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你不必紧张,昨夜朕也同血逸达成了协议,短期内是不会难为你的,呵呵”朱元璋失声笑道。
韩柏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但神色已经放松下来,恢复了平静。
朱元璋心下暗赞,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出神地瞧着韩柏。
韩柏被朱元璋看得越来越不自在,心中直发毛。
“哎!”好半晌后,朱元璋才悠悠地叹息道:“昨晚见过血逸后,朕一夜都没有合眼,想起了许多年轻的事情,那时”朱元璋双目流露出缅怀的神色,深深的陷入了往日的追忆之中,将过往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娓娓道来。
韩柏诧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葯,但随即亦深陷其中,为着朱元璋这不凡的一生,而同喜,同悲,同惊,同叹
朱元璋与韩柏,一个不停的说着,一个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日头已经微微落下了西山。
朱元璋抬头看了眼窗外,摇头失笑道:“近十年来,除了虚若无外,朕还从未向别人说过这么多话。也不知为什么,朕总觉得与你特别投缘,呵呵”韩柏亦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多谢皇上厚爱!”
朱元璋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朕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始终坚持着以民为本,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事情,也曾经被逼无奈,杀了许多开国功勋,但不管外人如何看待朕,朕都觉得自己做得要要比一般皇帝好上太多了” 抬头两眼盯着韩柏道:“朕一向标榜绝情绝义!但人非草木,执能无情。在这世上,有九个半人是朕难以对他们绝情的,这事朕从未向人提及,现在却有不吐不快之感。”
韩柏好奇轻声问道:“九个半人?”
“不错!这第一人就是言静庵!” 朱元璋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喟然道:“那时朕还未成气候,静庵忽地找上我,陪着朕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三天后离去前执着朕的手说了一句话,就是‘以民为本’,到今天朕仍不敢有片刻忘记这句话,所以朕最恨贪官和狐假虎威的太监,必杀无赦。那三天那三天是朕一生人最快乐的时刻。由那时开始,朕忽然得到了整个白道武林的支持,声势大振。朕这帝位,实在是拜她所赐。若非她亲自出马对付庞斑,我们休想把蒙人逐出中原。”
韩柏一震道:“皇上原来爱上了言静庵!”
朱元璋枯涩的一笑,没有说话。
韩柏亦实象的没有再追问下去,就这样二人都不再言语了。
沉默了许久后,朱元璋首先恢复过来,淡淡地说道:“这第二人就是‘鬼王’虚若无。朕这一生从不肯完全相信任何人,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鬼王’虚若无,因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朋友,朕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他仍只当我是以前的朱元璋,从来不肯把朕当作皇上。”说罢,摇头一声长叹,眼中射出无奈和痛苦的神色。
韩柏暗忖看来做皇帝亦非想象中那么快活的,轻声问道:“不知这第三人又是谁人呢?”
朱元璋再叹一口气道:“小棣是朕在二十六个儿子中最疼爱的一个,但朕最怕的也是他,朕总觉亏欠了他似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韩柏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皇上何不干脆立他为太子?”
朱元璋似忽然衰老了几年般,颓然道:“朕身为天下至尊,必须以身作则,遵从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依继承法行事。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存明室,其它一切都可以不顾。”顿了顿再叹道:“朕出身草莽,没有人比朕更清楚蚁民所受的痛苦,实不愿见乱局再现。”
韩柏实在摸不清朱元璋是否在演戏,耸肩道:“小使臣明白皇上的心意了,不知那另几个皇上不能对之无情的人是谁?”
朱元璋笑道:“有两人你绝对猜不到,都是朕心仪已久,只恨不能得见的超凡人物,那就是当今武林最顶尖级的两位高手‘覆雨剑’浪翻云和‘魔师’庞斑,他们都是和朕同等级数的人,只是在不同的领域内各领風騒吧了!”
这答话大出韩柏意料之外,呆了半晌方晓得说道:“我还以为皇上最憎恶就是这两个人呢!”
“哈哈哈”朱元璋像是十分欣赏韩柏这副样子,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朱元璋笑罢,继续说道:“接下来三人,分别是朕的爱妃陈贵妃,和言静庵的两个徒弟,靳冰云和秦梦瑶。听说这二女已经嫁给了血逸,可惜啊!可惜!”
韩柏听得苦笑不得,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朱元璋看到韩柏这副怪样,没好气地瞪了韩柏一眼,沉吟片晌后,又道:“横竖告诉了你八个人,这最后一个不妨一并说与你知吧,她就是浪翻云过世了的妻子纪惜惜。”
“什么?”韩柏不禁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