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音嘱前,半晌不动。
一旁的刘雨,不知怎的,总觉兄长这话,在感慨和遗憾中,有种另类的兴奋。
“兄长也对它感兴趣?”她忍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不过,这公示上说,一旦定山,就再也移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金盏的目光,透过天音嘱,好像看到了很远很远,“龙虎散,风云灭!三十六道宫,四十九殿,要重临世间了啊!”
“……兄长知道它?”
“呵呵!自然知道。”
金盏转头时,金色的眸光里,有一种特别的光亮,“走吧,陪我一起,去拜会那位卢道友。”
一直以来,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他都装聋作哑保持中立,但现在……
原以为,九天阙早在那个地方,被不散的怨灵占据,要永远地消亡了。
却没想到,它又那么跳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谁是它的主人,但他却知道,卢悦,绝不是它的主人。
只是,那样的地方,除了功德修士的卢悦,可以散尽怨灵,还有谁有本事,能在那么多怨灵的眼跟前,把它带出来?
金盏有很多的疑问需要她解答,破天荒地第一次到东苑。
“金盏大王?请进!”
院门无风自开,但里面的人,没有迎出来。
卢悦不知九天阙引发的风云,在书房画一张又一张符箓,“客厅稍坐,我一会就来。”
“……”金盏站在门前一会,突然咧嘴笑了,拉着刘雨,大踏步进去。
卢悦画好又一张回春符,把所有东西收收,才缓步进到客厅,“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她亲手给他们倒茶,“文道友,也请恕罪!”
虽然证据还没拿到,但显然,梅枝师伯让刘雨打开了心结。自秘密见了师伯一面,把飞渊转移到她那里之后,她就安心了不少。
“哈哈!是我们兄妹不请自来,若说恕罪,也是我们说恕罪!”
金盏打了个哈哈,“道友来我安逸城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住的可好?”
“很好!”
卢悦施施然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坐到他们对面,“东苑很安静,说来,要感谢大王呢。”
阴尊没来,她有洞天法宝的事,却传得沸沸扬扬。
对此,别人可能紧张,可相比于要来的阴尊,卢悦反而无感的很,“这是家师拂梧亲自炮制的明心茶,大王可以尝尝。”
“噢?拂梧大师亲自炮制的茶?”金盏哈哈一笑,“那我还真要好好尝尝。”
话虽然这样说,可他抿得却不像那么回事,至少不像正常人那般珍惜。
卢悦这些天,被义父亲父还有阴尊,逼得坐立不安,就是用这茶抚心的,看他那般喝,倒是很心疼,打定主意,以后,再不给这个金人倒茶了。
“不知大王找我何事?”
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也没必要跟他兜圈子,早点打发了,回去画几张符倒是真的。
“道友这些天,都没怎么外出吧?”
金盏看了一眼刘雨,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在茶上,心中一笑,“今天三千城,可是给天下人,看了一件大事。”
“噢?”
卢悦挑了挑眉,很快想到什么,眼中带了丝欣喜,“不知是何事?还请大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九天阙问世。”
果然!
卢悦咧开的嘴巴,显示她是真的很高兴,“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多谢大王转告。”
“呵呵!”金盏皮笑肉不笑,“道友可能还不知道,流烟仙子说,九天阙是道友的洞天法宝。”
“……怎么?不行吗?”
卢悦心念电转,很快想到,这是流烟仙子想帮她转移世人的视线。
“道友不诚啊!”
金盏打出一道禁制,那金闪闪,流转着好像刀光剑影的光罩,把刘雨从明心茶的意境中,惊醒过来,“兄长……”
卢悦也坐直了身体,按下要呼啸而出的光之环和闪瞎人眼剑,“大王这是何意?”
“不用紧张,本王没什么意思。”金盏喝口在他看来没滋没味的茶,“就是想道友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是吗?”
卢悦的眼睛在金色光罩上停留了一会,“那就问吧!”
“九天阙,不是道友的洞天法宝吧?”
“……那大王觉得,它能是谁的法宝?”
卢悦突然怀疑,这人知道九天阙,“是三千城一直就有的?”
“呵呵,现在是我问道友。”金盏笑笑,“不应该是道友让我玩猜猜吧?”
“哈!也是。”卢悦喝了一大口明心茶,由着清清淡淡的茶水,在口中滚了滚,“九天阙说是我的行,说不是我的也行,因为它的主人,是泡泡。”
泡泡?
那个火精灵?
金盏面上惊疑不定,好半晌,他才定了定神,问道:“那我再问道友一个问题,火精灵泡泡与……与道友是什么关系?”
“朋友!”
“哈!朋友?”
金盏的眼中,泄出一丝悲愤和怒火,“据我所知,你们人族一向口是心非,怎么可能……”
“兄长!”刘雨打断他,轻声道:“她是功德修士,跟一般的人不一样。”
“……”
金盏突然被打断,嘴角颤了又颤。
理智在卢悦清澈又幽深的目光下似乎又回来了,“是啊,道友是功德修士!”
功德修士四个字,被他说的极其复杂,那像咬牙,又像感慨的样子,让卢悦牙疼,“什么功德修士?机缘巧合罢了,我真正的名号,叫魔星。”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希望,自己只是魔星,是祸害遗千年的坏蛋。
刘雨被她羡慕的目光一看,忍不住想抚额。
少时,她们闲话时,这丫头说,她要当一个祸害遗千年。那羡慕的目光里,分明在说,她羡慕她是个坏蛋。
这真是……
“魔星?”金盏不知她们的眉眼官司,闻言倒是极其复杂,“敢问道友,那么好的九天阙……,道友就没想过,握在自己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