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冰眼之中,然后鸣响了铜锣,几名壮汉则吹响了开湖的号角。
“进湖、收红网、鸣喜炮、走~”
渔工吃了一嘴炒米,喝了两口烈酒,在喜炮声中踏上了湖面。
等到众人分列在冰眼两旁时,天才将将露出鱼肚白,呼律释比郑重的说了一声“起——”
拉套的、走勾的、打镩的、跟网的,打着响鞭策马拉动绞盘的,所有人沉默不语的处理着自己的本份工作。
释比老人含着烟杆,走向出网口,眯眼盯着那口冰眼。
期盼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在族人的脸上,令湖面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明艳的骄阳当空,渔工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巨大的渔网终于在出网口收拢,密密匝匝的缆绳被重新挂上了绞盘,呼律释比抓起一杆大旗左右挥舞,无数个绞盘随之同时开动,渔网渐渐被拉上了冰面。
一米,两米……
突然,一条半人高的鲢鱼活蹦乱跳的跃向空中不断的扭动身体,落在冰面上后继续上蹿下跳,日渥不跑上前奋力的把它扑入怀中,小心翼翼的将它抱起,蒲扇大小的鱼尾拍打在厚重的棉袄上依然感觉生疼,他却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大笑不已,这可是今年的开湖头鱼啊。
鲤鱼、青鱼、鲫鱼、鲶鱼……无数的鱼争先恐后的翻出冰眼,转瞬间堆起了一座鱼山,跌落在冰面上的鱼仿佛在乱舞,壮观的出鱼场面让在寒风中等待了大半天的人们激动起来,笑意浮现在他们的脸上,大家欢呼雀跃着奔向出鱼口,冰封的空气也随之沸腾起来。
人们扒拉着鱼群,把鱼山分拨到鱼盆和鱼篓里,从冰面到营寨,来往的人流满口说着纳吉纳鲁(万事如意),阿特依娜(一生幸福)之类祝福的话语,犹如编织成一条幸福的纽带。
看着这幅欢腾的画面,呼律释比脸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来,觉得口腔中的烟草味也似浓郁了几分。
每家每户都把分到的鱼存了起来,存不下的则洗刷干净涂了盐巴晾晒起来等待风干,闻着充斥在空气中的鱼香,日渥不满心欢喜,然而当他想起远在贺兰山的兄弟时,幸福的情绪不免被冲淡了少许。
“爷爷,要是长桑也来参加捕鱼节该有多好啊,他一定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吧,不知道……他在贺兰山过的怎么样。”
“桑儿是个坚忍的孩子,他明白事理能耐得住。”老人宽慰道。
但是嘴上虽然这么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也隐隐存有一丝忧虑。
纵然长桑足够坚忍,但他也才只有十岁出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叫他怎么向墨将军交代呢。
然而,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一个人必须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岛屿,然后才能成为大陆的一部分,这是每一个伟人磨砺成长的过程。就如只有在昨日破除了坚冰,才能带来今日丰收的喜悦,希望墨将军的骨肉也能熬过这一场考验。
隔湖望着远处坚韧挺拔的天山,释比老人这样想着。
(PS:补充公告,恭喜老友连大大喜得千金,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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