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呢!怪不得会由他们提出‘暗金部队’这个笑话。
“吾友,你还在压抑自己的**吗?你不觉得刚刚那种尖叫、疯狂很舒服?其实,你每天都可以那样,不用借着我的名义,在这没有第三个人的小地方,像一个被强*奸的娘们儿”
“呵!”
比索亚克只是摇头,不想说话。
“血统论天资、实力、谋略、人望,在血统面前,统统都要靠边站!所以,你当初败给了你废物一样的大哥,接着又败给了你那个乳臭未干的侄子”
“我知道!”
比索亚克终于开口,他的话音已平静了很多,但情绪依然低落:“被你这种人说教,还真是讽刺!”
“因为你的经历比这个更讽刺,对于血统论,我进行了很细致的研究。以你为例,为什么你的族人如此强调血统呢?
“大概是因为,亚特兰蒂斯一族的最高绝学‘海神咒’,只有嫡裔血脉才能修习吧,再追究原因,是因为这样才能造出一族中最强的存在,说到底,还是个强者意识。
“可是,在天才面前,传统总是脆弱的,你的‘死寂法’难道比‘海神咒’差吗?我用这盒雪茄打赌,你可以在三分钟内打爆他们父子的脑袋!要赌吗?”
比索亚克狠狠地抽了一口,没有回答。
“而你这个天才,得到了什么?呵,暗金部队的靶子、争抢功劳的沙袋、千夫所指的通缉犯。面对这一切,你在用性命去赌,而他们,只要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为了族人,辛苦你了!呵呵呵是吧!”
比索亚克摇了摇头:“也许吧,我也差不多忘了。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马文,煽动家马文,你的口才似乎退步了。我只听了一句,便知道你后面要说什么。”
马文纵声长笑,四面的墙壁随之嗡嗡作响。他一屁股坐在比索亚克身边,并排享受着雪茄浓浓的味道。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来着?”
“噢,那个啊,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说了,野心家马文!”
“不,其实你并不清楚,我亲爱的朋友,事实上,我有一个计画,想得到仲裁委员会的‘批准’。”
“哇哈哈哈丛巫那边大概连撞墙的心都有了,大哥,你做得太绝了!”
通过远端通讯设备,仍顶着一颗“粽子脑袋”的普鲁斯和我通话,开口便是一阵畅快的大笑。
“绝”字在这里有两种含意,普鲁斯用这个字来形容,正是恰到好处,我耸耸肩,并没有被他的马屁拍昏,反而有些无奈。
“说到底,只是迁怒罢了,黑天仍然活得好好的,也没有伤筋动骨。”
“可是,丛巫的高层一定恨死他了,若不是他,丛巫现在怎么会这么被动?”
“越是被动,越是离不开他!黑天是世上少数几个,有决定一场战争胜负能力的高手,丛巫绝对舍不得放开他。我想,现在丛巫应该在积极寻求与他合作的契机吧,我们逼得越狠,他们便会越亲热!”
“呃,大哥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这小子终于说漏了嘴,我横了他一眼,没怪他口不对心,只是接着道:“开始便想到了,我也是有意促进他们合流,这样才能让我师出有名──身为中皇集团的代表,我不可能用自己的私人感情来帮你,这样似乎会更好些。”
普鲁斯立刻摆出一脸的感动,张口便要再度送上滚滚的马屁狂潮。
我瞪了他一眼,将那恶心的话全数堵了回去:“你比我更清楚,没有共同利益维持的盟约,就双方而言,只是个幼稚的笑话,有你道谢的时间,还不如立刻派个谈判专家来──希望他能够让中皇集团的决策层满意吧!”
少年大祭司揉了揉鼻尖,笑得满脸灿烂:“当然,我会派最好的谈判专家以及最好的解咒师去,请放心吧!”
我以微笑回应,但很快又严肃起来:“你们那边有没有关于古德。马文的详细记录?关于生平、性格、爱好之类的细节资讯?如果有的话,我们尽快做一次资讯交流,教廷那边的事情太诡异了,不得不防。”
“呃,有是有一些,交流一下也好”不知道为什么,普鲁斯显得有些尴尬,一点也没有平日的满不在乎,看到我怀疑的目光,他脸上一红,看了看萤幕外某处。
虽然我不在他身边,也可以想像,玻鲁维尔议长的脸色会是何等的难看。
在某些宗教和哲学问题上,玻鲁维尔和马文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呃,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他的资料,呃,我的意思是说,有他发表的一些论文,还有诗稿,我小的时候,呃,比较崇,哦,是欣赏他”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很惭愧地低下了头。但很快的,他就以“表忠心”的态度高声道:“可是他那些论调,也就是哄一些不成熟的小孩子,我自从十二岁以后,就不再信他那套了。
“学业上有玻鲁维尔先生,武学上又有大哥你,他马文算是个什么东西是吧,议长阁下?”
在随后的资讯交流会上,我们对马文的性格、行事手段、武学修为、潜势力可能,都做了一些评估。而且,在会议进行之际,神英那边也通过斯蒂安传来了资讯,不但补充了一些关于马文的情报,并重点说明了卡缪的遭遇,也直接证明了,教廷,乃至“三大制约”内部,存在着不稳定的迹象。
马文的性子比大家估计得更急一些。
国际标准时间,新纪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九日凌晨“三大制约”联合发布了灾难日系列调查报告,在报告中,对灾难日危机事件、死亡赌赛毁灭事件、艾玛丛巫攻防战、东极洲宗教战争、北黑天洲核爆事件,都做出了评述。
其大意如下──在本次的报告中,称禁忌“打开了地狱之门”是“人类科技的悲哀”批判力很强,但又说这是“科技文明发展的必然”隐然有为禁忌开脱之意,前后矛盾,十分古怪。
紧接着,在报告的第二部分,对世界经济前所未有的惨重倒退“三大制约”也做出了性质勘定。
禁忌在其中无疑扮演了“始作俑者”的角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在此次危机中,性质最严重的还不是禁忌,而是那个借经济危机之际,大规模套现股票、抛售产业、打击人心的“最卑鄙的经济犯”
此犯以及此犯所属的“组织”仍然在逃“三大制约”已发下了最高等级的通缉令,全世界进行追捕。
在这两段报告之后,较为简略地提了一下黑天对“死亡赌赛”组委会的屠杀,称其为“满手血腥”、“恶魔行径”且是“给经济危机落井下石”态度非常强硬。更在其中点到了丛巫的名字,再由此引申到了艾玛丛巫攻防战。
在报告中,他们直斥丛巫“不宣而战”“性质恶劣”是“世界安定的负面因素”可最后,又说丛巫“及时收手”“控制住事态发展”先鞭子后糖果,与对禁忌的评价同出一辙。
然后,对真主圣战与梵河的大规模军事冲突,则由真主圣战高层发布措词恳切的道歉公告,自愿承担最重的“首开挑衅”罪,并因此将本次战斗的领导层剥夺一切职务,囚禁起来。
面子上的功夫做尽了,任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在此基础上,对卡陀与隘列天堑洋上的“斗殴”其批判也显得义正词严,让人不得不承认“三大制约”的外交智慧,并不因为领导者的更替而稍有逊色。
北黑天洲核爆,则在报告的最后提及。
报告中先提出了核爆带来的损失──一个短期内无法进入的辐射区,一栋临时搭建的小屋,最后,便是“可怜的黑天大人”的伤情了。
其中也牵扯到了普鲁斯,行文虽隐晦,但对普鲁斯“明目张胆的隐瞒”还是表现了些许的埋怨。
当然,报告对肇事者“粗暴践踏”核武器销毁流程的行径表示不满,称其在思想上开了一个很恶劣的先例“其后果不下于禁忌打开的地狱之门”
可是他们也不讳言,虽然“有法可依”使本事件的肇事者最容易定罪,但她对世界的直接、实质性的伤害,却也是最轻的一个。
由此“三大制约”在报告的最后声明,鉴于黑暗世界自“灾难日危机”后越来越复杂的形势,以及各类凸显于现在法律限制范围之外的问题,黑暗世界应立足于现实,加快推近现阶段的立法建设。
使各势力内部、各势力之间,以及整个黑暗世界,都存在着能够保证绝大部分成员切身利益的法律,借此提高各方的办事效率和威信力。
报告最后说──“文明的进步建立在人类道德进步的基础之上,人类的道德水准则要通过教育、信仰、法律进行引导和规范。在教育和信仰都在进步的此刻,多年来一成不变的法律,便会成为人类进步的绊脚石,是人类完美进化的软肋!
“我们要终结一个时代,再创造一个时代。长老会时代远去了,那是黑暗世界落后政治的衰亡,‘极限战场’时代远去了,那是传统武力行为的变更。现在我们要终结的,是‘惯例时代’。
“把一切所谓明之于心,藏之于口的‘惯例’、‘潜规则’都提到明处来。不合理的摒弃,合理的保留,用法律使他们坚固,让世界在太阳下运转,每一个零件都晶莹剔透,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无疑,这是一个光明时代!”
“光明时代?呵,真是一个典型的煽动家。站在强势的地位,用弱者的口吻说话!法律?黑暗世界只有借口,没有法律!”
容老爷子把调查报告抛在桌上,一脸不屑。这位在黑暗世界行走了一辈子的老人,对这种说着好听,做着没戏的“漂亮话”根本没有任何好感。
苏伯父已恢复了平日的老练笃定,他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脸上平静无波:“这份报告是‘三大制约’独立发布的,报告上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部定性,按‘惯例’,这对‘六大力量’是很不礼貌的,不知道这是否也在未来的‘法律’规定之内呢?”
容馨伯母淡淡一笑:“报告中对禁忌、丛巫的评价虽是不客气,但又留下后路,前后矛盾。真主圣战的认错态度较好,可是也有迫使梵河表态的嫌疑。
“还有,对隘列的指责、对普鲁斯的埋怨、贵方对‘六大力量’的观感,还是这么奇特啊!”中皇集团老一代人物出马,效果果然不同凡响。中皇集团现在是“小”字当头,决策层都是一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智慧、实力虽然都是不凡,但在某些需要“倚老卖老”的场合,还是让“大人们”出面更好一些。
比如现在,神圣教廷的谈判专家来到兰光的中皇集团总部,与我方讨论“促进法律完善”的“立法会”问题。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三大制约”如此讲究法律,难道就不知道,中皇集团虽然有着极高的独立性,但在名义上,还是统属于中天帝国最高议会,这种“国际性”的谈判,应该到最高议会上去陈述,干嘛要到这边来!
可看谈判专家一脸的坚定,我们也不好把他踢出去,大家只能揣着明装糊涂,最终,容可为灵光一闪,当下决定,把这位“坚定的信使”送到了三巨头讨论问题的房间里去。
结果令人非常满意。
这位谈判专家气度严正,辩才极佳,放在哪里,都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只可惜,在商场、黑道滚打了数十年的三位大人,每一个都不逊色于他。
大家也不管什么“立法会”只是揪着刚出炉的报告,每个人扯出一段话,挖空心思地寻找其中的漏洞,加以质询。
谈判专家初时还能应付,但时间一长,三位老大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谈判专家精力有限,哪能回答得完满无缺,一时间冷汗潸潸而下,心中急躁,回答就更差了。
而这时,容可为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这是“三大制约”在调查报告公布之后五个小时,发布的第二波公告。
公告中重点说明了三件事──
第一,神圣教廷在各大洲的最高负责人将进行微调,此次调整过后,教廷总部将多出三位红衣大主教,将红衣主教的总人数提高到十人,其中“古德。马文派系”的势力,不可避免地有所上涨。
而与之同时,基层神职人员也将做一些“新血补充”一些成绩优秀的教士、神父将补充到各地,很明显,各大洲的常驻战力将有不同程度的上扬。
教廷一直潜隐不发的雄厚实力,终于在此时露出冰山一角。
第二,北黑天洲核爆事件第二阶段的调查结束,对肇事者的资讯收集再有突破。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这次核爆事件竟牵扯上“经济危机”中,那位“最卑鄙的经济犯”
通过对两人的体貌特征、行为手段等各方面的比较,调查团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论调──两个事件的罪犯极有可能属于一个组织,甚至,就是同一个人。
调查团的逻辑是──
根据“死亡赌赛”组委会成员的资产走向,证明“最卑鄙的经济犯”十分熟悉组委会的一切,很可能与组委会关系密切,甚至就是其中的一员,且身分相当之高。
这一点,可以从组委会三个幸存者口中得到一些零星的证据。
而黑天对“死亡赌赛”组委会的屠杀,则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完全可以这样推论,嫌疑人是组委会的高级成员,侥幸逃脱了黑天的杀手,立志报复,而又迁怒于整个社会,故在世界经济临将崩溃之际,狠狠地再洒上一把盐。之后,她获得了丰厚的“运作资金”才以核爆为手段,开始了报复之路
姑且不论推理的合理性,看着这样的报告,我只觉得在看一部曲折的小说。
第三“三大制约”公布了近二十年以来,黑暗世界所有尚在逃的a级通缉犯名单。总计十七人,其中便包括了“逃亡者”中的第一高手“死囚”比索亚克,还有刚刚成为魔门新贵的“魂”**仙。
“三大制约”已非常肯定地说,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将这些重犯一一解决。口气很大,但也容不得人们怀疑。
因为,历数这十七位重犯的事迹,便能知道,除了“死囚”比索亚克确实有实力和“三大制约”周旋以外,其他的十六人,之所以至今仍能“逍遥法外”就是因为他们全是“极限阶”的层次。
在“极限战场”时代“极限阶”高手是所有人都不想招惹的大麻烦。
一般来说,唯有“极限阶”才能战胜“极限阶”而两个“极限阶”之间的战斗,却会生出“极限战场”这个副产品!
而“极限战场”在情绪不稳定的人手里,根本就是比核爆还要可怕的凶器
所以,以“三大制约”之能,面对这些通缉要犯,也是相当头痛。
但,比较讽刺的是,两日前,禁忌居心叵测的行动,却从根本上砍断了这些难题的源头,无怪乎“三大制约”的发言人会满脸笑容地说:“也许,我们该向理查先生颁发和平奖章!”
不知道理查对这种言论会有什么反应。但在我们这里,容可为已冷笑开口:“果然,理查打开了地狱之门,魔王就要带着他的大军杀入人间界了!”
他将报告上的某名信手捻来,用在这里,倒也恰如其分。而且,话中所指,也是颇为尖锐。
谈判专家不是笨蛋,他霍地站起,愤然道:“请注意你的口气,容可为先生!在这种外交场合,你应该给予外交人员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而不是夹枪带棒,含沙射影!”
容可为是谁?
他是号称黑暗世界第一痞子的头号无赖人物,一向都胡闹惯了的。他哪管这是什么场合,眼睛一眯,捋起袖子便要动手开打。
他也不看看,对面的可是正宗的教廷精英,标准的‘极限阶’高手,他这么上去,不是找死嘛!
这时候,我就不能在旁边看热闹了。
轻轻地咳了一声,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按住了容可为的肩膀,先安抚一下,又对谈判专家一笑:“以你的表现,完全可以得到我们的尊重。外交官先生,我为容可为的不礼貌行为向你道歉。”
谈判专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的道歉,脸色也好了很多。大概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接受到的善意资讯吧,他看我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我又是一笑,很温和地道:“可为他的想法虽然不妥,但也代表了黑暗世界的一种看法,作为外交官,你也应该有所了解。而且说实在的,本人对此也抱持着一种疑问态度。
“我很想知道,贵方在世界经济衰退,安全环境恶化的此刻,把这种武力行动提上议程,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呢?”
谈判专家的脸色已恢复了最初的严肃,他高昂着头,以高傲却仍不乏礼仪的声调开口:“本人到此,是为了和贵方商谈‘立法会’一事,所接受的外交任命,不会逾越我方第一次公告的内容。
“对陛下的问题,我无法在负有责任的情况下给予回答。但,出于对陛下本人的尊重,我可以说出基于我本人的看法。
“不,也不只是我个人,我想,这是我们这些具有相同信仰和信念的人们,共同的看法。
“这样的行动,只会有这样的目的──”为信仰、为了正义,为了荣誉!“
他略低下头,向我行了一礼:“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看陛下这边,对于‘立法会’一事,还没达成内部的共识,现在就请贵方表明态度,是我太过急躁了。
“如此,我将先行一步,去中天帝国最高议会陈述意见,回程之际,再来听取贵方的回答。”
言罢,他背转身,大步远去。
一屋的人都用非常复杂的目光看向他的背影。
“切”
一直到他推门离开,容可为才低骂了一声。
“好像多么了不起似的!喂,你不致于相信他的话吧!”
他捅了捅我的腰眼,我拍开他的手,摇了摇头:“鬼才信这种理由,如果马文是这种目的,那他现在已经在天国和上帝同列了!不过,从这话里,我还是肯定了一件事情”
“嗯?”
“刚才,那人说的话,绝对不是外交辞令。”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