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朔日听完她的话后,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薄唇勾起鄙夷的嘲讽“表妹这么煞费苦心,该不会是为了痴心锁?”
“这”她支支吾吾地,无法理直气壮的回答
突然间,砰的一声,东方朔日毫无预警地趴在案牍之上。一动也不动。
江心梅小心翼翼地走向他,轻摇他的肩膀一下,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抬眼环顾四周,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试图找出最有可能放痴心锁的地方,只见书柜上摆满各类书籍,而书案上除了公文之外,也不见什么可疑的盒子。她不死心地踱向书柜,想找出可以暗藏东西的机关,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她转身望向昏睡的东方朔日,猜测会不会东西就在他身上?
她慢慢地走近他,将他扶起让他背靠在椅背上,见他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探向他的衣襟
忽地,东方朔日张开双眸,冷惊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江心梅。
“啊”江心梅吓得连连后退,差点站不稳。
东方朔日严肃峻凛的神情吓得江心悔脸色别白,慌忙地道:“表哥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她下的迷葯应该足以让他睡到天亮才是,怎么才半盏茶的时间他就醒了?
看她一副惊惶不安的模样,东方朔日扬起一抹冷笑“表妹这碗加了料的鸡汤,我无福消受。”语中满含嘲讽。
“可是方才我亲眼见你喝了下去,怎么会”她面露惧意地说。
“你也许没注意到,地上正好有一摊水渍。”他趁她不注意时,将口中的鸡汤吐在地上。
“说,你为何想偷痴心锁?”不再和她周旋,他直接挑明著问。
江心梅见事迹败露,暗暗静下心来,思考著对策。
得不到答案的东方朔日,刚冷的面容散发出戾气,语气森冷地再一次问道:“我再问一次,你为何想偷痴心锁?”若她回答不出来,他就要将她关进堡中的地牢里,让她尝尝黑牢的滋味。
“呜人家也是因为表嫂的请托才会大胆地冒犯表哥,表哥.我再也不敢了,请你原谅我吧!”江心梅用手掩著脸,嗓音中夹杂著哭音,直求他的原谅。
“你是说,是尚蝶要你来偷东西的?”东方朔日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把手,手上的青筋浮起,力道之猛可见一斑。
“嗯,她要我帮她找到东西解开锁拙,她就可以离开乔天堡了。”她点头如捣蒜。
“你没骗我?”一双睿眸直勾勾地睨著她。
“我绝对不敢欺骗表哥,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表嫂。”她就不相信,这回还整不到尚蝶那个贱人,表哥在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最好是能把她赶出乔天堡,让她从此消失,这么一来她就稳坐堡主夫人的位置了。
“我自会去求证。”他咬牙切齿地应道。
“表哥,既然表嫂不想嫁给你,你就不要勉强她,让她走吧!”
“滚!”不想再听她说废话。
“表哥”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凌厉的眼神狠狠地射向她,她只好讪讪地转身步出书房。
砰的一声,尚蝶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东方朔日浑身散出一股熊熊的怒焰,出现在她面前。
“日哥哥你怎么了?”见他怒气腾腾地,她轻声问道。
“你还会关心吗?”冷哼了声,他正努力平息胸口的怒火。
“谁惹你生气了?”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他呢!
东方朔日横了她。一眼,一想到她不想嫁给他,一心只想离开乔天堡,胸口的怒火就无法平息,气得他像头失控的猛兽般吼叫。
“是你让表妹去偷痴心锁的?”他不再赘言,直截了当地问。
尚蝶一听,当下明白他会这么生气的原因,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话。”见她默然不语,他的火气不由得上扬,他希望她能亲自否认,否认有教唆表妹偷东西。
“我能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定了她的罪,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徒劳。
“这么说是真的罗?”他冷冷地道。
东方朔日见她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忽地立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掐住她的双肩,力道之猛,令她痛得黛眉紧蹙,脸色倏地刷白“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普天之下,想嫁入乔天堡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偏偏她避之如蛇蝎,怎么不令他气结?
“日哥哥配得上更好的,而平凡如我,不值得。”虽然双肩被他抓得很疼,她还是极力忍耐,硬著头皮说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为什么她总是一心想逃离他的身边,从锁扣扣在她脚上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定她了,如今她却一再地想逃开。
他的内心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灼著,浑身燃著熊熊怒焰。
“唉!何苦如此呢!”轻叹了一口气,尚蝶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东方朔日气得说不出话来,凌厉的黑瞳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儿,炙热的火焰似乎想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却只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放开她,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见东方朔日怒气冲冲地离去,尚蝶举起嫩白的手想唤住他,却又觉得这样也好,或许这回他真能彻底死心,而她也能同到她该回的地方,思及此,她缓缓放下手,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多日调查,黑衣人的事总算有些眉目。
书房里,三个大男人正在商议近来调查的结果。
“堡主,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眉目。”萧易首先打破沉默。
“是啊!据闻西条院朱大人府里,近日派了奴婢到城内务大葯铺购买伤葯。”汪奇见堡主一副意兴阑珊、提不起劲的模样,也赶紧接口。
“嗯。”淡然的音调,东方朔日的心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汪奇碰了一个软钉子,内心顿感诧异,他转头瞥向萧易,两人互觑一眼。
汪奇又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堡主,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追随堡主这么多年,他和萧易从未见堡主如此失神恍惚。
东方朔日没有搭理汪奇,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对于尚蝶那该死的自卑感,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能让她正常行走,否则她是很难心甘情愿嫁给他。他俊眉紧蹙,只要一想起她的不情愿,胸口就会涌起一股漫天火焰,烧得他想狂啸嘶吼
萧易见东方朔日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迫不得已只好站起身,走近他身旁大声一吼“堡主”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东方朔日倏地回神,他神情不悦地低咒“该死!”厉目瞪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萧易表情无辜地说:“堡主,这不能怪罪属下,谁让咱们拉拉杂杂说了半天,你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好出此下策。”唉;一这年头好人难为啊!
“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东方朔日咬牙切齿地说道,耳里仍轰隆隆作响。
萧易摊摊手、耸耸肩说道:“不这样,你又不知要神游到何时?”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吧!”不想再多费唇舌在无意义的话题上头,他得赶紧将黑衣人的事解决,才有多余的心力去导正他那未婚妻该死的自卑感。
“我想应该是西条院朱大人派出黑衣人想要抢夺尚姑娘的锁扣。”萧易不敢再嬉皮笑脸,正经严肃地说。
“西条院?哼!看来也是想发财想疯了。”东方朔日不屑地哼了声。
“堡主,是否要派人去讨个公道?”否则人人还以为乔天堡好欺负。
“不,朱正贤不会轻易放弃鸳鸯扣的,咱们只要守株待兔,迟早他会自动送上门来。”
“堡主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加强堡内的戒备,别让一些鸡鸣狗盗之辈给混进来。”萧易也同意东方朔日的看法。
“好吧!”既然如此,就暂且按兵不动,等敌人自动送上门。
“另外,据探子回报,表小姐似乎和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走得很近,近日她上日安堂数次,行迹非常可疑,而林伯全和朱正贤关系匪浅,堡主不得不防。”萧易一得知这消息,也甚感诧异,表小姐居然会和这些人搭上线!
“哼!看来表妹的迷葯也是林伯全给的。”
“迷葯?”汪奇和萧易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她想迷昏我,好偷取痴心锁。”一想起这件事,东方朔日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往上窜烧。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汪奇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她为何要冒这个险呢?”萧易觉得奇怪,江心梅并不是一个傻瓜,她清楚堡主的本事,怎么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呢?
“因为蝶儿答应她,如果拿到痴心锁,她就离开乔天堡。”东方朔日双手紧紧握拳,语气中饱含怒气。
“尚姑娘真是太傻了。”萧易总算明白事情的真相,怪只怪尚姑娘看不开,自卑感作祟,一心只想逃开堡主。
“是啊!”汪奇也道。
“她的事,待黑衣人的事情解决后再来处理,传令下去,堡内即日起加强戒备,我想近日内朱正贤一定会有所行动。”东方朔日了解朱正贤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行动。
“是。”萧易和汪奇同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