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便冷冷的看向别处,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佟如筠身后的人,不近不远,刚刚好。
“这人又是谁?”
佟如筠寻着五皇子的眼神看去,手中一紧。太子抬眼看向佟如筠的身后,眼前虽是个小郎君,身板儿倒是瘦弱,只怕还年稚,身子微微有些紧绷,垂着头,看着地下,恨不得掏个洞把自个儿埋进去一样。
“爷问你,还不把头抬起来好好回话。”齐礿冷叱一声。
佟如筠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齐礿抬手断然制止,此时饶是一向稳重的佟如筠也急的紧紧攥着拳。而如蘅的指甲更是要把手心掐破了,这会子就好像绷着一根弦,弦断的那一刻,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靖国府的姑娘偷跑出府逛**,只怕是要掀起比昨日更大的风雨,一个风声,女儿家的声誉毁了,佟家的声誉也毁了,最重要的是会累及母亲,祸及大房,如蘅紧紧攥着衣角,顺从般缓缓抬起下颌,心底却一咬牙,眼角瞥向不远处的楼梯口,只要从这儿跑出去,一切就都了了。
佟如筠手心冰凉,如蘅额角渗出了一滴冷汗,紧紧咬着牙,心里暗数着:一,二……
“五爷来了,凝湄竟不知,还望五爷海涵。”突如其来的悦耳之声打破了眼前的冰凌。
齐礿抬眼看过去,却见锦歌楼的头牌,顾凝湄正立在不远处,含笑盈盈,齐礿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爷一来,红娘便说凝湄姑娘病中不宜见客,如今看来,可见是在哄爷们儿,倒是罪加一等了。”
凝湄嘴角一勾,踱步而来,微微欠身:“红娘说的原是实情,只是五爷既然赏脸来了,就是病中,凝湄也该来不是。怕只怕凝湄过了病气儿。”
齐礿渐渐靠近凝湄,凝湄虽是笑意嫣然,却不露痕迹的往后挪了一步。
齐礿勾眼一看,也不怒,只**不明道:“凝湄姑娘既然病中都肯来一叙,爷自然高兴,只是……”
齐礿眼睛渐渐凝着冷意笑道:“究竟是来晚了,晚了就得罚酒。”
凝湄眼眸一抬,嘴角浅笑:“那是自然,凝湄自罚三杯谢罪。”
“好!”齐礿嘴角玩味道:“痛快,爷喜欢,那就请吧。”
凝湄微微颌首,嘴角的笑意淡然却疏离。
“二哥也一同再饮吧。”齐礿转眼看向太子。
太子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温然的笑意:“罢了,既然如筠来了,我便与他一同商议一些事情,你们尽乐便是。”
齐礿勾了佟如筠一眼,才道:“那便不打扰二哥了。”
齐毓微微颌首,齐礿便撩袍朝回廊尽头走去,而凝湄淡淡瞥了如蘅一眼,便也走了上去。
佟如筠手心渐渐松开,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如蘅更是被抽了一丝魂魄一样,差点没瘫坐在那儿,只是眼前还有个太子,她只得硬撑着,仍不敢抬头。
“多谢太子解围。”佟如筠转而对太子拱手。
齐毓抬手轻扶起佟如筠,嘴角微漾:“走吧,我恰好也要回宫。”
佟如筠微一愣,瞥一眼身后的如蘅,方微微颌首。
齐毓与佟如筠走在前面说着什么,倒是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样子,独留小娘子糯糯得跟在后面,一步三蹭的迈着小步子,头埋的跟鸵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