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京师皇城重城,为隋代所建,至唐时更为阔展。从中原之地经由“长安”西往丝路可达波斯及中亚,进入“天山”往南又可至天竺及安南诸国。
西方诸国商人经由丝路东来云集“长安”使京都之地形成繁华辐辏的国都。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大道:是指城内有名的“朱雀大道”分支连贯城内东西、南北约一百多条的大街,百业盛兴,银鞍白马驰骋大道中的王孙贵胄公子,舞歌台榭的碧眼樱唇、娇健婀娜的胡姬女郎,则把“长安”点缀成夜酒笙歌的花花世界。
城东“春明门”外的大道中车水马龙,往来频繁,只见由城门外缓缓行入一白一紫一黑的三匹高大骏马,不多时已来至“朱雀大道”东街的“京师第一楼”前停蹄下马。
“京师第一楼”乃是“长安城”内王孙贵族、万金商贾云集玩乐摆宴之处所。
楼内后院亭台阁水,假山清流,雕花栋梁,名人字画,装璜雅致,美轮美奂,即便店小二打扮皆都不俗,气高趾昴不可一世,寻常百姓望之却步。
车、船、店、脚、牙的伙计见识良多,眼光精湛,在店楼前候客的小二见三匹骏骑从远方行来,马鞍之上尚有两头金色猴子。三位年青英俊、娇丽雍容华贵的打扮的公子、夫人尚白浏览大街盛景。
店小二忙上前躬身迎客,并诌声道:“公子!两位夫人!小店乃京城首屈一指的”
圣子龙不待小二说完,随手塞过一锭银子,并笑道:“马匹好生侍候,上好槽料喂食!”
国都物价虽比扛南高昂,但一斗米也不过是二两银子,平常客人打赏也不过是几钱碎银,至多也是一、二两银子,那像这位公子一出手便赏了五两银子?
小二心中大喜。忙诌媚的躬身谢道:“谢谢公子、夫人的赏赐,公子、夫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会亲手用上好槽料喂食,并会为它们清洗干净!”
说完并对内堂喝唤道:“里面的好生迎接三位贵客!‘清柏轩’跨院侍候!”
立时从内奔出两个店伙,忙躬身将三人两猿迎往一处幽雅宁静的亭院中,凉亭、水榭、小桥、流水、花团锦族,厢房内更是高雅不俗,名人字画悬挂适当,有如富豪住家之意境,真不愧是“京师第一楼”
黄昏时分!圣子龙三人儒生宫装打捞,行至大街观赏国都盛况,只见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家百业俱都生意兴隆。途中三人步人一家金玉店,将随身珠宝取小部份变卖成全叶银锭作为日常开销。
“朱雀大道”酒楼林立,店伙争相迎客,三人选中一家清宁不俗的酒楼”上楼倚窗落座,浅尝小酌观赏街景。
时过不久忽听云凤疑叫道:“咦?你们看!那不是君弟吗?”
圣子龙闻声循云凤所指之处望去,见繁乱的车水马龙中,一位俊秀无比的少年骑士骑着一匹赤色大马,紧皱双眉面色寂落的左顾右盼,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圣子龙一见果然是相聚一日所结交的古兰君,心中大喜但又不好开口大叫,于是忙传音招唤道:“君弟!小兄欧阳圣子龙在此,在你右侧前方之酒楼上,快快前来相见!”
原来古兰君自黄陵镇不告而别急返总坛后,圣子龙三人的形影不时浮现脑海之中,难以忘怀并思念不已。
说起古兰君实乃“地煞教”教主古兰雄之掌上明珠,原名古兰慧君自幼即由外祖“长白老怪”呼伦哈图携回“白山”自幼即以白山老参为提功补气之常食之物,并经时时洗筋伐髓尽心教导,因此二八年华之时已有近甲子之功力,因她生性活泼好动,耐不住山吕之孤寂,加之思念双亲,因此便拜辞外祖返回家乡故居“地煞教”
“地煞教主”“长白苍鹰”古兰雄,见女儿返家之后,便将教中“总巡察”之职交由女儿执掌,巡察教中各地令坛分舵之功过行为。
因她深受外公之影响,嫉恶如仇,使教中不法之徒望之生畏,短短半年之间受罚之教徒不下三四百人,加之她平日喜穿红衣,因此便被人畏称“红衣罗刹”
古兰慧君时常女扮男装巡察各地,因此凑巧在黄陵渡的小镇结识了圣子龙三人。
待接达总坛老父之令谕后,匆匆返回总坛,先行禀告各地坛舵情况后,才撒娇的逗弄爹娘嘻笑,在雅致的闺房中“红衣罗刹”古兰慧君依坐床沿,心里紊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想到与三人想处时之情景,轻咬玉唇,终于暗自承认:“我喜欢他!”
心中顿时浮现一丝甜甜的感觉,双颊也显现出黄昏落红霞,双手抚着发烫的双颊,不由羞意盎然的扑倒在牙床上,在欢愉之心情下缓缓入睡。
然而相隔不到半月,却由江湖传言中得知“天山圣母”之爱徒“天山紫凤”陈云凤,以及“太白剑”这掌上明珠已昭告武林更号为“昆仑黑凤”的赵菁菁,两人同时下嫁一位名不经传,默默无闻的少年儒生——欧阳圣子龙。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头,怔立无语,心中紊乱不堪、双眼泛红泪珠盈眶,一张英俊谦和的笑脸顿时由脑悔浮现眼前,迷惘恍惚之际好似到了心上人的身边。
“他和和两位姊姊成亲了!那那我怎”么办?我不管!我喜欢他!我要去找他!“正欲转身却出房。但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眉宇颦蹙的思忖道:‘可是她俩位姊姊已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她她们若知道我乃女儿身后能容我吗?另外爹娘会怎么想?““唉!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第二天清晨!“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告别双亲,说要到各地去巡察后便骑着心爱的“赤驹”名驹出教往西而去。
沿途居于分舵,并传讯秦中各地分舵查访三人之行踪回报,终于在数日之前得知心上人夫妻三人正往京城之路行去,顿时心中兴奋无比的也往“长安”之路急急奔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刚进入“长安城”尚不知如何在这茫茫京城中寻找心上人时,耳中便听到心上人之动心话语已在耳旁响起。
心中尚疑是虚幻之音,但随话声望去。果然见到心上人在前方一箭之地的酒楼上倚窗招手。
心中顿时激荡起一股久别重逢的欣喜,及一股莫名的心酸,一双美目含汨滴,多日来的思念、疲累,尽在这一刻消逝无踪,忙摧马至酒楼前下马奔往楼下。
此时二人已立身而起的迎向古兰慧君,圣子龙疾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欢笑道:“君弟!咱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在此地又遇见你了!”
古兰慧君虽一身懦装打,但一双柔手被心上人那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顿时脸颊羞红,仰首凝望着那张深印在心坎中,朝思暮想的俊容,双唇抖动似泣般的轻道:“龙龙哥!俩位姊姊!小弟好想你们耶!你们都好吧?
喔!对了!小弟今日尚要祝贺龙哥及俩位姊姊良缘天成呢!“云凤、菁菁自与爱郎成亲后,已是名正言顺之夫妻,以往那种惧人疑色,心有羞愧之感的心情早巳消失,人逢喜事精神爽,日日处于甜蜜的爱意中,自然欢愉满面,因此也欢欣的笑道:“君弟!姊姊很好,你看你:近来好似清瘦了些呢!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些身子知道吗?”
古兰慧君心中温馨的笑道:“啊!我自己倒不知道是否瘦了?真是谢谢姊姊关心。小弟自当遵命!”
席间四人畅谈别后情况,欢乐之意不在言下,时至西时,酒楼已停灶打烊才结帐离店,当然!打赏自是不在少数,圣子龙知君弟刚入城,住宿客店尚未寻妥因而说道:“君弟!夜已入深,你何处夜宿?想必尚未寻妥客店,不如就到我们下榻之处住下好了!”
古兰慧君闻言又想起上次他要与自己同居一室抵足夜谈之事,心头有如小鹿般狂跳,但又不知该如何推拒。
尚幸!整个跨院除了主卧室外,尚有两间空置侧房,这才使她心头大石落地喘了口气,告辞三人入侧室安歇。
长安近郊名胜古迹、山光水色之地皆皆留下了四人的足迹,如“灞水”之上的“灞桥”
“灞桥两岸千条柳,送尽东西渡水人。”
“灞桥”桥长千尺,环七十二孔,西岸垂杨绕拂,闲观河景令人舒畅。
东关之“观音寺”乃天道子绘观音像,刻石于院内而名。
南郊之“荐福寺”寺内有“小雁塔”浮图十五级高三百余尺。
城南“子午谷”内的“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楼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另外道观、寺庙不下二十余处,也俱留下足迹。
其中最有名乃是“慈恩寺”内的“大雁塔”
唐代苦学学子在进士及第之后,跨着骏马游行长安闹市,去赴天子的“鹿鸣宴”
天子鹿鸣赐宴之后,依往例须往“慈恩寺”上香(“慈恩寺”乃唐时“三藏法师”西行天竺取经归返国门译经之处),然后在“大雁塔”壁上留名,以扬姓字光宗耀祖,以后各代无不如之,因此传下了“雁塔留名”之佳话。
而“大雁塔”曾有岑参提诗描景留传千古。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疑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如朝东。
青槐夹弛道,宫馆何玲珑?“
另外尚有高插入云的“太乙山”(终南山或太白山),也让四人留连忘返;“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灵迥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在皇都停留二旬之日。游遍近郊胜景,圣子龙夫妻三人和古兰慧君情感日增,除了入夜之时,可说是相聚不分如影随形。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有凑巧,一日卯时,圣子龙坐功之后在院中闲游,行至君弟所宿之房外时,忽兴起逗弄之意。
圣子龙功力高深,行动移挪声息俱无的由窗外闪入房内,见君弟脸色红嫩,面显笑意的酣睡中。
圣子龙的双手伸入被中,轻搂那瘦细若女子的腰身。在她身上挑逗抚摸,捉弄君弟,突然!圣子龙心如雷击,手脚僵硬难移,面色苍白渗汗,惊颤无语。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睡梦中如幻似真的感到心上人与自己同塌而眠,胸前玉乳尚被触摸,心中一惊,立时清醒过来,睡眼朦胧中见床前有人,而且胸前双峰有双手触摸,顿时一声惊叫,猛然坐起“啊是谁?哦是龙哥你你要做什么?你你”但觉上身凉意及体,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柔细白嫩的肌肤尽露,而尖挺的玉峰也是露出大半。
“红衣罗刹”占兰慧君,忙扯丝被裹住娇躯,又羞又惊的双眼含泪,口齿打颤得结声说道:“龙哥你你还不快出去我我”
“君君弟小兄不不是有有意的
你你唉“
圣子龙面如血红,羞惭的颤道,猛然转身冲出房外,云凤与菁菁俩相互梳妆打扮好,出房至客房时,见爱郎怔证的坐在椅上,面上表情的不言不动,不知为何如此?
“相公相公老爷!你是怎么啦?闷不吭声的,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他是个女的!”
云凤尚不知他所言是谁,忙问道:“老爷!你到底说谁是女的?”
菁菁忽然心有所悟,忙惊问道:“龙哥!你是说君弟他是个女儿身?”
圣子龙闻言木然的点点头。
云凤及菁菁这才恍然大悟,原本总觉得君弟有些小动作皆有点缺乏男人之味,况且话声娇柔尖细,还以为他年少童音未消,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
“君弟是女儿身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圣子龙羞愧的毫不隐瞒,将刚才之事细说一遍,听得她俩娇笑不止,忙出房往侧房行去。
但是!晚了一步!发觉房内已空无一人,只在房中床上留下一丝淡淡幽香。
云凤俩人细心的研究后,得知君妹以女扮男装,行道江湖,黄陵相遇之后,不知为何不曾言明身为裙钗,如今被夫君如此相戏之下露出本相,因而心虚羞意之下便不告而辞了!
于是柔心的安慰夫君,此事怪不得他,只是经此事之后,而将君妹女儿身之事明朗知晓,反而有助君妹难以启齿的困境,这才使圣子龙心中愧咎之意略平。
“昭晓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云却散,仙人掌上甫初晴。
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满畴平。
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
高峻的“太华山”山势耸峭,崎岖的山道松柏成林,怪石交错溪水纵横,静听流水潺潺,鸟鸣莺啼,和风习习,令人恬静安样,心有出世之感。
一双金猿在枝哑巨干间穿梭腾跃、引得百鸟惊飞,扰乱了山间的宁静。
一阵沉重的蹄声由远处缓缓而至,也不时的听见阵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响起,仿佛与百鸟争鸣响彻山林中,白衣白马英挺俊逸的圣子龙,不时望向左右两旁的一双俪人。
紫衣“紫骝”黑衣“黑骊”人马同色娇艳俏丽的少妇,不时相互的调笑,更显得亲昵无间。
忽见前方黄影疾掠而至,在马前停欢而止,顿见“白龙”
急蹬怒嘶,仿佛怒斥双猿般。
双猿也识相的忙斜靠一旁“嘎吱!吱!吱!嘎!”的比手画脚诉说着。
圣子龙见双猿的手语,心悟的奇道:“哦?真的?在什么地方?”
“龙弟!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咦?龙哥!风姊!有血腥味耶!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圣子龙回首皱眉道:“刚才‘金灵’它说,前面林内有许多武林人物的尸身,也不知为何横尸遍地呢!”
云凤闻言立道:“那我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
于是三人三马由“金灵”、“金利”导引入林,尚行未二十丈,已见两具短装大汉之尸身陈横草丛中。
龙忙下马查看,见两具尸身之上并无刀剑之伤,发觉是剧毒之暗器射人要害而亡。
愈往内行尸体愈多,行约有两里之地已不下三十具尸体,死囚则大略的分为兵器、暗器、掌震、剧毒。
云凤心中疑惑的说道:“你们看!这些尸体不像帮派之间的互斗,有些人竟然身遭数种伤处而亡,好似遭遇围攻似的!”
菁菁闻言也道:“对耶!这些尸身其中我也见过数人,皆是秦地之黑道及一方之霸,只是不知为何集聚在此混战?”
云凤忽而猜测道:“莫非他们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先得手之人遭人合击而亡?”
圣子龙一听认为极似如此,因此皱眉道:“嗯!有道理!那我们最好不要牵扯在内,还是离开此地吧咦?”
圣子龙话尚未说完,忽觉左前方一里多之处打斗之声断续传出。
云凤、菁菁见夫君似有查觉,便静音聆耳细听,果然也隐约的听出一些兵器相击及喝叫声。
三人互望一眼,圣子龙见俩位娇妻目光中含有一探究竟的神色,略一思忖才苦笑道:“唉!好吧!我们就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不过下马步行好了,免得遭人暗算伤了坐骑,”金灵“俩也不用去了!”
深入山区遗尸也渐稀少,但云凤、菁菁却认出其中几人竟是较有名气的黑道、邪魔,其中竟也有华山道士。
“啊?‘岷山双雄’”
“喔!这一个是‘秦中一霸’耶!”
“姊姊!你看这是不是”涪水恶蛟“?”
“哼!菁妹你看这守财奴‘蓝田商贾’竟然也丧命于此呢!
看来他们确实在此争夺什么宝物,才能引起这守财奴的兴趣呢!“菁菁闻言也疑心的说道:“奇怪?怎么都是西北武林中的邪魔黑道?”
话尚未说完却听云凤唤道:“菁妹你看!‘峨眉秀士’竟也身遭数种暗器,并遭人以重手打得胸骨碎裂丧命呢!”
再往前行,争斗之地更为明显,而丧命之人则死状更怪,不但身中暗器,还被兵器、重手打得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看来初始是一些功力稍弱之人一一被人消灭,而后逐一淘汰。愈往后功力愈高,因此得到宝物之后便被人合击而亡。
终于三人已发觉前方五丈之处争斗刚歇,只听到一些喝叫、谩骂之声。
圣子龙三人声息俱无的潜移靠近,见浓树林外一处林木稀疏蔓草及膝的空旷之地,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男女围住两个长相、年龄、衣着相同的蓝衫老者。
那两名老者面目冷森,全身大汗淋沥,正背靠的怒视身边之人,看来似为得宝之人。
居东四个穿着打扮相似,其中一个脸色黑亮,浓眉大眼,嘴角酷斜的五旬老者冷笑道:“哼,哼!‘陇山双魔’还不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俩今日便要尸留此地了!”
“哼!笑话!东西是我兄弟俩拼死得到的,凭什么要交出来!难道你们‘巴山四煞’就能保住东西?”
“巴山四煞”发话的那黑脸老者闻言怒声道:“嘿!嘿!端木”
此时居南的五个身穿儒衫,手执长剑,皆蓄三绺长须,面貌堂正的儒生,其正中一人急跨前两步抢道:“且慢!各位且莫争执了!暂且平心静气的想想看有何方法能使大家不再拼死抢夺了!你们算算!从开始到现在木盒转了多少手?死了多少人?便连盒内是啥东西都还不知道,那岂不是太冤了吗?”
“陇山双魔”老大端木闻言冷笑道:“嗄!‘飘凌子’!你又有什么诡计想害我们兄弟俩了?”
“飘凌子”闻言笑道:“端木兄!并非在下有何诡计,而是不愿再见在场之人为了一个其内尚不知有何物的木盒,再次拼命相向而又有人命丧此地,我只是想请在场之人且先息怒罢争,并请端木兄将木盒打开,将内里之物让大家静立遥望,看值不值得争得你死我活”
居北三个头戴渔笠,身穿蓑衣,分执渔竿、铁浆、铁篙的“汉水三渔”居中一个人点头称许道:“对!‘终南五子’说得对!我们至今不知木盒内装得是什么!凌晨至此时已死伤了七、八十人,他们大概真是死不瞑目呢!不如就请端木老哥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说不定我们看上两眼,就此息争离开了呢!”
居西俩个打扮妖艳,风情万种,桃眼杏腮,肌肤雪白的四旬美妇也咯咯笑道:“唉哟!各位大爷!如今你们可总算有了同念,早有如此决定该多好?也省得我们姊妹俩跟着拼命,差点可把我们累坏了!”
“巴山四煞”的靳姓老三闻言顿时怒声道:“呸!‘风月二娇’你俩少在旁捡便宜!这里没你们的份,还不快滚!”
“风月二娇”的“桃花娘子”闻言娇笑道:“哦!靳三哥!您可别发火嘛!再怎么说我姊妹俩可也是从开始便冒了杀身之险,拼死活的撑到现在,也替各位除掉了不少的对手,怎么如今便要赶我们走?田大哥!你看靳三哥嘛!”
“终南五子”之首“飘凌子”唯恐又起口舌之争,忙打圆场的说道:“好了!好了!各位别再争吵了!还是先看看端木老哥的意下如何再说好吗?”
于是众人果不再争口,齐望向中间的“陇山双魔”
此时在林内的圣子龙传音道:“风姊!菁妹!他们果然是在争夺宝物,既没我们的事,我们也不必去淌浑水,还是回去吧!”
菁菁也传音道:“龙哥!姊姊!依我看不如将他们说的木盒抢来,一来可免得他们争杀,二来也可免得宝物沦入黑道之手呀!”
圣子龙不以为然的续道:“菁妹!强取豪夺岂是我等行径?宝物乃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强求无份,我们走吧!”
圣子龙即无非份之心,也不愿招惹麻烦,因此双手紧搂两位娇妻柳腰,返身疾掠回座骑之处,上马出林,续往官道行去。
云凤、菁箐俩无奈的只好嘟嘴失望的跟随而行。
待望见在道旁林间跃荡的双猿,俩位娇娃顿时充满笑意的互望一眼,挤眉弄眼交换意见后,便打手势招唤双猿。
双猿会意的静掠至双骑马鞍上,云凤传音双猿,指示一番后,双猿也忙点头答应,静静的从马后闪人林内。
但这些举动岂能瞒得了功深耳尖的圣子龙?
“唉!你们俩个呀!真是没事找事安宁不得!万一人家找上门来,我看你俩可好意思?”
“相公!夫君!老爷!为妻俩人不听话,您就高抬贵手免罚了吧!”
菁菁眼见四下无行旅,立时纵身掠至圣子龙怀内撒娇扭揉不已的说道:“老爷!为妻俩人只是不愿让宝物落人黑道邪魔之手,待我们先看看是些什么东西?是财物便可拿来救济贫困百姓,是药物便可留下救人,是武功秘笈便可择人而传,如是其它之物则为做其它的打算,好不好嘛?”
“你们哪!唉!随你们啦!”
顿时听清脆的娇笑声在山道中咯咯响起。
且说林内深处的十多名夺宝之人已谈妥条件,待“陇山双魔”取出木盒时,众人皆紧张的往前靠。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刚才不是说好的吗?快退回原地,否则我兄弟俩便不打开盒盖了!”
众人闻言皆有讪色的缓缓退开。
“陇山双魔”见众人已如言退开,互视一眼后,便将一只六寸长的扁木盒平胸伸出,正待掀开盒盖。
突然众人只觉一道黄影如幻似真的在场中如电闪过,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
只听场中的大魔一声惊叫,手中木盒已不翼而飞。
待众人回过神来,黄影和杏木盒已失,顿时众人怒喝连连,不约而同的往黄影逝去方向疾追。
双猿灵异无比,早巳料到那些人会急迫而来,因此逝去方问与圣子龙三人背道而驰,而且尽往山间丛林之内跃窜,并忽隐忽现的逗引众人急迫。
双猿待众人已深入山间,盲目追寻后,才迂回出林,疾追主人而去。
“华阴”城邑的“庆顺客栈”在后院的独间上房内,圣子龙和两位娇妻围坐客室中的圆桌,桌上放置着一个扁木盒,是双猿掠夺而来的那只。
而双猿怕受圣子龙责骂,早巳不知溜至何处了。
云凤伸出玉手,缓缓打开木盒,三人只见盒内红绸衬垫上有四颗蛋大小的紫檀木珠,檀香四溢令人舒畅,但并无其它之物。
菁菁见盒内只有四粒紫檀木珠,顿时泄气的嘟嘴道:“唉!怎么只是几颗木珠?竟然为它们死了那么多人岂不冤枉?”
云凤眼含疑惑的伸出如葱玉指拈起一粒木珠细看,接着圣子龙及菁菁也各取一珠观看。
紫檀木虽名贵,但也不致于令人舍命夺取。
菁菁气得噘嘴仲手一丢,佯佯的便起身就待离去。
“咦?”
忽听圣子龙惊唷一声。又把菁菁引得坐下急问:“龙哥!有什么不对吗?”
云凤、菁菁俩人只见圣子龙双手掐住木珠扭动,顿时一片亮光从手当中激射而出,将室内照得一片白茫茫的。
“啊!好亮哟!”
两位娇娥兴奋得忙探首细看,见夫君手中两半圆木壳中竟是一粒圆滚滚的明珠,约有葡萄粒大小,散发出柔和流萤的朦胧光芒。
“哇!好漂亮的珠子耶!”
女人本性便对一些珍珠、宝石、首饰之类的物品特别喜爱,因此一见之下芳心大悦,忙兴奋的将另三粒木珠也旋开,其内也各有粒同样大小但光泽不同的明珠。
顿时四粒明珠毫光齐射,流彩眩目的将室内照得有如白昼般,其实圣子龙自洞府内携出的明珠,有些比这四粒更大更亮,也不应稀奇如此呀?
说来这只是人之通病也,俩位娇娥设下计谋,由双猿掠夺到手,没想到只是四粒木珠,当然呕气懊恼,待发觉其中另有奥密之后,那种心情可不是以价值能衡量的。
俩人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珠光映在俩人的娇颜上更显得相映得辉,令人暇思。
“咦?姊姊!珠上有字耶!”
圣子龙、云凤闻言忙凝目在光芒中细看珠体,果然发现珠体上刻有细小的篆字。
三人这才发觉四珠上分刻着“辟火”、“辟水”、“辟尘”、“辟毒”
“啊?这这是‘隋珠四宝’嘛‘!想不到竟然在此出现了!”
圣子龙、菁菁好奇的忙问道:“凤姊!这四粒明珠怎会称做‘隋珠四宝’?”
云凤整理一会思绪才道:“远在东汉之时,姬姓诸侯之国为‘隋’,隋候一日入山见大蛇伤断,故将蛇以药裹之,后蛇入江衔大珠以报之,因而有‘隋珠’之名流传。
前朝‘隋文帝’因‘隋珠’之名故而也喜爱明珠,是时四邻诸国为讨好统一天朝之皇帝,因此寻搜名贵珍珠年年朝贡。
在十多年间的众多贡品明珠中,尤以苗疆进贡的四粒龙珠最为珍贵,各有特异之功能,顾名思义,便知其可辟水、辟火、辟尘、辟毒之特性。
唯其中之“辟毒珠”只能辟毒,却无法解毒,实不知何因。
此四粒宝珠,原为文帝随身携带,后因次子杨广杀父自立,乃‘随炀帝’,因而四珠也落入炀帝之手。
直至本朝‘太宗’灭隋,此四珠便不知为何失踪?原有谣传为炀帝近侍逃离官庭时,盗宝而出便流落民间。
没想到近两百年后,却又在文帝故乡出现,幸好夺宝之人并不知盒内为何物!否则传出江湖,必然引起各地武林高手争夺,到那时恐怕就是血流成河,尸留遍野之惨状了。“圣子龙、菁菁静听云凤说完,才轻嘘口气道:“嗯!没想到此四粒宝珠竟还有此段典故!”
“龙哥!你听到姊姊所说的吧?还好我们施谋将此盒夺下,否则以后不知有多少武林英将为此而亡呢!”
圣子龙闻言笑望俩人道:“好了!别再为你们小性子找理由了!”
然而!三人欣喜逗笑之际,却忘了隔墙有耳之理,四粒明珠毫光齐射,光华透窗而出,已引起了有心人之观觎。
是夜丑时之初,夜深人静,偶而响起几声犬吠。月入乌云,大地沉寂于漫漫黝黯之中。
突见沉沉夜色中,两道黑影从院墙外疾翻而人,随即隐入花丛之内。
片晌才见两个黑衫蒙面的行人,打了个手势后,一前一后、一静一动,交叉的矮身疾窜,隐至客房暗影中。
房内!圣子龙双目猛睁,见左右两侧的娇妻,发乱钗横,脸含春意的卷睡怀中。
而此时“金灵”、“金利”在外房早已睁大双眼望着窗外,想必是查觉夜行人隐密不住的急促呼吸声,但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在外房静观其变。
圣子龙传音呼唤双猿,只见双猿已疾掠入内室,比手画脚着房外。
知道双猿早有警觉的发现有两个人潜隐房外,圣子龙宽慰的传音吩咐一番后,双猿毛头连点后从侧窗外没入夜色之中。
隐在窗下两个夜行人,双手比划一阵后,靠右之人缓缓探首,沾口水捅破纸窗,见房内毫无动静,似已沉睡人梦。
左侧一人伸手在怀内取出一鹤形之物,望着同伴点点头,举起手中之鹤形物正想插入纸洞中。
岂料手刚举起,顿时一松,心中一惊!转望手中已空无一物,不由得心中颤懔,转首四望却不见有何异象。
右侧之人不见同伴行动,立时不耐的盯望同伴,并用手推他一下。
俩人尚未沟通突觉面上一凉,伸手一摸!面罩已不翼而飞,惊吓得身形贴地疾掠数丈,隐至一株大树之暗影中,全身冷汗直流的四下惊望。
久久不见有何异状,心思急转之下,已知行踪暴露并遭人戏弄,在尚未行动受制之前及早脱身才是。
俩人心意相似,不约而同的暴纵而起,疾往墙外掠去,手失鹤形物之人身子尚未翻过墙头,突觉“命门穴”一麻,身形急坠而下,接着后脖一紧,惊得张口欲叫,但觉脑门一震,立时“轰”的一声已然昏迷人事不知。
随后一人惊见左前之同伴身形忽坠,正欲伸手相助,但觉“后顶穴”一震,眼前一黑立时闭气坠落。
晨曦初上,大早起身赶路的宿客在暗夜渐消的天光中,望见院中之大树粗枝上倒吊着一双人影,不由惊喝出声,顿时引来丁不少的宿客及店伙。
只见院中那株枝叶茂盛的椿树,有俩个身穿黑衣的四旬大汉,被人用腰带倒吊在枝干。
店伙见识多广,心知此俩人并非客栈宿客,却被倒吊于此,必然是宵小之类欲在客房中对某位宿客不利,但却遭人反制,因而受戒倒吊示警。
忙请来了掌柜定夺,但营生之店唯恐遭人报复,掌柜的忙招唤店伙将俩人解下,也不敢报官,任凭俩人灰头土脸的垂首奔出店外。
云凤、菁菁在房内听店伙说明后,心中恍然大悟,知道必是针对自己夫妻三人而来,但已被夫君警诫。
俩人心愧之下,反而对圣子龙娇嗔,不应轻易的放纵宵小;以免他人受害。
“老爷!这俩个不长眼的小贼,你怎么就轻易的饶了他们?”
圣子龙闻言笑道:“俩个小贼是‘金灵’它们打发的,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他们计较呢?”
其实这只是云凤、菁箐自觉遭人觊觎但却毫无所觉,心中有股难以接受的羞愧,因此才嗔怒不已。
早膳已毕,三人收拾结帐出店行往副都——“洛阳”
京城之地果然不同,虽在荒郊之官道,也还是人车众多,东行西往得川流不息。
圣于龙三人无法放骑疾驰,只好放骑漫步,时至晌午之时才行约十来里地,进入一座绿荫夹道的小山坡,突听一声大响起:“站住!道中行旅不得妄动,否则刀剑无眼尸留此地!”
顿时哭喊之声彼起彼落,过往行旅面色惊恐的逐渐靠聚一团。
圣子龙三人也面显异色的望向山道两侧中窜出的数十名蒙面大汉。
只见山道俩头各有二十来个手执兵器的大汉,缓缓驱赶行旅集中。
“各位达官大爷且莫惊慌,咱家兄弟并非强梁,只因咱家兄弟们众多开销甚大,身陷贫困之中,因此不得已只好想向各位大爷暂借身边财物,待往后情况好转之时再行归还,并在此谢谢各位大爷相助咱家兄弟!”
说罢两头蒙面大汉连将刀剑挥舞,骇得众行旅心惊胆颤,哭叫连天哀声断。
“你们这些贼贼说得好听老汉上上个也被你们动了五五两银子这可是老汉养家糊口的银两你们”
顿听蒙面匪怒喝道:“老废物!你要再啰嗦可别怪刀剑无眼伤了你!”
那苍老之声似已横心的哽咽忿道:“上个月老汉家中全靠借贷,及四邻的资助才渡过了断粮之时日你你们今日又要劫了我一家五口活命的银两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立时人群中有一年约五旬庄稼老汉排开行旅,手执扁担踉跄的奔向蒙面劫匪意图打那些劫匪。
尚幸行旅中有数人惊骇的忙拉扯住那庄稼老农,以免他徒自丧命。
圣子龙见状怒在心头,翻身下马行往劫匪,神色极怒的说道:“各位好汉!他们只是些庄稼之人,以及赚取薄利的小贩,怎会有何多余银两支借于你们?岂不是断人生路吗?”
蒙面劫匪们一见有个富家打扮的公子哥儿竟敢出言抱不平,不禁哄然大笑。
其中一个似为领头之人上前两步嘿嘿笑道:“嘿!嘿!这位公子且莫心急,待我们打发这些小财神后,自然会向公子爷好言借贷,咱们早巳探明公子爷可是一位身怀巨金、宝物的大财神爷呢!咱们兄弟一定会好好的侍候公子爷的!”
菁菁一听不由怒喝道:“好哇!原来你竟是和昨晚的俩人是一伙的,难道不怕王法治你们吗?”
那群蒙面劫匪闻言一愣,接而哄然大笑,其中一人乐道:“这位小娘子!看你们的样子想必是富家子弟,打扮又是道中人物,看来是不愿资助咱们众位兄弟,想出手抗拒罗?”
圣子龙在旁早已思忖着:。“自从出洞府至今,可说是未曾与人正式交手,虽然和凤姊、菁妹时常练招逗乐,们总是手下敛收而不曾尽力,因此也不知自己究竟有何等功力?今日遇到这些劫匪,或可将他们试试自己功力在江湖武林中可列入何流?”
因此圣子龙听菁妹怒斥之声后,忙道:“众位好汉爷且莫生气,贱内言语唐突,冲撞各位大爷,在下代为陪罪!实在在下夫妻身上所携不多,只有一些明珠、宝石、金叶子,银锭也不多,各位看看!只有这么一点!”
说着!故意将怀中丝囊中的数十粒明珠及红、蓝、紫的宝石倒在手掌中,遥向众势晃动。
那些各色宝石、明珠在圣子龙掌中,经日光一照,顿时反射出五彩流萤光华,别说那些庄稼、小贩、往来旅者了,便是那四十多个劫匪这一辈子尚未曾见过如此多的珍宝。
在毫光四射的五彩光霞中,那群劫匪眼光发直,目瞪口呆,不自觉的缓缓集聚圣子龙四周,目光齐盯那些令人目眩的珍宝。
云凤、菁菁眼见这帮劫匪竟被夫君展示的珠宝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芳心窃笑,此时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可轻易杀掉一俩人,更何况自己姊妹俩?
但是心知夫君此举必有用,因此也不好轻易出手,坏了夫君的意图,因此俩人下马,将道中受围的行旅百姓劝出场外,叮嘱立即离开此地。
圣子龙乐见劫匪之神色,立时将珠宝收入怀内,又取出十米张五两重的金叶子,以及为数三两的银锭,在众人眼前晃动,接着说道:“各位大爷!在下有心孝敬各位,但又怕让人说各位大爷是劫匪,劫走了在下身上财物,坏了各位大爷的名声,因此在下想了一个法子,就是请各位大爷玩个捉迷藏的游戏,谁能摸到在下衣衫一次,便赏银五十两,如握住在下衣衫,便赏银一百两,如能捉到在下任何手脚,便赏珠宝一粒,如能抱住在下,那当珠宝十粒。不知各位大爷意下如何?”
众蒙面劫匪心神已被珠宝、金银所惑,俱不知圣子龙说什么?直待圣子龙把金银也纳入怀中,这才又惊又疑的望着眼前这年轻英俊少年公子。
圣子龙笑在心里,再次将话重复一次这才使众蒙面劫匪你看我!我看你!疑心这俊逸的公子哥儿是神志不清?抑或是真人不露相的高人在戏耍自己哥们?
心中虽疑,但见他面含笑容,温文雅懦,不似习武之人,虽腰际挂有一柄古色美观的长剑,但也可能只是现今学子儒生之装饰之物。
正自犹豫不决之际,突见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形疾扑圣子龙。
众人—见顿时一阵惊叫,随即一涌而上,齐伸双手抓向圈中的银衣俊哥儿。
四十多人齐往中心挤,岂不是混乱无章?
顿时你推我担,你挤我撞,乱成一团,直挤得水泄不通,鼠蛇难出。
圣子龙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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