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着,指尖触碰上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席南星的手又摸索过来,一点一点艰难地在地上移动。
安歌闭了闭眼,眼睫微湿,没再缩回手。
席南星终于摸到她的手,然后握住,谈不上握,他已经失去力气,手掌覆住她的手,仅此而已
真要死在这里么?
安歌看着席南星都已经失去力气,更加绝望。
席南星的手覆在她手上,眼睛闭上,用着最后一丝气力虚弱地开口“回个有”
席南星低喃着什么,安歌听不清。
半晌,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回个家,有她笑靥如花。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
她躺在那里,手被席南星握着,但他已经昏迷过去,再没说一句话
“”权墨。
权墨,你在哪里?
安歌也撑不下去了,只觉得身体里的灵魂都像在被慢慢抽走一样,眼睛慢慢无法睁开,她侧过脸,视线落在那张刑具椅子上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她能清晰地看到两个被打开的手铐。
是她看错了么?
一个手铐上有席南星说的血迹,还没擦干净,一个手铐上却干干净净的
怎么会这样?
是他?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
得告诉权墨,得告诉他。
安歌想着,但人再也无法撑下去,眼睛缓缓合上,昏死过去。
两个人并肩躺在冰冷的地上,两只手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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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两个手下扛着一架机器站在内室门前。
权墨目光冷冽地盯着,冷冷地开口“动手。”
“是。”
通上电,机器上的齿轮刀片以高速的旋转率在门上切割起来,这种机器连石墙也可以切开
这门制造坚固精良,厚重无比。
权墨站在那里,目光冷冽地看着这一切,机器切割门的声音大得嘈杂,刺耳极了。
很久,机器才切开一条缝。
“继续。”
权墨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水中沥出来的一样,冷到极致。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双眼凌厉地盯着那道门,修长的手指摸向无名指上的细钻戒指。
安歌。
等着。
马上就好。
“砰——”
一声巨响,几个魁梧的手下同时上前,将切割凿开一米高的的门拉出来
怪不得隔音,这门做得厚重无比,中间还镶嵌了隔音材质。
“让开!”
权墨一把拉开一边碍事的手下,费力地弯下腰、弯下长腿从一米高的口子里钻进去。
囚室里空无一人。
没了!
“人呢?刚刚席少和权少奶奶明明在这里的。”一个手下跟着钻进来,急切地说道。
这囚室里还有机关,被人转移走了!
“砰!”权墨一脚踹到墙上,心口涌过一阵慌乱,根本无心去找什么机关,冷冷地低吼“给我把四面墙全部凿开!”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权墨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刑具椅子上,目光锐利起来,修长的手指划过手铐表面,眼神深了深。
半晌。
权墨笑了,唇角浮起一抹再讽刺不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