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铭丰以前听过一个经典的小故事,说是两女争子,先放手的才是其母,因为心疼孩子,终是舍不得伤他。
所以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是不是母子,很多时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哪怕最暴躁的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有一种区别于其他人的包容,最软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刚强。
以这个标准来看,那中年女人和那孩子之间的氛围根本不对。
居铭丰看着那女人把孩子抱在怀里,手深深地埋入包裹孩子的小被子里面,而光看那手臂的弯折,就能发现她的手上很是用了一些力气。
小孩子哭闹不休,妇人却还在狠狠地骂她——其实这个年龄的孩子,能不能听懂骂人的话都还很难说。孩子一直在哭着喊妈妈,那哭声简直撕心裂肺,但是女人却并不动容。
其实那孩子踢翻剩汤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来就是残羹冷炙,也不可能烫伤人,被洒到的女孩与其说是受到了物理上的伤害,不如说受到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但是虽然如此,其实女孩子除了发点脾气,妇人只要道歉加赔点清洗费也就没有什么其他解决方案了。但是此时妇人打孩子打得起劲,却决口不道歉也不提赔钱或者帮忙解决问题的事,显然是只想通过打孩子了事,并不想付出其他代价。
但是居铭丰开口低声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就是人贩子了,说不定只是继母啊亲戚啊保姆啊之类的呢……”
林舒说道:“保姆亲戚胆子再大,你见过敢在孩子脸上烙个印子的?如果是后母,心思深的,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往孩子脸上招呼,心思浅的,连抱孩子的时候脸上都会有几分嫌弃……你看这女人,抱孩子的时候可有嫌弃?”
居铭丰判断了一下,发现那女人把孩子抱得很紧,嫌弃看不出来,紧张倒有几分。
林舒又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孩子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喊妈妈你发现没有?她或许年纪太小,听不懂周围的人说的话,甚至不一定明白自己被拐带了,但是她察觉到了难过,所以本能地在寻找能够保护她的人……也就是妈妈。这其实也说明了在她心里,她妈妈是能够庇护自己的人,所以我认为这个女人不是孩子的妈妈,也不是后母。长期被后母虐待的孩子是不会一直喊妈妈的,这孩子原来生活的环境肯定还是比较幸福的。”
居铭丰听林舒说了这么多,便开口问道:“我们就站在这里?”
竟然已经发现了问题,也打算插手去管,但是偏偏站在这里半天什么也不做……这不是林舒的作风啊?
林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乐意啊?如果我现在是三十岁,我马上就冲出去了。问题是现在我们这小身板儿,我怕冲出去拦不住那女人。一般来说,拐子都是成团体的,而且经验特别丰富……我自己就能帮她想出好几种方法引起骚动然后逃走,她要是逃走我们不一定拦得下,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情形是最自然的,她们的争执肯定不会很快结束,那女的也不会十分紧张……那孩子虽然要多吃一会儿苦头,但最后能安全逃出拐子的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光看着也不保险。”他这样说道,然后盯着那女人说道:“让我想想。”
然后他低声对居铭丰说了几句话。
居铭丰听了,点了点头,就向外面挤去。
女人这时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虽然说这整件事跟拐卖没有关系,但显然已经引起了太多人注意。她便一狠心,抱着孩子再次道歉,说道:“小姑娘,要不我赔您一百块裙子的钱,我给您赔礼道歉了。您看,您这也需要收拾一下对吧?”
然后便慌慌忙忙地一只手抱着孩子,开始从怀里取钱。
然而林舒可不能让她这样轻松地脱身,所以开口冷笑说:“在这年头谁还穿一百块钱的衣服?”
女人拿一百块就已经够肉疼了,听林舒这么说,便反驳道:“这裙子也没坏,洗洗不就好了。大不了送干洗店,一百块也很够了。”
林舒却说道:“你孩子洒了她一身的汤,人家开开心心地出来玩,结果现在不得不败兴回去,路上走个来回,今天一天的时间说不定都浪费了,心情也败坏了,这是一百块买得回来的吗?”
女人没想到半路上杀出这么个程咬金,顿时觉得这小孩特别讨人嫌。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这孩子看上去又岁数有点大,女人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但这时候只能忍住了,有些生硬地说道:“小人,这事跟你没关系。”
林舒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外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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