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萧蓉蓉回去后,宁择远并没有带陆小七去机场,而是去了事先定好的酒店。
陆小七看着房间里的行李箱:“你不是说要回松林吗?”
宁择远摘下腕表,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明早的飞机。”
“那明早我直接去机场。”
陆小七转身要走,宁择远的衬衫脱到一半,伸手从后面抱住她,低哑模糊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对不起。”
“……”
“我出完差就赶过来了,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陪我睡一会儿。”
本来是三天的工作,他硬是压缩到了一天半,昨晚熬了一个通宵。
男人的胸膛滚烫,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的烫。
察觉出他的体温异样,陆小七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恩。”
昨晚开会,他的位置正对着冷气,大概是温度太低,感冒了。
除非是很严重,宁择远才会吃药,否则他都是顺其自然的。
在他说对不起的时候,陆小七其实就已经心软了,此刻更是连气都不生了,在宁择远的怀里转了个身,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也没觉得有多烫,“有温度计吗?”
“没有。”
陆小七推开他:“我去楼下药店买一支,再买些感冒药。”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睡一觉就好。”
宁择远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不太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眉目间染着疲惫。
陆小七:“你真没事?”
“恩。”
见他坚持,陆小七就没再勉强,宁择远身上的温度不算太高,应该没事。
半夜里。
陆小七被热醒了,被子里温度滚烫,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手指触到男人的肌肤,烫的像烧红的木炭。
她瞬间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柜的灯,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男人还处在熟睡的状态,脸颊烧得有些泛红,眉头微蹙。
“宁择远,”陆小七推了推他,“你发烧了。”
熟睡的宁择远刚开始没反应,后来被陆小七推攘的烦了,皱眉握住她的手,‘恩’了一声,“困,睡觉。”
知道自己将宁择远叫不醒,陆小七只好去洗手间里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身体,又在美团上买了退烧药和体温计。
没过一会儿,门外就有人敲门。
陆小七放下毛巾往外走。
手搭在门把上,金属的门把被空调的风吹得冰冷,她被这冰凉的触感冻得一个激灵。
而就是这突然的冰凉让她停住了动作。
五星级酒店,外卖是上不来的,尤其是这大半夜,怕影响客人休息,更是不会允许闲杂人员上来。
就算是换成工作人员拿上来,也会事先打电话确认。
但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接到过任何的电话。
“谁?”
陆小七紧绷着身体往后退,折回去拿了手机,点开美团,外卖员离酒店还有两公里的距离。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持续,陆小七用座机给前台打了电话,压着声音道:“有人在敲我房间的门,你们派保安上来看看。”
“好的小姐,我们没上来之前,请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开门。”
透过门缝,男人沙哑变调的阴狠声音传进来,“陆小姐,我奉劝你最好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你总不希望和你住一起的这个男人也给你陪葬吧。”
“你就是那个跟踪我去了国外的人?”
陆小七在拖延时间,等酒店的保安上来。
但门外的男人根本不上当,冷笑了一声,“想拖延时间?妄想,你不出来,我自然有让你出来的办法。”
陆小七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办法逼自己出去,但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了声响。
外面安静下来了。
陆小七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半点声音都没有。
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安,也顾不上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她的脚步声,几步走到床边,将高烧未退的宁择远推醒。
男人费劲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她,声音无力:“怎么了。”
“外面有……”陆小七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大团大团的浓烟从门缝里涌进来,房间里充斥着地毯和木料烧焦的臭味,“着火了。”
那人居然放火。
“宁择远,快跑。”
陆小七拉着他要往外跑。
他们住的6楼,如果火势蔓延,根本就只能等死。
宁择远模糊的视线变得犀利,他拽住慌乱的陆小七:“给前台打电话没有?”
“打了。”
“打119,然后再给前台打一遍电话,告诉他们着火了,我去洗手间拿湿毛巾。”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走廊的各个角落都有监控,即便地毯和门都是易燃物,火势一起,也会立刻有人发现,不可能烧的这么快。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有助燃的。
就这样冲出去,没被火烧死,都被烟呛死了。
而且,那人既然放火,说不定就站在门外守株待兔,他们这样没有任何防备的出去,一边还要提防不被火烧到,很危险。
陆小七刚打完电话,宁择远便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浑身湿透,将拧得半干的湿毛巾丢给陆小七,牵起她的手,把还在滴水的浴巾裹在她身上,“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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