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惠开始用“狗狗”称呼小狗,也开始喂牠吃饭。
她还会问狗狗“吃饱了吗?”、“好吃吗?”之类的蠢问题。
晚上我们在阳台聊天时,筱惠总是将牠抱在怀中。
“应该要帮狗狗取名字了。”筱惠说。
狗狗的毛色以白色为底,掺杂着黄褐色,很难用传统的颜色命名法。
我和筱惠只好想些名字,但想了几天,所想到的名字都不甚满意。
直到第一次抱着狗狗去打预防针时,才决定把牠取名为“米克斯”
两天后再改叫“米克”
米克是隻活泼好动的公狗,常常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精力十分充沛。
有时我嫌牠吵,便会斥责:米克!安静点。
“米克是狮子座,活泼好动是牠的本性。”筱惠立刻回嘴。
米克是狮子座?我很纳闷。
“米克是在8月出生的呀,当然是狮子座。”
不。我的意思是狗也有星座吗?
“星座学是利用天体的位置来解释人的性格和命运。如果星座学可以
适用于地球上的人,那么狗当然也适用。因为狗也在地球上呀。”
我看着筱惠和米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训练米克不能在房间内大小便,我不得不施加一点暴力。
筱惠看到我打米克时会很心疼,总是阻止我,甚至一把抱走米克。
在她的干扰下,训练米克便毫无成效,米克依然在房间内大小便。
有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裤子竟然湿了,我吓了一跳,莫非尿床了?
但我不可能尿床,而且我早已过了青春期,也不会在梦里遗失了什么。
后来才发现那是米克的尿。
如果你要把米克抱上床一起睡,就得让我训练牠到阳台大小便。
我指着裤子上那滩尿渍,神情有点严肃。
“好吧。”筱惠抱起米克,似乎怕我打牠“不过你不可以打太重。”
我会轻一点打,你放心。我说,你只要忍耐几天就好。
接下来几天,我只要一逮到米克在房间内尿尿,便当场打牠。
筱惠总是别过脸、摀住耳朵,不敢看也不敢听牠的哀叫声。
然后我用卫生纸擦乾牠的尿,再将卫生纸团放在阳台角落。
到了第四天,米克终于知道要到阳台上放了一堆纸团的地方大小便。
筱惠很宠爱米克,喂食和洗澡也都一手包办。
当她发现米克的碗内还有剩下的食物时,便会抱着米克,
把剩下的食物放在掌心,让米克慢慢舔着她的手掌。
米克在洗澡时很安静,偶尔会举起前脚,露出腋下,让筱惠刷洗。
筱惠总是一面帮牠洗澡,一面哼着歌。
洗完澡后她会拿吹风机吹乾牠全身每一根毛,不管是白色还是黄褐色。
毛吹乾后,米克便会兴奋地在房间内绕圈子,然后在筱惠的脚边磨蹭。
米克的出现或许激发了筱惠的母性,于是筱惠把米克当儿子般对待。
筱惠开始对米克自称“妈妈”并把我称为米克的“爸爸”
于是在牠的认知里“米克”是自己“妈妈”是筱惠“爸爸”是我。
记得第二次带米克去打预防针时,当晚米克竟然出现了过敏反应。
米克全身发痒,满脸都是红疹,拼命用后脚勐抓脸,抓出几道血痕。
筱惠又慌又心疼,整晚抱着米克不睡,并朝牠脸上勐吹气希望能止痒。
“米克乖,不要乱抓。”她几乎快哭了“妈妈吹吹就不痒了。”
第二天筱惠请了假,早上带牠去给兽医诊治,下午也在家陪着牠。
因为心里还深埋着小黄离去时的痛苦记忆,所以我很努力控制情感,
不断提醒自己米克只是宠物,决不能把牠视为亲人。
但当我对米克自称“爸爸”时,才惊觉这是一条不归路,我回不去了。
我无法再单纯扮演主人的角色,因为米克早已成为我的亲人。
米克不知不觉间进入我和筱惠的生活,牠是家里的一份子,无法排除。
狗长到一岁多,就是成犬。米克也不例外。
由体型看来,米克是中型犬,体重约15公斤。
但即使米克已是成犬,牠仍然保有狮子座的活泼好动本性。
平时我会陪牠在阳台追逐、拔河、丢棍子,还有空中接球。
拔河是牠的最爱,牠咬住旧衣服一端、我抓住另一端,互不相让。
偶尔我会带牠到公园遛遛,当牠知道要出门时,总是兴奋地又叫又跳。
如果狗的世界里也有乐透,那么米克的反应就像中了乐透头奖。
可惜这城市对狗并不友善,很多公园禁止狗进入。
精武门里,上海租界内的公园挂着“狗与华人不得进入”的牌子。
李小龙看到后,很气愤地一脚踢掉。
“米克。”筱惠也很生气“咬掉牌子,告诉他们你不是东亚病夫。”
我只好骑机车载着筱惠和米克,到20分钟车程外的公园。
米克坐在机车上时,前脚会抓住机车手把,昂头挺胸,意气风发得很。
我常说牠是骄傲的狗。
但即使在不禁止狗进入的公园内,我们牵着米克散步时,也会遭白眼。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那么讨厌狗?”筱惠皱起眉头。
我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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