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弓弦响,很刺耳的响,嗖的一声就在脑后,莫西北不暇思索地弯腰闪身,只是脱了力,脚下一滑跌在地上,与此同时,一只利箭几乎贴着她的头皮射过,重重的射入对面地石墙内。
“还以为没有什么机关呢,原来只是运气好。”莫西北苦笑,看着射入石墙的利箭,纯金地剑身,在白玉门微光地映衬下,仍旧那样闪闪发亮。
真是阔气,黄金也能这么用。莫西北为自己的好运气咧嘴笑了笑,然后摇晃着走过去,想看看这一箭之下,石头缝子里能不能挤出点水来。
结果当然是没有,她略有失望,用力抓住金箭地箭身就想将它拔出来。
居然十分费力,第一次连箭身也没有撼动分毫。
莫西北不服的劲头又起来了,深深吸气,不自觉就用上了刚刚学的运气法门,十成力用上,金箭缓缓被抽离出来,一点清凉的风,居然从缝隙中透了进来。
那真是很清凉的风,带着点山风特有的泥土和落叶的香味。
莫西北被一种无法言语的狂喜冲得只向大喊,山重水复疑无路,原来真的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是这看起来并不厚的石壁,要打通也不容易,莫西北足足花了好长时间,才用金箭加上自己的掌力,打出一个仅容脑袋通过的小洞。洞那边还是漆黑,不便黑白,当然,也无从判断石洞的深浅和长短。
把衣裳撕成条栓住金箭向里面一掷,很快就听到了金箭落地的清脆声音,另一侧的洞并不深,莫西北吸气缩骨,钻过小洞。
好在这条石洞不算很长,走了一刻,终于见到了光亮。
很微弱的星月光芒,原来外面正是午夜。
摸索着在山里找路,等回到当初东厂大营落脚处时,才发现早已人去林空,而当日他们攀爬的悬崖早少掉半边,看情形,是炸得粉碎,跌落江中了。
起初的几天里,莫西北多少还抱着一线希望,休息了一天后下山去打听,结果山脚下的百姓都不知道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那天在江边洗衣裳的村妇说,当时好像打雷了,声音很大,然后就有好多好多大小石块崩落,吓得她扭身就跑,丢了好几件衣裳,回来被婆婆打了一顿。
当天的情形,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莫西北也猜到必然惨烈,石洞崩塌之后,原本站在洞口处的人呢?她一直不去想,也不敢想,只是慕非难明明答应过她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都要做夫妻。生生世世太久远,只是这辈子还这样长,那个曾经说过要生生世世相伴的人,又去了哪里呢?
莫西北决定留在紫琅山下,京城的一切她已经毫无留恋,靖嘉欠下父母的生养之恩,这九死一生也足以回报了,从此,她只是莫西北,而今后,她要做的,也就是找到慕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