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风话音刚落,就见那东西在上面冷不丁一个扭动,一旁的阿刁被吓出一身冷汗,还不忘安慰赖雪儿:“别怕别怕,兵来土挡水来将淹!”
阿妙在背后一脸的鄙视。
外面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来司机大叔的呼声:“快出来帮忙,这好像是个人!”
这司机反应老快了,有点不自然啊,阿刁狐疑着低声道:“我说……”
“来了!”哪知宁望已经跳下车去。
阿刁傻眼地目视宁望小跑着绕过货厢的背影,心里吐槽,他说是人你就信啦?!你的怀疑精神呢你个死双标!!
宁望下车走到司机大叔身边跳了跳朝上一瞧,不由咽下一口唾沫。
那看起来的确像是个人,只是全身血肉模糊,从他这个仰视的角度看,只能勉强分辨出那个皮开肉绽的脑袋。
阿刁他们也陆续下车了,见状也吓一跳:“这人真活着?!”言下之意,都搞成这样了还能活?
不过既然对方刚才在车棚上有动静,不管怎样都得先搬下来瞅瞅。宁望跟司机爬到车棚上,阿刁和道风在下面搭手。宁望刚爬上车棚,就被眼前所见整蒙住了。
这一次阿刁似乎说对了,刺猬头青年疑惑地眯起眼眸,这真的……还是个人吗?
那人枯瘦如柴,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这个破破烂烂不是形容他的衣服,而是他身的体,那身上到处是口子,千沟万壑的,皮肤白里透着乌青,浑身的血管都是黑褐色的,像一张蜘蛛网遍布他全身,要是没那些骇人的伤口,那活脱脱就是刚出窑子里烧出来的一人形青瓷。
司机大叔已经准备将人抬下雨棚,却见刺猬头青年静静地蹲在伤者身边,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雨水噼里啪啦落在他的刺猬头上,青年伸手捏住伤者的下巴,单手就打开了紧闭的下颚,一股恶臭从伤者口中飘出,连隔了有点距离的司机都忍不住恶心地皱起脸,宁望却恍如未闻。
“嘿!你在上面拉翔呢?!什么情况啊?!”阿刁在下面招呼。
宁望这才回了神,捏过下巴的手赶紧在雨棚上擦了擦,和司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人抬给下面搭手的阿刁和道风。然后翻身从车上下来,这时听见阿刁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声音:“我靠!这他妈哪是人啊,这他妈就是一丧尸嘛!”他捏着鼻子探了一下“丧尸”的鼻息,“居然还有气!不妙,这都有尸斑了怎么能有气,必然是丧尸啊……”
“你见过尸斑吗?”一旁的道风冷笑一声。
“你小爷我看csi的时候你丫还在看奥特曼呢!”
“奥特曼是什么?”
“奥特曼就是穿红色紧身衣打怪兽的外星人!”
“是吗,”道风遗憾地一挑眉,“我都没看过呢。”
阿刁又被摆了一道,气得脸红脖子粗。
宁望听着两人毫无技术含量的拌嘴,心里琢磨着一个活人是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还死不了的。一旁的赖雪儿和阿妙看到“丧尸”先生,已是花容失色。毕竟是女生啊,宁望心想。
那丧尸先生在地上不时抽搐两下,阿刁左右看了看:“现在怎么办?”
司机大叔摸出手机:“我先打给医院。”
他们只能干等着司机向电话那头交代清楚地点,这一番电话颇打了一阵,最后司机大叔挂断电话叹一口气:“这地方太偏了,救护车肯定找不到,我们得把人送出去。”
宁望指着这巴掌宽的一线天:“这地方没法掉头的。”
“这里没法掉头,我把车子开到前面去,出了这一线天路就会宽一点,我在那边掉头。”司机说,“你们就在这边看着他,等我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倒车吧!”宁望主动说。
阿刁难得颇为激赏地看了一眼宁望,他们这次过来状况频出,不能不多留个心眼,谁知道这司机大叔会不会依约返回,或者带着他的外星人同伙返回,说不定这就是阴谋中的一环,这可怜的丧尸先生,也许就是某个被外星人割光了腰子肝子□□说不定还被剥了皮的倒霉鬼。
宁望虽然是宅男,但是凭那逆天的战斗力,这司机要是敢有不轨,宁望把他一顿暴揍还是绰绰有余的。
脑海里冒出了刺猬头青年用板砖将司机砸扁的感人画面,啊,但是宁望不会开车啊……阿刁又自信地摇摇头,那有什么关系,这家伙准能把车推回来!
“这大雨天万一车子不好调头,你也好有个帮手!”
阿刁听着一边欢脱地说着一边跟上前的宁望,突然又有点怀疑,这家伙不会真的只是想帮忙吧……
司机大叔也爽快地点了头:“那走吧。”
而宁望完全没想到,这一去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竟然会出这么大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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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货车在一线天的山道里颠颠簸簸开了三五分钟,终于出了狭窄的山坳,外面是一条迂回向上的山道,这条山道开在山岭的半山腰,左侧是向上的小山包,右侧是丘陵状的斜坡。宁望坐在副驾驶席,琢磨着这车子要掉头,还必须得开出路肩,当然这坑坑洼洼的烂路都谈不上哪儿是路肩,不过他们得选个没有树挡着的地方才好倒车转头。
两人刚瞅好前方一块稍微能活动得开一点的地儿,车子就不给力地朝前一耸,举步不前了。
司机换了档,猛踩离合器,飞旋的前轮溅起老高的泥浆,噼里啪啦地乱飞,车窗差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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