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素颜的脸,他能清晰地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
权墨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她脸轻轻划过,她什么都简单,连喜欢都简单。
简单得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不够。你的喜欢还不够。”权墨的嗓音喑哑低沉,一双黑眸黯然。
她还能轻描淡写地说跟着席南星离开。
他要的,是她的离不开。
不管他权墨是什么样子,她都离不开。而不是因为孤独、因为帮助
现在还不够,远远不够。
大概是桌上太硬,这样趴着不舒服,安歌动了动身体,眉头皱起来,脸偏向另一边,一会又偏过来。
如此反复。
权墨伸手按了按肩膀,蓦地站起来,轻轻地将安歌从椅子上拦腰抱起来,肩膀上的伤口在扯疼。
权墨使出所有的力气将安歌抱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躺好,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到她身上。
肩膀疼痛得厉害。
权墨皱眉,伸手给她掖好西装,手划过她肚子的时候,指尖不由自主地抖了下,是害怕,亦或恐惧,他也无法断定。
他是个在商业版图上果断的人,但面对她时,他变得踌躇。
棋错一步,满盘输他都无所谓,但不能把她搭进去。
宿命。
她是他一场逃也逃不掉的宿命,从十年前开始,他权墨的人生注定为她改写。
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也不允许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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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吃安眠药的那次,安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安稳觉。
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安歌坐真皮沙发上坐起来,睡眼朦胧地往前望去,只见权墨坐在办公桌前,一个医生在为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
安歌刹那间清醒,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上的西装滑落
她怎么睡到沙发上来了?
没有多想,安歌往权墨走去,很是担忧“他怎么样了?怎么又要包扎,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一旁的医药塑料袋里,丢着一堆染血的纱布。
“别吵。”
权墨抬眸睨了安歌一眼,脱了半边衬衫,露出精实的胸膛。
“有药吗?”安歌看着那一圈圈的纱布,径自问医生“挂两瓶水吧,万一有炎症怎么办,可大可小的。”
闻言,医生附和点头“做一点消炎的准备肯定是好的。可是权总”
“那就给他挂吧。”安歌做下决定。
权墨目光凉凉地看向安歌,黑眸深邃,语气不咸不淡,唇角微微勾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怎么现在轮到你作主了?”
安歌当没听到,看着医生道“我是他太太,你帮他挂水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决定的。”
“”权墨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盯着自作主张的安歌,盯了很久,还是沉默。
医生在两人之间看了一会,权衡半晌,道“好的,我这就为权总开药和点滴。”
“”权墨盯着安歌,没有说话。
最终,权墨还是放下工作,坐到沙发上,手背被医生狠狠地扎了一针,整整两个大瓶的输液挂在上方,慢慢地滴下来,滴进他的静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