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哦?宋九如是谁?”
胖掌柜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小插曲对荆王殿下讲了一遍。
闻人画甲听罢,手指轻磕木塌,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替宋氏母亲看病去了?”
既然他有心想把莫行医揽入宫中,其医术水平自然是考察的重中之重,但除此以外,其品行好恶也是极为重要的考量依据。
宫内延医的对象概不是那些天家贵胄和皇亲贵戚,倘若招揽之人乃是生性不良之辈,闻人画甲也是会果断放弃的。
因此,这件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却十分在意。
正在此时,精舍外传来了叩门声。
“启禀殿下,莫行医回来了。”
屁股还没坐热的荆王殿下一听到这话,便提起手杖,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外走去。
胖掌柜直到将他恭送出酒馆门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之后,闻人画甲重新回到了鱼斗巷,只见行医馆的屋门虚掩着,家丁将他扶起之后,他便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尽管巷子有些狭小,但春日落入医馆内的光线依然十分充裕,房间内除了几把椅子,一张木案,一排书架以及净手用的水盆架子之外,便只剩下那醒目的牌匾了。
屋内空无一人,莫行医可能是在后屋,于是闻人画甲拄着手杖,从书架上抽出一册书卷来,在木案旁静静的随意的翻阅起来。
原本只是为了打发一下等待的时光,然而当他倚着木案,把身子团在午后的日光中,目光无聊的扫过晦涩难懂的佛经时,莫名的感到了片刻的慵懒与轻松。由于人才凋敝,这些年来他勉为其难地日以继夜地处理着繁重的文治事务,大汉皇子光鲜的外表下,埋藏着一副身心俱疲的躯壳。但是为了大汉的基业,他不得不努力习惯着自己的角色。
因此他求贤若渴,否则也不至于微服亲自来到这市井之中拜访莫行医了。
就在闻人画甲靠着窗棂,享受着偷来的片刻闲暇时光时,莫行医从后屋走了出来。他一眼就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人,正想出言询问,但当他透过阳光,看清那人的侧脸时,掀起布帘的手顿时停住了。
多么熟悉的脸庞啊。
十多年未见,他好似比以往成熟了不少,身上竟然有了丁点的书卷气味。看着那张侧脸,莫行医突然想起了许多同在西京城,曾经那么亲密与熟悉的许多人,但与他此时的身份毫无交集。他一时想得出神,并没注意到对方在后一刻也看向了他。
闻人画甲发现莫行医的神色有些怪异,不由放下佛经轻咳了一声,然后问道:“阁下是莫行医、莫大夫么?”
莫行医顿时回过神来,答道:“正是在下。”
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神,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然变换了身份,于是又急忙补充的问道:“公子是……?”
闻人画甲拱了拱手,拄着手杖站起身来,答道:“在下姓闻。”
玉树临风的人站在当前,但莫行医的目光却扫过了他的手杖和他的右腿,眼底的悲哀一闪而过,但紧接着便露出了一丝希冀的目光。闻人画甲当年也是叱诧沙场的一员虎将,只可惜右腿中箭后无法康复才勉强担当了文职,如今自己身为医者,何不尝试着将他的腿疾治愈呢。
他不露声色的坐到木案后,问道:“闻公子找我何事?是哪里不舒服么?”
画甲听到这问话,不由一愣。
由于来的仓促,他竟一时间没有准备好措辞。总不见得一上来就告诉对方自己想招他入宫为太医,来此是为了考察一番的吧。
于是乎,他引开了话题,打探起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开口说道:“我久闻莫先生大名,今日来此是为了拜会先生,只是早先来的时候先生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宋九如家?”
仅仅是昨晚引起的风波,才传到大汉皇子的耳朵里没多长时间,居然就说久仰大名……莫行医闻言不禁觉得好笑,只是对方竟然知道自己去了宋家的事,令他颇有些诧异。
“不知公子造访,让公子久等了。……宋府我倒是去过,不过被人轰出来了。”说完,莫行医自嘲的笑了笑。
“轰出来?……这是为何?……莫先生不是去替宋九如的母亲看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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