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个隘列当真是那么厉害吗?”
在梵河平原的一处,干涸的大地上蒸腾出万缕尘烟,天上的骄阳放射出来的灼热炙烤着行人的皮肤,直要将其割裂成他们脚下大地的模样“师尊”赫鲁盘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一身民族服装打扮的少女,跪坐在赫鲁身前,紫色的眼眸中是纯然的好奇,在她的话语中,赫鲁如死灰槁木的脸上也微微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隘列为罗巴洲近百年来,最天才横溢的青年高手,号称四神之体,一身可兼四神之力,实力不可小觑,当然厉害!”
“师傅不是也可以击败他吗?”
“击败”赫鲁哑然失笑,黑瘦的脸上是一丝静静的笑容:“即便现在可以击败他以后呢?”
“以后”少女看到师尊脸上那一丝淡淡的忧郁,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有我,身为毗湿奴大神的奴仆,蜜儿有责任击败一切不利于我族的敌人!”
少女的俏脸上是那种理所当然的神气。
赫鲁见了,只是微微而笑,面上不显,但心中着实安慰。
谁说本族人才雕零?
眼前的少女,还有那远在千里之外刻苦修行的爱徒,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即便是隘列亲临,又能如何?
他的脸上再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闭目而坐,少女眨了眨眼,也学他闭目不动,任天上骄阳射在她如玉的肌肤,反射出一片又一片美丽的光晕。
沉默在此刻蔓延开去,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生成了一片另类的领域,直到斜阳西下。
“蜜儿,可知炎黄今世精英?”
“炎黄?炎黄第一高手,狂龙,我知道啊!”“狂龙”
赫鲁微微而笑,双眸虽未睁开,但却另有一番气势:“张家满门精英,令人羡煞!”
少女眼中满是疑惑,她自然不知,她的师尊心中,正默默地念着一个少年的名字:“张真宇!”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容可为的手下,只花了四十分钟,我不得不怀疑他具有超卓的暴走族的天分。
以朱翎的胆量也不敢在车子里面待得太久,早早地便飞上车顶,预备一出车祸便早早逃遁。
混子坐在前排,脸色发白,手上攥着安全带,系也不是,不系也不是,内心是挣扎不已。
我在后排看着好笑,初上车时对容可为的不信任,现在早被一股莫名的刺激感觉取而代之。
嗯,出个车祸什么的,也挺好玩。
容可为的行动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一把,除了在某处不小心擦上了安全岛,在车身上留下一道深痕外,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十万大山公园后山下车,混子连滚带爬地冲下车来,青白着脸到路边干呕,我笑咪咪地帮他拍背,而容可为,则看着车上那明显的一道白痕,欲哭不能!
“活该!”
混子对那个不负责任的司机比出了中指。
我笑出了声来,同时口中发出呼啸,已飞上蓝天的朱翎很给面子,垂直降落在我的肩膀上,却引出了一声惊呼:“哥,那是你的小鸟吗?”
少女有着轻轻的惊奇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歌声般悦耳,令人沉醉,混子回头发呆,我叹气,一听声音磁力就是你
有容妹妹!
“她,她叫你什么!”
混子一脸痴情男子的心碎模样,声音颤抖着问我,有容妹妹刚才的发音意义。
我狠瞪了他一眼,问就问,但是请你不要咬毛巾,恶心!
然而不待我给他个解释,一边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容可为已对着有容挥手道:“嗨,表妹,这两天还好吧!”
我别过头去,不忍见到混子变得更为青白的脸,当然,也不想看到容可为那小子阴谋得逞的笑容。
有容妹妹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对着容可为打了个招呼,同时也给了混子一个礼貌的微笑。
在混子昏头昏脑的时候,她已如一只活泼的小鸟般跑到我身边,搀住了我的胳膊,毫不吝啬地给我灿烂的笑容。
这妮子,对我比对他表哥都亲!
我霎时间觉得心里暖呼呼的,笑咪咪地叫了一声“妹妹”
她当然也就再次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哥哥”看得混子在一边眼热,容可为在另一边发呆。
“哇,好漂亮的小鸟!宇哥,这是你养的吗?”
有容像捧着珍宝一样地,捧着乖乖地跳到她手上的朱翎,眸光中全是兴奋的喜意,朱翎作出可爱的模样来,轻啄她的手心,哼,是占便宜吧!
我瞪了这色鸟一眼,又对着有容露出了笑脸:“这家伙叫朱翎,和它玩一玩可以,但要小心,它”
“我怎么了我?难不成我还能把小姑娘吞下去?”
朱翎趾高气扬地跳上了有容妹妹的肩膀,大咧咧地啄了一下她玉一般的脸蛋儿,同时口发人言。
“耶?会说话呢!”
有容妹妹一瞬间冲出来的兴奋的喜意,即使是朱翎也被熏得晕陶陶的,和苏怡、江雅兰她们不同,有容是纯粹地欢喜美丽的鸟儿会说话的新鲜感觉,没有任何“它为什么会说话”的疑惑,自自然然地便把朱翎的灵性归于“本来如此”但又“好生新鲜”的范畴,这种性格真可爱!
我不由得再摸了摸她绸缎般润滑的秀发好想在上面亲一下!
有容妹妹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我怀里,得见朱翎这种“妖鸟”的兴奋,使她全身都冷静不下来,不时地用她的小脑袋抵住我的下巴,一蹦一跳,一蹦一跳我抽气,混子抽气,容可为也抽气。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表妹,爷爷他在上面该等急了吧!”
容可为语气里酸酸的。
而混子则为他下注脚:“俺们也急了嫉妒极了!”
目的地是万木丛中一座很有点古气的庭院。
应该是那种有意仿古的大宅,有容肩上停着朱翎,挽着我的手臂带路,笑容从来没有一点儿的减弱。
对于今日的聚会,有容妹妹知道的并不多若不是我要来,她怕是还不来了呢!但是,从她嘴里,我还是得到了些情报。
“好像都是外国人耶,一个个阴阴沉沉的,外公在那里招呼着他们,气氛好闷!”
外国人我看向朱翎,心中已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两位如果都是他们那种级数的怪物,现在你就杀了我吧!
朱翎摇了摇它的鸟头,火钻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冷冷的光芒,看得我心头一寒,朱翎,你想干什么?
有容妹妹拍了拍朱翎的脑袋:“朱翎,我带你找大姨去,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你大姨?是容馨吗?”
朱翎搧了搧翅膀,看来,它对容家的成员构成倒是颇有研究也是呢,怎么说,这鸟儿和容家也算是一条线上的人
“真了不起啊,朱翎,一别十五年,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
是容馨伯母!
我偏过头,正看到一身职业套装打扮的容伯母,微笑着走过来,容可为赶紧叫了一声“老妈”有容妹妹也乖乖地和她的大姨打招呼,可是容伯母的注意力似乎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真宇,今天要认真些不过,如果不行,不要硬抗!”将声音逼成一线,容伯母向我面授机宜。
我苦笑,请再说清楚些可不可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要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阿馨,好久不见!我现在是越来越想吃你做的烤肉了”
朱翎一副亲热的样子飞上前去,却在下一刻被容伯母一指弹飞,差一点儿把鸟嘴打歪。
在这个时候,容伯母才显示出潜在的气势,虽然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笑容,但眼眸中的锋利却如同霜刃一般:“朱翎你还是那么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
这句话听到耳朵里,我很是怀疑朱翎那谜一般的年龄,朱翎在空中划出了一连串优美的轨迹,最后轻轻落在有容妹妹的肩膀上“嘿嘿”连声:“阿馨,你还是那个样子再这样下去,便不可爱唔,小妮子,你干嘛?”
“朱翎,不要和大姨斗嘴!”
有容妹妹很不客气地捏住了朱翎的嘴巴,不让它开口,朱翎轻松地摇头挣脱,却也不得不飞上半空,歪着脑袋作气闷状。
我冷“嗤”一声,别过头去。容伯母微笑着伸手相引,我会意,招呼了混子一声,跟在容伯母后面,向宅子深处行去。
朱翎飞了下来,落在了屋檐上,我和容伯母都没有抬头看它,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告诉我一些基本的事件,大概我让某人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我的话语绝不客气,但却没有针对眼前这位美丽的伯母。所谓的“某人”大家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某人”立刻出来澄清了:“真宇乖孙,请相信我,我可是一点儿的恶意也没有的!”
看着这位容爷爷脸上那带着狡黠的笑容,我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没恶意,或许是吧。但是,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此时的行为,乃是出于一片善心?
他当然不敢保证!
于是乎,我们两个人笑声同时上扬,在此刻,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其实呢,任务真是很简单的,只是帮我充充门面,整治一下那些不老实的对象而且,如果你的推理能力很好的话,说不定就明白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可是比较高级的高层会晤啊!”容老头笑得很开心,不愧是黑道大老,笑里藏刀的本事炉火纯青,层层诡秘全数湮没在他的笑容里,我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点头微笑道:“好啊,我就在一边看着你的意思,是做保镖吧!”
容老头的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拉着我便向前走。
容馨在一边微微摇头,一把抓着了老狐狸的肩膀:“爸,你总要让真宇有一些最起码的防护吧!”
容伯母所说的最起码的防护,是指一件价值上百万新纪币的高档“磁力避弹衣”像是一件棉背心,轻轻巧巧的,但以我的敏锐感觉,完全可以觉察到其中放射出来的强大斥性磁场。
真是高科技啊练了十多年的功夫也不敢说刀枪不入,穿上这一件背心啧!
“怪不得现在武学衰退科技,真是个好玩意儿!”
我有感而发的感叹,让容伯母微微地笑了起来。
就在那么一刹那间,她眼眸中的气势凝实有如实质,她这样问我:“那么,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是要避弹衣,还是要武技?”
我“哈”地一声笑了起来,摊摊手,微笑道:“干嘛要选择啊,我最信任我自己修炼而成的力量,但是这种能偷懒的事情谁不爱,何必分那么清楚!像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最好吗?而且,伯母,现在你的样子,很怪”
我作若有所思状,看着容伯母的脸色由微惊到恍然,接着我脑袋上便挨了一记:“小孩子不要和大人耍心机!”
我摸了一下头“嘿嘿”地笑,只是,在心里面,却有了那么几分模糊的感觉,容伯母却再不容我多想,带我来到了这次所谓的“见面会”的会场。
这是在后院一处广阔的庭院中,四面没有什么装饰,空空荡荡的,像一个演武场更甚于一个会议室。
容老狐狸当即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院子里面三十多人一起将目光盯到了容老狐狸的脸上,一波又一波森森的气息涌动而来,容老头眯起了眼睛,身子微微挺起,自有一番强势者的气息,堪堪与这些人对抗。
“容青戈,你迟到了!”
一个干瘦的褐发男子,用炎黄语冷冰冰地说,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他的功夫我一眼便可以看到底,马马虎虎,只是,在他的眼神中那种我瞧不透的光芒却使他极具气势,而他身后那个壮硕的大汉其力量也着实可观,看得出来,是经过精修苦练的成果。
容老头微笑着点点头,很大方地认错:“对不起了,诸位,有些事情要老头子我去处理不过,好像有人仍未到!”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此时,仍是那个褐发男人讲话:“埃玛的苏萨神官,还有丛巫的库得拉,刚刚出去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应该是不会来了!”
容老狐狸点头表示明白,而在一边旁听的我,却是绝对地不明白,看着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熟稔无比的模样,我站在这里,只觉得浑身地不自在。
也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眼前的这些人面对我时,那明显的惊讶和戒备。
“这位是”
一个衣冠楚楚,极具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将对我的好奇挂在了嘴边,我可以感觉到,当我的目光移到他脸上的时候,至少有四对精完神足的强芒射在我身上,其中,是绝对的戒备和满满的敌意。
容老头没有讲话,连带着容伯母,他们两个一起靠向了一边,微笑着让我自己应答,我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旋即简短地回应道:“张真宇。”
场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数集中到了我的脸上,而有部分人竟然有了些畏缩。
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到了眼里,我垂下了眼帘,将身体移向后面,这种反应,需要我来消化一下
这场会议正式开始了。
一行人席地而坐,没有什么寒暄,而是直接地导入正题。
托他们的福,交流的语言是汉语,我能听懂,但即便如此,其中的意义我仍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
会议进行过半,努力归纳的我才刚刚有了些感觉,虽然会议的参加人员是三十七人,但真正拥有发言权的,只有六个人,我们这边,连容伯母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开头研究的,似乎是他们之间这一年来在各个奇怪的领域所产生的矛盾报告,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听到的使用最频繁话的是:“不好办用力量解决便是”
好野蛮!
接下来的,我真正能听懂的议题,应是两个,或者说,是针对一件事情的两种解法。关键词是“制约者”!
目的是,建立一个对抗“制约者”的同盟。
看得出来,那个绅士状的男子对此是最为急切他是叫克里夫吧!
但是响应他这一提议的人却占绝对少数,在其他五个人里,只有一个矮胖子大力支持,他的名字叫索根,在他的周身,似有若无地现出了一**的腥气,所以没有人愿意坐在他身边。
但是,并没有人明确地出言反对这个提议,他们的态度都是非常地暧昧,干瘦的褐发男子奇喀,在一阵狡猾的应对过后,凑机会提出了第二个议题:“吸收制约者,除去他们那个正大光明的面具!”
这个议题明显比上一个议题受欢迎,当奇喀将这句话讲出来的时候,除了容老头那只老狐狸,其他人均为之震动,随即展开了一场堪称是激烈的讨论。
包括刚提出上一个议题的克里夫,也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场中的气氛堪称是前所未有的热烈,依我看,场中众人的意见有统一的倾向。
而此时,容老头把目光定到我脸上,微微一笑,在我还在体会他的笑容中的深意时,他已轻松地开口:“否决制约者绝不能和我们混为一谈!”
他的话一出口,热烈的气氛当即降至冰点,所有“客人”的目光在此时,都变得冰冷森寒。
半晌“六人组”中一个头上发白如雪,但全身肌肉纠结的黑人大汉,名叫达慕莱的家伙嘿然道:“鬼狐,你们炎黄是大概是唯一没有受到制约者捣乱的吧那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的事情?我们没道理给你们这个权利!”
“同感!”
六人组的最后一人,如同一只黑豹般的提摩多,冷硬地开口。
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和那天的老僧侣相似的气息也在这一句话后,场中的气氛僵住。杀气由浅薄而深沉,直沁入众人心底。
我明白了老狐狸刚刚那个笑容中的意思敢情是要我做准备,要开打!我垂下了眼帘,眼珠子却是咕噜噜地转了两圈。
为什么我要听他的?我现在可不再是乖宝宝了
“对不起,我尿急,告退一下!”
我笑咪咪地站起身来,脸不红气不喘,大大方方地将这句话道出口来,全场静寂。
大概在这一刻,所有的人全被我这一句话击到崩溃,直到我站起来往后退,才有人反应过来,他们的目标也一起转变。
那个达慕莱低吼一声:“张真宇,会议上的规矩你到底懂不懂?没有人可以中途退席的!”
还有这一条?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但是,我要退席,你们还能管住我吗?这些人好烦!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扬了扬眉毛,摊摊手道:“那么,我憋不住了,怎么办?”
是个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屁话,所以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场中的气氛几乎是一降再降,看那些人的眼光,似乎要把我活活地给吞下去。这绝不是我的初衷本来我是要脱离这个是非漩涡的!
看看容老头那笑得眉眼全不见的德性,我明白,我自做聪明的一招,真真正正地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真混帐!
在暗恨自己沉不住气的同时,面子上,我也绝不想落在下风,即使那样会使我愈陷愈深。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我的动作,转身就想离开,身后却伸来了一只大手,是那个达慕莱,他伸手要抓我的肩膀。
要动手了吗?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我也是不会留手的!
“住手!”
有人高喝,救了那个达慕莱一命。
我扭头,正看到了已经站起来的奇喀,他干瘦且轮廓深刻的脸上是极其强烈的气势,和他的外表极不相衬,见我们两人比较听话地住手,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又转过头去,脸上变冷,对着容老头问道:“张先生有否入籍?”
容老头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笑呵呵地说一声:“小孩子不过是外围成员,不知规矩”之类的废话。
如果我再说上两句“对不起”之类的言语,接着坐下来当我的乖宝宝,必定可以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压下来可是,容老头是觉得事情不好闹大吗?
我偏不如他意!
事后想来,我当时的动作,完完全全就是小孩子式的逆反心理在作祟,幼稚到了极点,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在那一刻,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管天管地,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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