她自找的。
而一直沉默的胡九,对三爷惟命是从、忠心耿耿的胡九,对三爷的话却质疑了起来,甚至还有了一点淡淡的鄙视的味道。
三爷嘴上说不管,但下一刻还是会一遍又一遍的筹谋,为他们谋取更大的生机吧?
闻喜几次要动手杀路曼声,她自以为摸清了三爷的心思,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三爷的心思,他自己都未必看得透。
马车上,路曼声和闻喜,还有白一黑都没有什么话。
闻喜低着头,靠在马车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一黑抱着剑,像平时一般沉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茫然,眼神坚定。看来路曼声考虑的那些东西,在这对兄弟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展现。
果然,古代的人与现代的人,思维方式上本身就有根本性的差异。
“你为什么要跟着来,三爷的本意是想救你,你却和我们一块去送死。”闻喜并没有抬头,声音就像是从暗夜里传出来的,带着丝丝的诡异味道。
“你们可以去,我为何不能?”
白一黑看了过来。
“你在说笑吗?”闻喜抬头,眼里满是冰冷,还有刻骨的恨意。
现在可没有三爷保护你,反正三爷都让她去送死了,她要杀死她便没有任何顾虑。愚蠢的路曼声,就这样送上门,还真是可怜。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很快便知道,你愚蠢的选择将会把你害得有多惨。
“闻喜。”白一黑忽然出声,向她睇过去一眼,闻喜眼里盛放的恨意便熄灭了不少。
没错,还有白家兄弟在这边碍事,他们对三爷忠心耿耿,一定会保护好路曼声。
她不能大意,要是这事被三爷知道了,等不到甘州的人下手,三爷可能就让他们先了结她了。
“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抱着必死之心,却要最顽强的活着,否则怎么完成三爷交给我们的使命?”这是一路上白一黑话说得最长的一次,即便这个时候,他都相信着他的三爷,相信着他们自己。
马车里渐渐恢复了安静,只有车轱辘发出的声响。路曼声抱着自己的包袱,抚摸着阿草软乎乎的皮毛。心想着这边的事要不要告诉西门庄主他们,身陷甘州的她,再想要脱身,恐怕更加的困难了。
而孟凌东,她并不希望他来到这里。与其来到甘州送死,还不如就留在半坡镇养伤。
然而孟凌东,这个心系主子的人,又怎么会违背宫旬的预期,在原地止步不前?即便是送死,也会来得毫不迟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