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便竖起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于是便有一人喃喃念叨着,唤出一个火球向藤蔓砸去。火球撞上藤蔓便散开了,藤蔓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焦糊,却是如蛇蜕皮般迅速替换下了烧坏的老皮,粗壮的枝条显得坚不可摧。
又有人要上前一步迎战,臻诚横着扫下一尾风将几人掀翻在地。众人面面相觑,再不敢阻拦了。
跟着带队的人,一行人被送到了监狱……
“为什么会是监狱?不是说检查吗?”久来不满地申辩。
“因为你们有可能是奸细。”硬邦邦地说完这话,那人已经给牢房落了锁。
因为他们有可能是奸细就直接把他们当犯人吗?这逻辑也是醉醉的。
不过一行人本来就是闲得没事(?)来体验生活的(?),所以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唉!现在看来塞恩斯也有它可爱的地方!”阿生感叹道。
“应该是说,这两个都是一丘之貉!”君逸推推眼镜。
“为什么不管到哪里受伤的总是我们!”久来哭丧脸。
“其实住在监狱我们可以省下伙食费。”久去算盘拨得哗哗响。
大奔迟疑了:“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下毒?”
“反正一般的毒对我们也没作用……”
丁橣坐在墙角无事,对面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不觉竟听入了神。脸上悄悄藏了一丝笑意,城主大人竭力冷着脸,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却是在暗搓搓的偷听。
对面又爆发了一阵富有活力的笑声,城主大人突然觉得她老了。这是她未曾有过的一种带着青春气息的张扬。她觉得有趣,却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言。
“城主很威武呢!”听他们提起自己丁橣不禁竖起耳朵。
众人互相推搡了一下便笑嘻嘻地挪了过来。
“城主大人的异能级别很高呢!”
丁橣心中乱了起来,瞥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却是非常在意旁边多了几股陌生的气息。
臻诚眼看形势不对便冲众人使眼色,但城主的声音却是突然冒了出来:“谢谢……”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音。众人的眼睛亮了,这还是城主第一次搭理他们。臻诚诧异地看了丁橣一眼。
随即这帮家伙便得寸进尺:“城主平时经常练习异能吗?”
丁橣点点头。
“难怪了,城主是主实战还是主修炼?”
丁橣想了想,“都差不多。”声音却是更稳了。
就这样,城主大人也渐渐加入了众人的谈话,虽然话并不多也老是低着头。
臻诚看着丁橣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心里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欣慰感。可是,除此之外为什么有一种城主要被抢走的危机感呢?看着自家小弟们笑嘻嘻的样子,臻诚突然觉得很刺眼。
丁橣认真地听着众人的交谈,突然,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回头便看见臻诚幽怨的表情,丁橣立刻解读出了臻诚的意思,他大概是在控诉她喜新厌旧?
小本本照例递了过来,果然上面写得是:“城主大人,你是喜新厌旧,要抛弃糟糠妻子吗?”除了“糟糠妻子”脑洞太大,丁橣全部猜中。
城主大人默了,想了想,回头道:“你是我认定的朋友。”目光中透着股认真。
臻诚猝不及防之下心中回旋上了一股浓烈的甜蜜,却是想仰天大笑三声。认定的吗?竭力控制也压不下嘴角极大的笑容,臻诚将头侧向一边,肩膀耸动起来。
至于这么高兴吗?丁橣无语,心中却也泛上了一股甜蜜,还有一些隐隐约约骚扰着她的羞涩。脸上自然带上了一丝红晕,将头埋了下去。
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众人识趣地挪远开始八卦。
“你们说他们到哪一步了?”
“开赌吧!我赌他俩已经暗通款曲了。”
“附议。”
一行人聊到很晚才靠着墙壁将就地睡了。明月高悬,莹白的月光从监狱上头的小窗口里滑入,静默地铺展在平坦的地上。天已入了夏,外面的蝉声此起彼伏,狱里却沁着股凉意。
一个黑影轻轻地探了进来,每走一步地上的土元素便聚拢包裹住它的脚掌,落地无声。那黑影站在了狱室前,向里探看着,身形却是隐在了月光外的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那陌生的气息便又飘忽地远去了。
狱室里的一群人睁开了眼睛,看来西南的形势也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