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破了,被叛徒出卖,半夜打开了城门,城墙的阻碍再也不在,突厥骑兵从城门处蜂拥进来,整个城市在这一个夜晚被无数的哭喊声,无数刀兵交击声,无数喊杀声充斥着。
侯君集身着铁甲,大步流星的向着战场赶去,走出府门,跨上战马,将马鞍上的马槊取下,握在手中:“随本将杀!”对着身后的亲卫大声喊道。
“诺!”亲卫门在马上大声应诺,随即策马跟上。
一行人快速的向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远远的可以看到城门方向火光冲天,却是城门守军从城楼上倾倒下火油,然后点燃了,整个城门洞变成了一个火窟,熊熊的烈焰蒸腾,照亮了半边天空。侯君集等人在这火光的指引下,于街道上策马狂奔,此时去的早一点,那么或许还能稳上阵脚,去的晚了,大火熄灭那么突厥人进城之后,这朔方城恐怕就真的受不住了。
“是谁开的城门?好大的狗胆?这是通敌叛国!”侯君集终究还是赶上了,来到城墙下,看着熊熊燃烧的城门洞和上边的城楼,在城楼之上还有几名士兵在坚守着,他们将一桶桶的火油往下面的城门洞里扔,大火已经烧了上来,可是这几名大唐士兵却毫无所觉,或者说他们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多倒点,多阻挡突厥人片刻,给城里弟兄们多一点准备时间。
大伙开始吞噬整个城门所在的那一大段城墙,城门楼上的那几名大唐士兵已经被火海包围:“兄弟们,多杀几个突厥狗!为我们也杀几个!”几人在上面嘶声力竭的喊着,声音远远的传来,让在远处街道上已经列阵以待的所有大唐将士心中都燃起了一把火。
“杀!杀!!杀!!!”愤怒在心里燃烧,燃烧着他们的心,他们的血在沸腾,在激荡。看着那渐渐被大火淹没的几名袍泽,听着他们临死前的呼喊,所有的将士都怒不可揭,同时对那给突厥人开城门的叛徒恨之入骨。
“兄弟,英灵未远,等着点,哥哥这就送下几个突厥人给你们杀着玩!”大火渐渐的熄灭,城门洞已经能看得清楚了,在城门洞两边的墙壁被大火烧得通红,朔方城的大雪落下,在上面发出‘呲,呲’的声响,侯君集大喊一声,双眼通红的望着在城门的另一边的突厥大军。
“城门已失,无城可守,现在兄弟们随本将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今日誓与朔方城共存亡!”侯君集高喊着,率先策马奔出,马蹄声急促,像那出征时的战鼓,敲在所有大唐将士的心坎上。
“誓与朔方城共存亡,誓与朔方城共存亡!”一个个热血的男儿,一张张可亲的面庞,挂着对失去同袍的哀痛,挂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一抖马缰,向着城门方向追着大将军的脚步,沉重如黑云压城,压抑似风雨欲来。
‘轰隆隆……’马蹄声从城里和城外相互接近,在城门那焦黑的城墙下,似两股大浪一样,触碰到一起,撞击出点点水花。可这里溅起的水花却不是晶莹剔透,而是泛着殷红,那是鲜血,是残肢,是混着内脏与脑浆的液体。
战斗惨烈的进行着,身着铁甲的大唐将士,手握马槊,横刀,陌刀等兵器,一个个冷着脸,一声不吭,要用突厥人的鲜血来祭奠那战死的英灵,要用敌酋的脑袋,来换取大唐的尊严,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都在拼命。
“狼神的见证下,突厥的儿郎们,为了狼神的骄傲,杀尽唐人,那边就是唐国的花花世界,那里有着数不尽的财富,有着无数白花花的女人,只要杀了这些人,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伟大的狼神后裔的!”颉利站于王帐之前,跨坐在一匹棕色的骏马上,手握着弯刀,指向朔方城,大喊着。
“杀!”突厥人也发起冲锋,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和唐军短兵相接,要是没有后面大军相助的话,先头部队恐怕会很快被唐军吃下,那么还能再从哪里照这样的好机会?这朔方城攻不破的话,就要远绕祁连山脉,去袭扰淞州,那样实在是太费力了,而且还会给唐人准备的时间。
城门处,战火焦灼,大唐士兵胜在装备精良,个人实力强悍,而突厥一边却是人多势众,三万唐军要和二十万突厥兵拼命,这在之前侯君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不管是谁统兵,有城墙这道保险可以守,谁要是范二去和别人打平原阵地战,那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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