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用默写完的山河流云剑总诀和第一章去向赵绮白换了一顿饭,赵绮白握着山河流云剑如获至宝,心情了开朗了不少,大手一挥给顾西辞吃了顿好的,并且吩咐手下要尽量满足顾西辞的要求。
顾西辞觉得自己现在跟待宰的猪差不多,赵绮白和颜悦色地对她只是等着她养肥,等到什么时候养肥了,就会露出真实的嘴脸磨刀霍霍了。
但是顾西辞不在乎,因为在她默写山河流云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能会帮助自己逃出去的办法。
在很久之前,顾西辞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练成山河流云剑,不管是她彻夜研究剑招的变化,还是照本宣科地比划招式,始终不能凝聚而连贯地将其运用到与刀行云的对战中去。顾西辞十分烦恼,这个时候刀行云告诉她,这套剑招她自己其实也没有练成,舞动之间总是差了一种感觉,到最后只能放弃。
顾西辞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暂时放弃练习这套剑法,把江海凝波剑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但她心中始终存着一个疙瘩,一个想要练成那套剑法的疙瘩。
而现在,顾西辞内力尽失,被关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之中,一个人孤寂地为了活下去给她的敌人屈辱地默写剑招。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水滴击打在石壁上发出的声响,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监牢这种安静的环境之下听得极为清楚。顾西辞的心跳与水声渐渐合为一个频率,从激动愤怒的狂跳减慢为沉着的稳跳。
心静下来的时候,脑子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楚,杂念渐渐排出脑海,顾西辞的注意力开始专注在她默写出来的剑招上。她已经十分熟悉这些剑招了,一招一式都印刻在脑海之中,默写下来的时候不假思索。但渐渐地,顾西辞却发现了一些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她总觉得,随着自己的默写,这些以前看来生涩无比完全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用出来的招式,似乎……活了过来。
在顾西辞被剥夺了一切,看似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希望全无的时候,某些早就深深印刻在她血脉里的东西,逐渐复苏。
顾西辞开始默写得很慢,她每写一招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思考,这一思考就是很长的时间,蜡烛一根根燃尽,守门的人进来换了蜡烛又走,这些顾西辞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一直在盯着铺在膝盖上的宣纸,外人看来她是在绞尽脑汁拼命回想招式,但实际上在心中她已经把这些招式尝试着串联起来了。
有门。顾西辞默默地想。她一点儿一点儿地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但渐渐的,她思维之中拆招破拆的速度越来越快,等到宣纸被用完的时候,顾西辞成功破解了第一个招式串联。
她从无我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目光在新换的灯笼上扫过一圈,慢慢抬起手,朝着铁笼子隐秘的一角按了下去。
触手的铁笼子不再是坚不可摧的状态,顾西辞气沉丹田,在铁笼子的角落里面按下了一枚浅浅的指印。
虽然痕迹真的很浅,而且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她就因为脱力而瘫软在了栏杆壁上,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这说明顾西辞被赵绮白废掉的内力,不是不能回来了。
或者说,赵绮白废掉的只是她从开始练武到现在勤勤恳恳锻炼十五年练出来的内力,不是很精纯,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讲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除此之外,顾西辞还身负着刀行云在死前传给她的那三十余年的内功。虽然当时她不懂得如何把这些内力完全在己身中融会贯通化为己用,只会借力打力这一种,而且那三十年的内力在赵绮白废了她内功之后就随着一起消失了,顾西辞以为那些内力也被化掉了。
但现在看来没有。赵绮白破了顾西辞的气海或许可以迫使她十五年的内力全部散尽,但刀行云传授的内力原本就没有被顾西辞归入气海之中,她也不能纯粹的应用,所以就这样巧合地躲掉了一劫。随着顾西辞的气海散尽,被传输的内力悄然分散到了顾西辞身体的各个角落里面,就看用什么样子的方法能够唤醒它们了。
重新感受到了一丁丁点运气的感觉,顾西辞心中泛起一阵抑制不住地喜悦。她勾了勾嘴角,低头捡起了因为自己写得太忘我而仍的满地都是的宣纸。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些晦涩难解的句子,顾西辞把宣纸一一收好展评,把那些句子都翻看了一边,然后挑出了一些对于剑招的普通描述,把她自己无意之间写下的对于山河流云剑的理解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面,开始慢慢地咀嚼。
墨水清香的味道和宣纸苦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顾西辞的嘴中渐渐逸散开来,但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使劲儿地嚼着宣纸,神情愈发冰冷,就像是野兽在安静地撕咬猎物的血肉。
把宣纸嚼烂吞下后,顾西辞双腿前伸踢在栏杆上,大叫到:“来人!把这玩意儿给你们家公主,告诉她我要吃饭!”
赵绮白在拿到下人给她送来的山河流云剑剑谱总诀与第一章后,整个人都变得欢欣起来,她随手打发了那个下人,告诉那人顾西辞想吃什么都随便她,然后就捧着剑谱阅读起来。
赵绮白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她自己本身的武功是从小请名家指教的,能力自然不低,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顾西辞给她默写的山河流云剑其实是一种十分高深莫测的剑法。虽然顾西辞只默写了两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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