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诸位这是在做什么?”公堂之外,传来了一声清朗尖锐的喧佛号声,一位面白无须,眉毛稀少的白净僧人出现在了公堂台阶之下。
“原来是鉴音大师到了,徐某见过大师。”看到了来者,徐县尉不敢怠慢,赶紧行了一礼道。
余下诸人也都纷纷向这位梦惑大师的大弟子见礼,就算是刘长卿,也不得不顶着一张半胖的脸,强露笑颜恭敬一礼。
“陈县令,家师有命,让贫僧过来看看我家师弟的案子审结了没有。”鉴音一一还礼之后,看到了段少君的模样,淡淡一笑,回过了头来朝着陈县令和颜悦色地问道。
“弟,弟子?”陈县令的小心肝呯呯呯地狂跳不已,瞠目结舌地朝着身边的刘长卿望过去。
“他不是挂单的行脚僧吗?”刘长卿心里边狂草不已,铁青色的脸蛋现在红得都快要滴血,特别是被李玄真拂尘扇中的那边脸颊更是气得继续渗血。
“谁告诉你他是挂单的行脚僧的?”鉴音那尖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位半天脸肿得像猪脸的刘大公子。“就算他是行脚僧,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句话何等的嚣张跋扈,虽然鉴音语气看似敦厚,但其表情,就如同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在看着脚边卑躬屈膝的下人一般。
刘长卿咬着牙根,手指头哆嗦,嘴皮子也在哆嗦,半天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既然是梦惑大师的弟子,那在下自然不会难为。”
“你能难为得了吗?”李玄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这话就属于典型的落井下石,把刘长卿憋得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你……”
“道爷我就在这,你什么你,再给道爷我叽叽歪歪,信不信道爷我今天就让你皈依道门,给道爷我滚去真武山的茅房里当烧火道人。”李玄真阴阴一笑,弹弄着毒舌口出恶言。
刘长卿以最快的速度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垂下了眼帘,生怕让这个该死的牛鼻子看到自己眼中歹毒的光芒。而刘三与刘七等四名护卫一脸紧张地护持于其左右,但是心中却叫苦连天,这老货真要这么干了,自己兄弟几人还能有什么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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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尊,既然案子尚未审结,还不快快开审,莫要让家师等急了。”鉴音淡淡一笑,然后朝着陈县令各颜悦色地道。“还望陈县尊秉承公道之心,不使冤者受冤才是。”
陈县令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的官威,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苦笑连连,恨不得现在就挂冠而去,怎么就会惹到梦惑的头上呢?梦惑大师,这可是一尊比杨州刺史,甚至比江南总管都要更牛的存在。
之前的几任县令,只有一名能够在此安安稳稳地渡过任期,然后升职离开,另外五位,全都因为一些在官场惯例而言不算什么的小错,就直接罢官去职。
而自己前往这兰亭县赴任时,刘刺史就狠狠地交待了自己一番,千万千万不要得罪此人。而现在,却因为刘大公子的盲目自信,而落入了这般险境。
陈县令含着一包眼泪直想骂娘。莫非是今年过年自己跑去隐龙寺上香出来,吐了一口痰在寺院大门上的缘故?
脸色苍白的陈县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捂脸沉默不言的刘长卿一眼,然后强笑着冲李玄真一礼,恭敬地道:“玄真真人,方才本县实在是多有得罪,还望您老人家不计前嫌,帮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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