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来,竟是丝毫不闪不避,照样也是一刀挥出。如此一来,南狄武士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略一犹豫,便倒在血泊之中,正应了那句俗话“赖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过,战阵之中,意志虽然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却终究不能决定一切。登州军虽然在起初时刻占了上风,但毕竟劳累多日、大半带伤,久而久之,渐渐便抵御不住缓过神来的南狄武士。加之那数百山魈颇为狡猾,不住在旁偷袭暗杀,逐渐使得情势扭转,开始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石不语见状,方才的欢喜得意心思荡然无存,望了身边残余留守的几千士卒,不由得苦笑道:“罢了,看来今日,是真的要交代在此处了”
李密面色阴晴不定,徐徐拔出腰刀道:“大哥,我上前再冲杀一阵,你们即刻回府,想法护着父王逃脱,能走多远便走多远!”
石不语一把按住他的手,怒道:“莫说蠢话,便凭我们这里数千人,还不够木精塞牙缝的,要寻死也不是这么个寻法!”
“逝哥哥!”两人正在争执不下,忽听得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欢喜的呼声。漪灵一面疾奔而来,一面高声呼道:“地道地道挖通了!”
两人闻言,登时大喜,同时跳起身来,正欲欢呼,却见周围那数千士卒同时愕然,用古怪的目光注视过来。石不语心头一沉,不觉叫苦,漪灵却是不知晓保密,突然当众呼出,如此一来,便不得不带了许多人马撤离,又是耗时又是拥挤,如此一来,岂不是
他正有些踌躇,却见一位满面血迹的士卒,摇晃着立起身来道:“爵主,您快快带着千岁离去,这里,便尽管放心交给我等!”
话音未落,那些聚在周围的士卒已纷纷起身应和,目光中皆是透露着坚毅,便有几位微微动摇的,也在同伴的簇拥下坚定了心思,一时之间,竟无一个声言要撤离逃脱的!
李密颤抖着嘴唇,哽咽无语,隔了半晌,忽的猛然跪下,拱手道:“诸位恩德,李密无以为报!”
那些士卒吃了一惊,急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搀扶起来,却又听得那先前开口的士卒,朗声笑道:“爵主,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来日有机会,便尽数屠了这些南蛮子,替我们报仇便是!”说罢,他也不待李密应答,大吼一声,当先持刀冲了出去。一只山魈迎面跃来,利爪闪过,已刺向他的胸腔。那士卒丝毫不惧,挺着胸膛迎将上去,左手按住利爪,使之闪避不得,右手举刀重重砍将下来,血光飞溅,搏了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石不语与李密看得热血沸腾,目眶欲烈,还未呼出声来,便见身遭士卒有样学样,纷纷跃出工事,便以血肉之躯去阻挡敌人,不消片刻,这工事之中,便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凝寒诸女。
再望了一眼血肉横飞的战局,石不语咬了咬牙,当先起身,转头便向府中奔去,口中不住吩咐道:“二弟,你与漪灵去寻老爹,想法偷偷击晕了他!若是没错,宛儿应当也在他身旁,一并带走!我们便在地道入口汇合!”
李密应诺,当即与漪灵匆匆去了。石不语领着诸女赶至后院,便见一名士卒在地道入口处等候,躬身道:“爵主,我等已试着爬了出去,外面是登州城的北面山麓,离官道不远,并未发现敌军的踪迹!”
石不语微微点头,心中庆幸不已。好在这地道的出口是在北面,若是在南面,便等于自行投入南狄军的包围中,白白送上一份厚礼。如今既然已确定是在北面的山麓中,只需赶至官道,便可一路无阻的进入滨海境内,众人便真正的避过这一场大难。
他正想到此处,李密与漪灵已匆匆赶至,两人身旁跟着面色苍白的宛儿,李密背上还背着昏迷中的杨林,见得石不语,便摇头苦笑道:“大哥,等爹爹醒来,非宰了我不可!”
石不语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怕什么!老头子若是问起,我们便说是宛儿的主意罢了,不说这个,快走!快走!”
在他的催促下,李密先行带着杨林进入地道,随后是宛儿,紧接着是凝寒诸女,石不语却是仍然立在地道边上,做了回殿后,并且解释道:“那些南狄人不是笨蛋,若让他们发现地道跟了进来,便糟糕了!你们先走远些,我最后一个进去,想法轰掉外面的入口。”
众人闻言,自然并无异议,当下在地道中摸索行去,渐渐走得远了。石不语估摸着他们已出了危险的范围,这才运起妖力,打算将入口的土层轰塌。正欲动手,一道白光猛然射来,刹那之间,已将将他生生拉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