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将镇定剂打进她的身体,安歌的眼泪滑落下来,人在权墨怀里瘫软下来,整张苍白的脸都透着无能为力的崩溃、绝望
她虚弱地靠在他的胸膛,眼泪淌进嘴里,苦涩至极。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权墨”她低声喃语,双眼中没有一点光亮“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她累了。
她不可能再有那么多精神去和席薇夫妇斗了。
她想解脱,她不想再一遍遍去回忆十年前的事,去回忆她家破人亡的事她只想解脱
“没事,没事。”
权墨重复地说着,不断地重复说着没事。
他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安歌倒在他怀里,视线渐渐迷离,昏倒在他的怀里。
权墨面无表情地将安歌抱到病床上,为她盖上被子,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让她看起来像是不曾哭过一样。
医生走到一旁,给安歌的手背上重新插针,让她继续输液。
“权总,你背上的烧伤到时间换药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恭敬地提醒。
权墨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安歌脸上,黑眸深邃得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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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室里安静极了。
权墨的面色冷峻,没有表情,冷漠地伸手解开扣子,脱下衬衫。
医生走到他身后,将纱布除下,撕扯到皮肉带动一阵直扯心脏的疼痛,权墨抿着唇,连眉也没动一下。
“权总,真的不需要麻醉?”
两个护士站在一旁,看着都觉着疼得撕心裂肺。
“不用。”
权墨出声,字字镇定而冰冷。
纱布被拆下,权墨的背上露出一片惨不忍睹的烧伤,从肩膀一直拉到腰际,令人不敢直视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眼里传递的都是一个意思。
幸好不是在脸上。
但这烧伤也够恐怖的了,看着旁边完美无暇的半边皮肤,再看看烧伤的皮肤,让人恨不得替他抹平伤势。
医生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道“权总,我们可以安排植皮。”
躺在火场里的女人毫发无损,洗胃抢救回来。
冲进火里的人却有这么严重的烧伤。
“不用。”
权墨冷漠地说道,忍着疼任由医生上药,重新覆上纱布,他站起来,穿回衬衫,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系了回去,优雅无比。
从始至终。
他都没表现出有一丝的疼痛难忍,好像这伤不在他身上一样。
医生看着换下来的纱布,皱了皱眉“权总,您嫌我烦我还是要说一句,最好再输液几次,这么处理很难说不会有炎症,小心些好。”
“”权墨目光凉薄地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医生也不再说了。
权墨走出医护室,走向加护病房。
病房外,大量保镖值守,见到权墨,纷纷低下头“总裁。”
“”权墨沉默。
大片玻璃内,席薇躺在加护病房里尚未醒来,周围仪器繁多,数字跳动,她的半张脸都贴满了白色纱布
席薇比安歌伤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