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式的老师,明白了吗?”
“哦,知道了。”陶乐不情愿地答应,心想,一个称呼至于这样吗,叫丫一声老师是尊敬他,现在还落得她不是。
气氛归于沉默,或许都累了,谁也不再开口。陶乐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即使眯着眼却依然不减那份儒雅气质,甚至带着一点慵懒的性感。陶乐吞了口口水,为什么她有种扑上去的冲动,难道是中邪了?
不对不对,肯定是她最近肝火太旺,加上倒霉事一堆,整个人生理和心理出现紊乱,一定是这样的!
在陶乐面对着男色做思想斗争的时候,车子驶进校园,缓缓停在职工宿舍楼下。
苏易文突然睁眼,吓得陶乐一阵慌乱,赶忙扭头看窗外,真是太丢人了。苏易文只是笑了笑,付了车钱,对着陶乐的后脑勺说道“还看风景呢,下车。”
陶乐握着拳,死就死吧,总比露宿街头的好,反正丫要是动歪脑筋她就不客气。
其实,这个理由对当时的陶乐来说是极其幼稚的,因为她自己不敢承认,动歪脑筋的是她自己罢了。
已经是凌晨,职工宿舍也黑了灯,好在这里值班的人都会留门,以免一些特殊情况的发生。进去之后,沿途没发现什么人,陶乐也放心了不少,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他们这个组合,解释起来那就麻烦了。
幸亏苏易文的宿舍在一层,省去了爬楼的力气。陶乐在看到苏易文掏钥匙开门的那一刻,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不要一进去明天就出不来了。
苏易文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头,最大的房间也就是陶乐现在站的这块地,一张床摆在墙边,等于就是卧室连用,旁边是办公桌,外加一只不高的木头柜子,再旁边就是卫生间和一勉强称的上是厨房的灶台。
原来,这就是单身男人悲哀的小蜗居。
陶乐从一开始就知道苏易文是属于生活不能自理型的男人,事实证明在看到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时,她真的淡定了。地上随意丢弃着各种各样的书和a4纸,走两步还能踩到一件衬衫或是裤子,总之地上已经没有干净的空间了。再一望那张办公桌,更是惨不忍睹,可奇怪的是他床上非常干净,这又显得丫很矛盾。
当然,这种情况若被外人见到,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惟独这个男人,毫无顾忌,进了门脱下西装随手一扔,他买的衣服难道是地摊货,这么不爱惜?
苏易文进屋之后,动作麻利地收拾出了一张沙发。原谅陶乐的眼神,因为沙发已经被书和垃圾淹没,她真的没看出这里还有一样家具。
“你去床上。”苏易文回头说道。
陶乐瞪大眼睛“啊?去床上。”
“你难道不睡觉?”苏易文反问。
“睡”陶乐支吾了半天,其实她更想问,我睡床,你睡哪里,难不成睡那张沙发?
苏易文见陶乐一直愣着,笑了一下“我这里实在乱,你将就点吧。”
“哦,没事。”陶乐已经习惯了,乱不是主要问题,现在伤脑筋的是她一点困意也没了,估计是觉得在男人家里过夜,有些紧张不安。
气氛有些尴尬,苏易文开口问:“你要不要去洗个脸?”
“嗯,也好。”陶乐也觉得应该慢慢适应这种情况。
苏易文搀着她去卫生间,毛巾什么的自然给了她一套新的使。趁这空闲,苏易文不便和她挤在一起,想了想还是去灶台烧水了。
陶乐随意抹了把脸,抬头见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全是血丝,这一宿折腾的她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她身上挂彩,包被抢了,手机摔了,还跟警察结下梁子,说到底还是倒霉。
不经意一瞥,几件男人衣服挂在身后,像是刚洗过的样子。陶乐莫名地微笑,其实这男人在着装上还是挺会打理自己的,就是不会善后罢了。他似乎很爱穿西装,黑色的占多数,只不过这种料子怎么能手洗呢,也不怕洗坏了。陶乐伸手摸了摸,却在那一刻看到了西装胸前的徽章,她的手顿住了。
不用教她,陶乐也识得那个徽章是什么意思,那是检察院的标记,衣服也是检察院的制服。这下什么都清楚了,难怪丫的能耐这么大,一会儿公安局一会儿跆拳道的,敢情是检察院的人。
陶乐出了卫生间,看到苏易文正在灶台上忙碌,有种居家男人的味道。他也似乎感觉着后面有人的注视,回过身微微一笑“洗完脸了?”
苏易文已经摘下了眼镜,陶乐有些不习惯,因为那双桃花眼的电力没了东西阻挡,威力增强了十倍,她怕自己抵不住。
陶乐的脸发红,忙背过身“苏易文,你在检察院工作?”
“是啊,我都说了在学校是挂职,什么教授不教授的,我还真没想过。”苏易文倒了杯水递给陶乐。
“那你具体做什么?”陶乐问。
“我是搞公诉的。”
“那就是检察官咯。”不管她承不承认,他的能耐已经超过了她原先设想的。
“嗯。你对这个有兴趣?”苏易文问道。
陶乐赶忙摆手“没有,打死我也不当检察官,你看公诉人在庭上太凶了,我害怕。”
苏易文走近,眼神深邃“那你是不是也怕我了,因为我也是公诉人。”
“这个”陶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半晌才说:“我没见过你那个样子,我不知道。”
苏易文突然笑了,摸了摸她的额发“好了,去睡吧,你的脚还需要多休养。”
“那你呢?”
“我?”苏易文指着沙发“那儿凑合一宿得了。”
陶乐望了一眼,沙发虽小,不过也只能委屈他了,说到底丫那是绅士,她应该庆幸的。
“你放心吧,老牛吃嫩草的事我还干不出。”苏易文说着,嘴边噙着一抹古怪的笑。
陶乐知道苏易文又开始邪恶了,她配合着他,故作轻松地说:“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我学过散打,别以为你跆拳道了不起。”
“得了吧,你那只脚还散打?”苏易文的笑越来越阴险“我倒是担心有人嫩牛吃老草。”
我呸,丫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
陶乐冷笑:“你都说了自己是根老草,我还怕嚼不动呢。”
“是吗”苏易文故意惊呼道“哎哟,我突然想起来了,听樊建说你不喜欢男人,那我放心了。”
陶乐没想到那死贱人连这个都说,她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既然苏易文这么嚣张,她也无所谓,反正气势上就不能被他占上风。
陶乐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神情变得严肃“那就没问题了。省的我女朋友知道了会吃醋。”
苏易文的眼眸变得深沉,如黑洞般让人望不见底,良久,他终于开口“你不是开玩笑?”
“当然,谁拿这种事开玩笑。时间不早了,我睡觉了。”陶乐心虚地转身上床,她也不脱衣服,直接拉过被子就睡。
苏易文看了她一会儿,脸上根本没有情绪,走到墙边关了灯。
一室黑暗,陶乐没敢探头,一直窝在被子里,只是心怦怦直跳,耳边也听着响动。在她以为他也要睡了,只感觉朦胧间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来。她微微睁眼,原来光线是办公桌上的台灯,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案几前的男人,他低着头,手里还翻看着东西,那种窸窣的摩擦声让她莫名的心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