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人长得又高又帅,一百九十公分,要打球会打球,要跳舞会跳舞,学长姐特别关爱,老师们特别欣赏,闪亮耀眼,百分之百的阳光系大男孩!”
明明是关着耳朵没在听的,范绿绿却莫名其妙地让徐台美那一句“阳光男孩”给弄得心头一跳。
不会的,不可能的,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巧?天底下的阳光男孩多得是!
“呿!瞧你这副样子,人家再怎么阳光也照不到你头上来,没事兴奋成这样干什么?”
“哇哇哇!啊啊啊!你叫我怎能不兴奋呢?你看!你瞧!”
徐台美压低嗓小声尖叫,涂满蔻丹的十指一个猛捉,掐入了李玉黛手上肉里,疼得她跟着哇哇叫。
“轻点轻点,轻一点,痛死人了!”她用力拔去魔爪“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啦?”
“就叫你快点看那个朝我们走过来的男生嘛!”
“拜托!你究竟是几年未近男色了,居然会兴奋成这个样子?”
嘴里虽是嘟嘟囔囔,但被勾起了好奇的李玉黛还是眯紧近视眼“用力一给她看过去,一看之后没好气的开口。
“我拜托你也正常一点,这种男生有什么好兴奋的?这男生我曾在迎新舞会上和他跳过一支舞,我记得好像是应用数学系的吧。矮矮胖胖,生着一张大饼脸,讲笑话时还会喷口水,我之所以会记得他还是拜他名字所赐,没事叫什么谢逊的,却是个一点也不像金毛狮王谢逊的‘逊咖’”
“谁让你看那个矮冬瓜了,我要你看的是走在他后面的那个男生啦。”
重新再眯瞪过去,这回连李玉黛也结巴了“好好帅的男生喔,而且他好好高!”
“不但高,而且满脸阳光喂,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转学生?”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玉黛慌忙丢掉书,去捞捉手提袋里的粉饼“是真要命!他往我们这里走过来了啦!”
不过,李玉黛的妆白补了,那高帅的陌生大男孩虽是满脸笑容朝她们走来,但他的眼神却是从头到尾只盯着她们之中的一个。
那个蓦然间脸色发白,低下头抱住课本像是想离开的范绿绿。
她想逃开他可不许。
他专注且热烈的眼神就像是即便此时有大象老虎狂奔过来,有装甲车开来,有f16战机低空飞过都无法转开他对她的注意力。
看见范绿绿悄悄挪脚,那叫谢逊的男生扯开嗓门大喊。
“范绿绿!你干嘛要走?小学同学来了都不打声招呼喔!”
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来,范绿绿抬高满是戒备的双眸,淡淡回睨对方。
“如果没记错,谢逊同学,我们在一年级时就已经打过招呼了。”
而且还是他先来认她的,要不她压根对这位当年老是受难的同学,印象全无。
“哎呀!谁在说我了?当当当!你瞧瞧这是谁?我想你八成认不出他来了吧”
像是综艺节目主持人在观众面前推出大奖献宝一般,谢逊伸手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往前一推。
“千万别跟我说你已经忘了他喔,虽说你们国中以后就没再同校”
白痴!谁说没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范绿绿在心底冷冷回应。
“但你总该还记得那个在小学时代常和你同桌坐,惹得钟老师成天冒火,同学们老是遭殃,尤其是我,还害你常常写悔过作文的蓝韶安吧?”
哇哇哇!一个最新的八卦在她们面前诞生了,徐台美和李玉黛兴奋地互瞪眼睛。
没想到她们的“c大酷妹”居然和“台大转学生”曾经有过一腿呃,不!包正,该说曾经是小学同学。
也就是那种一起经历过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岁月的小学同学,而且听起来,当时他们好像还互动得挺频繁的喔。
接收到身旁多双等着看热闹的眼神,无意再当缩头乌龟的范绿绿只好抬起头,毫无选择地让自己刻意裹着层冰的眼神,直直落入了那双阳光热眸里。
“你好。”
她点头,热络程度比见着了条街边流浪狗还要糟。
“你好?”
丝毫未受对方眼神所影响,蓝韶安轻松自在地笑,然后摸摸鼻子。
“绿绿同学,你该不会以为我刻意为了你而转进这间学校,就只是为了要得到这一句‘你好’吧?”
咦,现在是什么情况?更劲爆的八卦就要出炉了吗?
耙情这位台大高材生之所以会转校转系,竟是另有隐情?
而有关于此项隐情的答案,就在他们眼前?
受不了那一双双,包括笨蛋谢逊在内的高热度眼神,范绿绿隐忍着怒火,不愿让自己的情绪随对方起舞。
“不论你所为何来,都不关我的事。”
“听你这么说,真是让我很伤心”
蓝韶安嘴里说着伤心,但眼角及唇畔却依然是噙着暖笑的。
“我原还以为凭着我们十四岁时的那回‘第一次’,再加上十七岁时又一回的‘第一次’,我们的交情应该已经和别人的很不一样了。”
哇哇哇!什么什么阳光大男孩在说什么?什么第一次又第一次的?
徐台美和李玉黛瞪向范绿绿的眼神全变了,变成了质询及疑问,变成了像是在说着
惦惦吃三碗公的范绿绿!
耙情你的“厌男症”还是有选择性的?十四岁?会不会太早?难道是想藉这个暗地里“偷吃”的行动,来对你那专制的母亲做无言的抗议?更狠的是,居然连我们这些麻吉好友都没听你说过!
范绿绿终于失控,也不知是羞还是恼,她绯红了脸颊。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开扁。”她边说话边将一双拳头握高,显示着随时可能开战。
“来呀!来呀!”
蓝韶安却只是摆出了迎战架式,甚至还笑眯眯地朝她挑衅地勾了勾手掌。
“这么多年了,是该让我瞧瞧你当年‘独孤九剑’的剑法还剩下多少了。”
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口气若吞忍下去,她还要叫范绿绿吗?还能在这间学校立足吗?哼!这个笨蛋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空手道,练到了什么阶段。
二话不说立即开打,于是在范绿绿的“回旋踢”外带“空劈掌”后,现场出现了凄厉的惨叫。
只是惨叫归惨叫,蓝韶安看来依然不清楚她的空手道有多强,因为那一脚外带一掌刀,全招呼到了被他扯过来当挡箭牌的谢逊身上了。
“呜呜呜你们这两个你们这两个神经病一见了面就要打架”
新伤加旧仇,前尘往事浮上心头的谢逊,气得转身就走,边走还边骂。
“算我鸡婆!算我多事!早该知道只要你们两个凑在一起,我就要倒楣受罪,原先我还以为就像钟老师说的,只要你们长大,思想成熟了就会没事了,没想到呜呜呜,我要转学!我要转学啦!”
谢逊哭着离开反倒唤回了范绿绿的理智。
她除非是傻了才会和这只蓝苍蝇呕这种闲气,他就是想激怒她,就是想逼她正视他的存在。
而她能够应付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像对待其它男生的办法一样,将他单纯地视为空气。
“玩够了吗?蓝韶安。”蹲身捡起为了开扁而扔在草地上的课本,范绿绿边拍拂沾到书上的草屑,边冷眼瞧着他“我还有课,恕不奉陪了。”
“由着你,暂时你陪或不陪,我都无所谓”
蓝韶安的声音从她背后飘来,语气浑似玩笑,但根据她对此人多年的认识,她听得出他那包裹于玩笑中的认真,极度认真。
“反正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再给你机会逃开。”
她没让他这句话给留住或吓停脚,一双长腿依然迈着若无其事的步伐走着,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腿颤抖得有多厉害。
她怕他。
因为在这世上唯有他能让她粉碎了冷静,变得不再像范绿绿了,就像刚刚,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撩拨到当众发火,甚至是动手动脚。
从十七岁时在“蓝色珊瑚礁”一起过夜的那个夜晚开始,她就知道了他是她的命中克星,所以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痹篇他。
后来在学校时她就和他玩躲迷藏,能躲则躲,该闪就闪,她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活像个懦夫。
她甚至故意在联考失常考了低分,也故意填了他不可能会就读的学校,但为了不想和家人离得太远,她还是以北部的学校为优先考虑,却没想到
想着想着,范绿绿的头突然抽痛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了何以眼皮会跳了一整天的原因了。
因为她的灾星,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