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的,她可以活下去的。
她想去高原上看百年一开的普雅花,想去每一个平安夜下雪的城市看雪,想去度从未度过的蜜月,想他带她去每一个说过的地方
她等好久好久了。
她可以的
她奄奄一息地靠在他的怀里,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一只手却忽然垂了下来,手腕上被简单包扎着,一只纤细的手早被鲜血浸透,血在往下掉
“”权墨用尽全力地抱紧了她,死死地抱住。
一旁的救护车和救护团队早已待命,拿着担架就冲上来,从权墨怀里接过安歌,将她放上救护车,迅速拿出血袋输血
权墨直接冲了上去,修长的手紧紧握住安歌柔弱无骨的手。
手上,沾满血污。
连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都早已沾染鲜血
“活过来!活过来!”
权墨坐在那里,双手死死地握住发凉的手,不顾血污地将她的手放到薄唇边亲吻,嗓音颤抖,像个孩童般惶恐。
安歌躺在那里,一张脸惨白没有血色,脸上有着瘀青,唇角沾着血迹
脸上的三刀伤疤有着淡淡的痕迹,还没完全退疤。
这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每一处伤,都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叫权墨的男人,才会落下的。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不该再找上你,我就不该让你爱上我我后悔了安歌,我后悔了”
“只要你活过来,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权墨拼命地吻着她的手,吻到薄唇上也满是鲜血,仿佛这样,躺在那里的人就会醒过来
可躺在那里的人,始终没有动。
她躺着,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救护车飞快地开走。
楼下,一群武装拿枪的手下站在那里,他们面前,是坐在轮椅上的席薇。
席薇的脸上没有表情,一脸呆滞地看着前面。
她的前面,是掉下的权奕天。
权奕天躺在那里,瞳孔放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澈的天空,嘴里的血不断冒出来,不断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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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去到了安第斯高原,茫茫的一大片荒草地,一望无垠。
天空那么蓝,蓝得令人心旷神怡。
草地却那么荒凉。
她一个人往前走去,脚步很轻快,蓦地,视线中出现一大片高大的植物,像一个个巨人般矗立在那里
她走过去。
植物很高大,甚至是有些丑,但植物上忽然开出了美丽的花朵,那漂亮剔透的颜色令人目不转睛,花蕊美不胜收
好漂亮的花。
是普雅花
一百年才开一次的普雅花,开一次只有两个月的普雅花原来真的这么美丽。
安歌伸手摘下一朵,回头要赠予身边的人。
一回头,她才发现身后是一大片的荒野,草地荒凉,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她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她不该是一个人的啊,她记得,有人答应过她要一起来看普雅花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