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细妹心里原本就对虎子奶奶很有气。先前还在叶修文家的时候,要不是许兴昌在前头拦着,她早就扑过去跟虎子奶奶打架了。
现在好不容易她心里的气消了一点,哪晓得虎子奶奶又过来拱火。这样叶细妹还能忍?
就猛的回过身,一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虎子奶奶的眼神就如同要冒火一样。
虎子奶奶晓得她是个泼辣的,也见识过她的泼辣,猛然间被她这么一瞪,而且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一般,只吓的心里一跳,脚下不稳的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正好碰到跟在她身后走路的虎子爹。
虎子奶奶这才反应过来,她儿子在这里呢。叶细妹再泼辣,那也只是个女的,能打得过她儿子?而且,就算叶细妹那边还有许兴昌等人,但许攸宁是个只能坐轮椅的残废,叶蓁蓁是个才八岁大的孩子。许兴昌虽然是个大人,但身子瞧着单薄清瘦的很,跟个弱鸡仔一样,就算他们四个人全都加起来,她儿子一个人都能给对付了。
心里立刻就不怕了,腰背也挺直了,看着叶细妹就大着嗓门嚷嚷开来:“怎么,刚刚族长亲口说过的话,你们两口子也亲口答应下来的事,这就不认了?还是读书的人呢。不都说读书的人最重承诺的吗?原来都是狗屁!”
最后两句话是看着许兴昌说的。晓得许兴昌是个老好人,就算冲他说什么话他都不会打人。只怕连骂人都不会。
这下子把叶细妹给气的,眼眶都红了。猛的伸手夺下了许攸宁手里还拿着的那根棍子,然后就要冲着虎子奶奶扑过去。
虎子奶奶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特没用的人。别看嘴上叫嚣的厉害,其实内里胆小如鼠。一见叶细妹手拿一根粗棍子,气势如虹的就要朝她扑过来,立马颠着一双小脚缩到了她儿子身后。还叫她儿子:“这个女人要打我哩。你在前头挡着。若她真的敢将她手里的棍子打下来,你也不用看她是个女人跟她客气,着实的给我好好的打她一顿,让她晓得晓得我们的厉害。不然还真以为我们一家人好欺负了。”
心里还记得上次喜宴上他们一家子被叶细妹赶走的仇。
许兴昌这时赶忙的拉住了叶细妹的胳膊,劝说她:“罢了,田地的事已成定局,你由得他们呈口舌之快便是,又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当。还是快随我回家去吧。”
叶蓁蓁也劝:“娘,你打不过虎子爹的,小心他反过来伤了你。”
叶细妹明晓得他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也晓得他们两个说这话都是为她好,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憋屈。胸口好像有一股子气,不停的燎烧着她的心脏,她要是不能将这股子气发泄出来,她就难受。
许攸宁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就叫她:“娘,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叶细妹恶狠狠的瞪了虎子奶奶一眼,然后走到许攸宁身边,弯腰凑近他。
许攸宁悄声的对她说了两句话,就见叶细妹脸上立刻有喜色。随即扔下手里拿着的棍子,冲路边一户人家就叫着:“玉珍姐,你在家不?”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应答声:“在呢。是谁呀?”
话音才落,走出来一个和叶细妹年纪相仿的妇人。穿一件豆青色的褂子,腰里系了条藏蓝色的围裙。想必刚刚应该在洗碗,这会儿一双手还是湿漉漉的。
“哦,是细妹啊。”
这位名叫叶玉珍的农妇一边抄起围裙擦了擦手,一面笑着问,“你叫我有什么事?”
叶细妹已经朝着她走过去:“你家里的锄头借我用一下。再借我一根扁担,一对箩筐。”
叶玉珍和叶细妹从小是一块儿长大的,关系最好。叶细妹要借东西,她肯定会借。
麻利的将这些东西找寻出来交给叶细妹之后,她心里有疑问,就问:“这些东西你家里不是都有,怎么还过来跟我借?”
叶细妹笑:“我要去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现在来不及回家去拿这些东西,就先找你借。回头还你啊。”
说着,拿了东西风风火火的就往回走。
叶玉珍心里更加奇怪起来,自言自语:“她这到底要去做什么事?还说大快人心?不行,我得跟着看看去。”
腰里系着的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来,抬脚跟着叶细妹就走。
许兴昌和叶蓁蓁也不晓得叶细妹这是要干什么,两个人齐齐转过头看向许攸宁。许兴昌还问他:“你跟你娘说了什么话?”
怎么叶细妹看着忽然就这么兴奋起来了。
许攸宁唇角笑意浅露。不过叶蓁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这笑容挺冷的,跟他平时对着人时的温和笑意一点儿都不一样。
“没说什么话。我就是想了个法子让娘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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