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尽,天色已暗。
不点灯,不燃蜡烛,她只坐在厅间的花木漆椅上,神情和心一样,疼得麻木。
最让我心寒的,是你一心依附在那个昏君身旁的样子,小姐,那是我们的仇人。
安宁这么说,那是她们的仇人。
是,我是受了指使要给你下药,让你腹中的孩子胎死腹中,但我这么做,不只是因为皇后娘娘是我的恩人,我更恨你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坐享荣华。
的确,她的“富贵”来的那么突兀,也沾了那么多人的血和泪。
在我眼里,你比皇后险恶百倍,皇后不能生育,所以她害怕有一天你会取而代之,也嫉妒你这么得宠,可是,她的心机合情合理。你呢,打着失忆的幌子,在这个皇宫里呼风唤雨,你对得起铜雀楼里的姐妹吗。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受了许多伤,被许多人辜负,可是,原来,她才是最残忍的那个。
安宁的质问,让她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月光盈盈的照进屋内,清冷的让人凄惶,起风了,厅堂内似乎有好多幽怨的声响在回荡。
她好害怕,好害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她蓦地回过神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变得那么狰狞。
他脸上是欣喜的,脚步是迅捷的,几乎是冲到她面前,紧紧拥住,声音因为激动的喜悦而颤抖:“莞儿,莞儿,谢谢你,谢谢你”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大手轻轻下移,隔着衣衫轻抚她腹中的孩子:“我们,我们有一双儿女,朕一定”
他抬眼望她,心中顿时冷寂下来。
凄怨,悲切,冰冷好像只有一瞬间,他便从她的眸中读出了太多。
“莞儿,你你怎么了,告诉朕,你怎么了。”他慌了。
“我不是李莞儿,”事到如今,她怎么还能安安心心的去做那个李莞儿。
“你你你记起什么?”蓦地,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他。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已经做了太多自欺欺人的事情。
“没忘记过?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为什么要留在朕的身边。”些许,些许的痴望在他脑海中升起,她记得,但是她从未拒绝过他。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可是,没想到你封了铜雀楼,柳夫人自尽,你下令把铜雀楼的人关进天牢,严刑拷打,肆意凌辱,是不是。”她平静的声音里蕴着巨大的痛楚,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便狠狠的被捅了一刀。
“是。”他没有否认,甚至是理直气壮。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残忍”她扶住胸口,不敢相信他刚才说出的那个“是”字。
“因为愤怒,因为我要知道你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
“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害了她们”她几乎快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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