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乱哄哄的,走着走着,迷失了方向,体内那股燥热冷却,大脑得以思考,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她看见了灯火深处,马路边,站着一个熟悉身影,那个人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把她看着。
陈悠突然见到杜默青心头慌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慌,因为自己没有离婚,自己和老公以外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搂在一起!
这些行为和杜默青有什么不同?
以前她没发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可以理直气壮指责杜默青出轨,可以理所当然的扮演一个受害者要和杜默青分家产。
此刻,面对杜默青质问的眼神,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和易北寒虽然没有发生身体上的越轨,但是她的心越轨了,在她的认知里,精神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怕。
她和杜默青相隔好几米,谁也没有更进一步,对望了数十秒,就在她准备过去面对他的时候,杜默青居然掉头就走了。
他一开始是用走的,没几步便开始跑,转瞬消失在茫茫人海。
杜默青坐在车里,嘴上叼着一支烟,拿着打火机点烟,却怎么都点不燃,他手抖得厉害,却固执的非要点燃。
努力了很久,他点燃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萦绕在他脸上,昏暗中,完美的侧脸有股孤寂忧伤的味道,是那种叫人看了于心不忍,不管他说什么都会满足的俊俏。
他吸了一口烟,心不但没能平静,反而越发的焦躁。
刚刚他站在广场的最高处,目睹了陈悠和易北寒跳舞,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是爱情的磁场。
就像他当初和陈悠一样,那种感情是有感染力的,不需要说一个字,全世界人都感觉得到他们是情侣,仿佛谁要破坏,便是天理不容。
陈悠走后,他一直跟着陈悠,直到被发现,他才掉头跑了。
他承认他懦弱,他不敢面对陈悠,甚至不敢以丈夫的身份去质问。
他害怕从她那张漂亮的小嘴说出她爱易北寒的话,他害怕她说分手。
杜默青用双手捂面,在车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头已接通,他就开始嚎,“爸。”
陈荣听见杜默青的哭声下了一跳,“孩子,这是怎么了?”
杜默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爸,悠姐在外面有人了,现在她搬去和那个姘头住在一起,刚刚被我抓到他们在广场跳舞。”
“那个男人是京城易家二少爷,军二代,家里继承了她母亲百年跨国企业,有身份有地位,我比不了……”
“我不能没有悠姐,我爱她,爸爸,悠姐要和我离婚,我只有去死了。”
陈荣气的喘了起来,“好孩子,你别哭,有爸爸在陈悠翻不起什么大浪,爸爸给你做主。”
“谢谢爸爸。”杜默青哽咽挂了电话。
然后他又给陈亦双打了电话,陈亦双受宠若惊,甜腻腻的喊了一声:“姐夫。”
杜默青:“双双,我给你打了半年的生活费,你收到了吗?”
陈亦双心头一热,她就知道姐夫是关心自己的,“收到了,姐夫我明天没课,可以来你家里吗?”
杜默青道:“可以。”
陈亦双兴奋的尖叫了一声,一个劲的叫姐夫,说了一车好话。
陈悠站在原地看着杜默青消失的方向许久回不了神,直到她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易北寒找她打来的,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杜默青来电。
她怔了怔,还是接听了。
“悠姐,明天双双没课,来我们家做客,你回来,我们把咱爸接回来一家团聚。”杜默青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嗓音带着笑意。
陈悠的确很久没见到爸爸了,再加上爸爸的事情她必须和杜默青当面谈,便答应了。
挂了电话,陈悠决定回去找易北寒,一转身,便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嗅到熟悉的薄荷香味,以及对方精瘦的身体,搂着她的臂膀的力度……让她瞬间分辨出对方是易北寒。
陈悠迅速退开,心头不仅有些悲伤,才多久,自己对他熟悉到每个身体部位都记得清清楚楚。
易北寒怀抱空了,心也跟着空了,他将手插在裤兜里,深深的把她看着。
陈悠躲避着他的眼神,“刚刚你看见了。”她是指的杜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