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赵林甫的注意力。
“的确有件事情,那个……恩林,等到科举之时,你秉承公正就是了,不可偏颇。”赵林甫抿了口香茶,微微皱眉,昔日品抿的香茶,今天却多了一丝涩意。
许恩林不由得一愣。“这是为何?”
赵林甫沉缓地低声言道:“今日,晋王向天子进献了春秋社诗集,对那段少君的诗词,大加褒扬。天子观后,甚悦之,连连称赞,向左右言,此子乃我大唐少有之才俊也……”
许恩林的手不由得一颤,一脸骇然地看向赵林甫,而赵林甫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许恩林顿时心头一悸,连忙垂下头去。心里边却仍旧震惊得难已自己,想不到,天子身边,也有恩相的人。
倒是比许恩林更早就追随赵林甫的刘恒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段少君,关晋王何事?晋王殿下虽然年轻,可是向来做事沉稳低调,在京中颇有好评,为何此番却要为那段少君出面。”
“恒永兄莫非忘了?晋王殿下去岁时,曾经往江南行,留了半年,方才回转京师成的亲。”许恩林解释道。
刘恒永摸了摸下巴。“莫非……”他却仅仅只说了两个了,便抬起头来朝着赵多甫望过去。
赵林甫眉头一拢,手指头轻轻地在案几上敲击了良久,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
听得赵林甫如此肯定的答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彼此一眼,松了口气。
“以晋王殿下的性子,这么做,其实也不奇怪。”刘恒永仔细想了想之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位晋王殿下脾气很是亲和,待人友善。既然与那段少君有旧,自然是要出手以助,不足为奇。”赵林甫点了点头笑道。这一次,他的笑容则又恢复了平时的淡定从容。
在场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边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赵林甫早已经把所有的宝押在了当今天子最宠爱的陈贵妃,还有陈贵妃那年仅五岁的幼子身上。
而刘、许二人是赵林甫一党,他们也同样是站在陈妃这一边。而陈贵妃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权势,不过是因为天子宠爱。而今天子年老体衰,而自己的儿子尚幼,若无外援,等天子一闭眼,自己跟儿子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陈贵妃与赵林甫一拍即合的原因所在,也正是有了陈贵妃在枕边吹枕头风,又有赵林甫一党的配合,再加上天子自己本身多疑的性格,所以,登基至今十五载,天子已然年近六旬,却迟迟不愿意立太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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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陈贵妃正在努力往业已经空悬的皇后位置上爬,却受到了几位皇子的强烈反对,明里暗里的设法阻挠,他们何尝不担心,若是陈贵妃成为皇后,那么她的儿子李晟必然也会成为嫡皇子,也就有了争取皇位的根本条件。
而天子正在犹豫不决当中,既然如此,那么自然在这个重要的关头,千万不要惹老皇帝不悦才是。
“可是恩相,若是任由其科举,那么依下官之见,其必定会入天子法眼。”许恩林考虑了一番之后,大胆进言道。
“进了天子法眼又如何?”刘恒永哧之以鼻,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莫忘了天子登基之后提拔的恒赵,当时,天子也曾对那恒赵的诗文与才学赞口不绝,多次嘉许,屡屡越级提拔,可是最后呢?……”
赵林甫轻咳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扫了刘恒永一眼。刘恒永识趣地朝着赵林甫一礼。“请恩相恕下官失言。”
“无妨,那也不过是他恒某人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旁人。”赵林甫心中已然明白,刘恒永是什么意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捧得越高,摔得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