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权墨,他不是席薇,他不是席薇安歌拼命地告诫着自己。
“”权墨看着她的动作,黑眸黯了黯,胸口闷到发疼。
注视着他的眼,安歌的鼻子酸涩,慢慢张开干涩的唇,将粥吃了下去,明明粥熬得糯软,她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像吞了一口石子一样。
之前,她做好了准备去死,她才能义无反顾地陪在权墨身边,陪他短暂的两个多月,她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所有努力;
现在,她要怎么做到没心没肺地继续留在他身旁
她要怎么忘记她们安家是如何家破人亡。
安歌艰难地将粥咽了下去。
只觉得一口石子磨砺着她的喉咙,磨得出血
“乖。”
权墨勾唇,继续喂她。
安歌的喉咙发痛,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在冒血,被那粥磨得冒血。
好疼。
真的好疼
“权墨。”安歌忽然开口,声音苍白而平静“让医生给我打镇定剂吧。”
她不想和权墨大吵大闹,他有他的立场,她能责怪什么?
她只能全部装在心里。
和死亡能获得相同解脱的,是镇定剂。
“”权墨凝视着她,勺子从他手里掉落,修长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栗。
半晌,权墨把粥碗放回托盘上,将安歌从床上抱下来。
经历这么多,她更瘦了,瘦得没有重量。
“我们回家。”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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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是一心求死的,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回到权家别墅,就像经历了一场梦,梦醒后,周围那些还是那些,并未有所变化。
庞大的别墅前,喷泉池中的水随音乐起舞。
阳光温暖。
一切都显得平静、详和。
“来,下车。”
权墨下了车,身上穿着一件质地上乘的手工格子大衣,伸手将安歌从车里抱下来。
安歌想下来自己走,但权墨坚持抱着她。
一路上,佣人、保安们正窃窃私语着,见他们过来立刻站好,低着头恭敬极了。
权墨的目光冷了冷“把说闲话都给我赶出去。”
“是,少爷。”
“”安歌浑身无力地靠着权墨,任由他抱着走进别墅内置电梯。
电梯抵达4楼。
录音室的门被踢开,安歌茫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权墨抱着她走进去,把她抱着坐到三角钢琴前。
琴盖被他修长的手翻开,露出黑白琴键。
“我没弹给其她女人听过。”
权墨淡漠地说着,在她身旁坐下来,一手从她身后绕过,将她环在怀里,一双手搁在琴键上。
下一秒。
动听的钢琴声从他指尖流淌出来。
安歌从来不知道,权墨还会弹钢琴
她低眸凝视着,他的动作优雅,指甲修剪得干净,不染一点尘埃,录音室的环境幽静,只剩下悠悠而起的钢琴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弹的悲伤。
也许,她现在听什么都是悲伤的,绝望的
她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也不敢轻易拒绝权墨的好意,这让她挣扎,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