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有些吃力地看着他,从他嘴型分辨他说的话,然后摇摇头“只能听到一些。”
“我们离开这里,出国。”
权墨站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手语。
“”安歌愣住,错愕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离开?”
“这里不适合住了。”权墨比着手语,手势帅气而优雅“我们去菲德堡。”
“菲德堡?”安歌不解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想到去菲德堡?
“对,菲德堡。”权墨颌首,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嘴上说道“那里没有国内的新闻节目,人烟稀少,你在那里就不会感到不自在了。”
“”安歌坐在那里,听力渐渐恢复,能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安歌知道他说的是为自己好“你也去吗?那财团怎么办?你不要总是为了我做这做那,真的,权墨,我呆在这里没有关系”
他又要为了她做尽一切。
想到这些,安歌又不舒服起来,整个人莫名地焦躁不安。
“想多了。”权墨伸手弹上她的额头“心理医生说我也有病,我也需要治病,我们两个病人就好好避世,不在繁忙的国内生活。”
“”他也有病?
安歌怔怔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被弹疼的额头“你什么病啊?”
“你猜。”
“你在骗我是吗,你没病。”安歌清楚权墨的个性,一定又是为了她,每次她的事他就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放弃。
权墨站在那里,身形修长,一双黑眸有些黯淡地看着她,嗓音低哑“我让你变成这样,我还没病?”
他的病或许比她还严重吧。
“”安歌按了按耳朵,听觉已经彻底恢复,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语气是厌恶的,厌恶自己。
就像她一样。
她也讨厌自己
“去收拾行李,我们马上走。”权墨凝视着她说道。
安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权墨盯着她“想说什么就说。”
那三个教授说,一定要让她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识和想法,不能禁锢着她
和安歌认识这么多年,他现在才开始学习两个人的相处办法。
安歌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站起来离开。
刚走出两步,手就被权墨抓住。
安歌只好道“我想说,我离了你一定活不下去的,还好你在呢。”
她有些苦涩地笑笑,转身离开,权墨听着她这样的话,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开心
这就是安歌自我厌弃、自我否定的根本原因。
教授说,在她的观念里,她已经离不了他,什么都要依赖他,她不是独立的,她认为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
这都是他导致的。
他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变成如今的模样,没了自我。
权墨伸手按了按眉心,眼中的血丝勾勒出疲惫。
席南星讽刺的字字句句在他耳边回响起来“还需要治疗么?这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以她如今的状态以后就只认你一个人了,谁都不接触,任由你玩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