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科尔,来之前,权墨已经有了隐隐不好的预感,对方似乎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朝他袭卷而来。
进山。
一切如他预料,一进山就爆发了枪战。
山上的地形他已命人摸透,可对方也是一样,甚至是更熟,当然了,这个陷阱是对方设下的。
他的人,一个一个死去。
鲜血在山脉间流淌,如汇集的河流,颜色深然。
这些都是把命交给他的手下,也真的因为他丢了命
没人明白他那一刻的感受。
一个一个因他而死。
而他还活着。
他和最后的一部分z组的成员藏身进一个隐蔽之处,等待天亮,外面响起了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是安歌最初的配音片断。
他循环听过上万遍,耳朵起了茧。
这一刻听到,他的心脏依然为之悸动,哪怕他耳边同时响起的还有枪声,鼻尖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安歌此刻的声音被扩音响彻在山间。
对方是在告诉他,能引他到这里来自投罗网,也能随时杀掉远在国内的安歌。
“你们留在这里。”
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在安歌声音响起两分钟后,他站了起来,重新检查手上的枪。
“少爷,一起。”
z组的成员奉行的是誓死效忠,没有问任何理由,站起来就往外冲。
誓死效忠。
他们也都死了。
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人,都死了。
这场大屠杀比他想象中结束得要快,对方似乎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的布署被泄露,就是对方研究过他的每一个手下。
他手中的枪,已经没了子弹,等死的预兆。
对方是一群西方人,拿着枪也不开,只是将他逼到悬崖边上。
月凉如水。
他就站在悬崖边上,一身浴血,分不清是手下的,还是他自己的。
“你们的主人呢?花如此代价杀我,不来看一眼最后的杀戳?享受他的胜利?”他勾唇一笑,很冷静。
他说着,魂却已经被山间响着的安歌声音带走。
“主人说,你是个可敬的对手,要我们别直接杀你。”为首的西方人是个银发的男人,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丢到权墨面前的地上“如果不想她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地上的照片,是安歌的照片。
安歌在花房里浇水的照片,时间是今天上午
照片上的她,认真细致地浇水,可惜,没有笑容,他多想在这一秒看到她的笑容。
怎么做?
他当然知道,他毫不犹豫。
这是一场他注定的输局。
无论对方是否守信,守信,她活;不守信,黄泉碧落,他再等她三年、十年
是他没用,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到头来,他还是护不住她,连他自己都被人算计了。
他没用,他太没用。
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石子跟着滚落悬崖。
“主人还要转告你一句话。”银发男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权墨,你这一生输就输在你多情心软,处处束手束脚,你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多情。
心软。
他想他终于明白,是谁要他死。
真是讽刺。
他到死才醒悟过来。
将戒指摘下搁在地上,权墨没有没有任何犹豫地往后倒去
安歌。
等下一世,他不会再束手束脚,愿为她一个,负尽天下人。
——自白结束——
爱你一刹,守你三年。
再用我一身鲜血,换你一世笑容如初。
——下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