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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沉寂下来,众人抬头望去,武川原本就半塌的废墟变为更加彻底的碎片……
望着眼前的一切,丁橣一阵迷茫。
这就没了?
有的时候结局便是这样一个简单呈上来的结果,无视了过程中人们付出的辛酸与血泪,只告知一个“是”或“否”的结局。
丁橣的耳畔还在嗡嗡作响,一股强大的悲伤几乎要将她溺毙……
当然有不甘,
也有愤怒,
但最多的还是……悲哀。
那种无力感又袭上了心头,
不管怎么努力,
最后都是……失去。
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了。
“开到前面去。”丁橣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这样说。
臻诚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发动汽车,向前方颠簸地开去……
停在武川乱七八糟的废墟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映入视线。他转过头,一双深邃的蓝眸撞进众人心里,恐惧和戒备油然而生。
“果然是你,胡克。”臻诚收起往日的轻松,眼里的神情晦暗难明。
“没被炸死啊!”胡克低喃了一句,抬手就朝着臻诚的方向掷去一道惊雷。
臻诚快速转动方向盘闪避,汽车擦着闪电而过。
“停车。”丁橣淡淡地开口,未等车停稳便径自打开车门跨下去了。
丁橣的身子晃了晃,朝罪魁祸首走去。一步,一步,脚落在粗糙的沙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听见臻诚的叫喊,丁橣耳畔还是嗡嗡声一片,她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胡克看见货车停了,然后从车上走下一个女人。
女人?胡克皱皱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哪来的女人?
“这里是你炸的么。”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话里倒没有什么疑问,反而似酝酿着风暴。
胡克转身便走,还是改日再收拾那个孽种吧,这是哪里来的女人?
这样思忖着,一道粗壮的藤蔓化作虚影瞬间向他袭来。
胡克侧身躲避,但是手上还是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黑红色的血液浸过衣服冒了出来。胡克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很少受伤,他注视着那黑红色血液从手臂上滑落,聚集在指尖,然后坠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全身都在颤抖着,然后他抬头给了丁橣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该死的女人!”那声音似乎来自地狱。
但是丁橣无惧无怖,她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悲伤现下全部转化成了仇恨的力量。
又是重重的一鞭,藤蔓似一条巨蛇腾跃在空中,用有力的尾巴扫过胡克那微不足道的身影。胡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道发亮的闪电凭空凝聚起来,瞬间劈中那藤蔓,将之化为灰烬。抬手又是一道闪电向丁橣袭去,巨大的雷鸣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天怒之威。
丁橣看也没有看那道粗壮的闪电,眼睛仍是死死盯着胡克的身影,一道长着尖刺的绿藤伺机而动,趁着胡克集中精神释放异能的当口突然发难,瞬间刺穿胡克的左胸。
闪电已经越来越近了,淡漠地看了一眼被藤蔓刺中满脸惊怒之情的胡克,丁橣闭了眼: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吧,反正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雷电雪白的光芒照耀在脸上,空气中响起噼啪的电流声,丁橣已经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巨大能量。
就在这时,一只手环过丁橣的腰,将她带开来,雷电打在地上,原本就满布裂痕的道路彻底化作齑粉。
臻诚看着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丁橣,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等死啊!”
“对,等死。”丁橣面上古井无波。
臻诚按住丁橣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老实呆着,等会儿再来教训你!”便又风一般地离去了。
后车厢里的五人慢腾腾地挪到丁橣身边。
“城主大人,你还好吗?”
“城主大人,你真是太帅了!”
“城主大人不要伤心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
众人这样七嘴八舌地说着,然而丁橣却听得模糊。此刻她整个心神都被一个念头折磨着: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胡克看着大片的血从胸口冒出来,他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吗?一股被时间酝酿的更为恶毒的仇恨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脏,他用那双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一个少年挡住了他的视线:“胡克,别看了,你的敌人是我!”
这是一个相当俊秀的少年,微卷的头发带着俏皮的波浪,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好似映照着天空的湖水,微微上翘的鼻子写满了骄傲,带着笑意的嘴角挂着淡淡的酒窝。但是胡克看着少年和他如出一辙的卷发蓝眼,心底的恨意更加疯狂地滋长着。
“那女人是你的什么人?”勉强止住恨意,胡克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朋友。”臻诚的眼底莫名带上了一股状似炫耀般的挑衅。
“你知道的,”胡克脸色未变,似乎还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们只会招致别人的厌恶和恐惧,没有朋友。”
“不,我和你不一样!”臻诚掷地有声地道,但眼神闪烁了一瞬。
“不一样吗?你是我的儿子,这是宿命。”胡克这样说着,在史密斯的搀扶下登上了前来接应的飞艇。
宿命吗?臻诚一阵恍惚。
就在这时,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向丁橣袭去,劈中了丁橣的左腿,丁橣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