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可满匣的镯子琳琅满目,他哪里还记得她方才戴的是哪只?只是佳人期待的目光胶着在他身上,他不愿让她失望,于是伸手将匣盖关上——
“我全要了。”
老板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他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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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到县衙门口,小鹿扶着秦挽莨下了车,吩咐扈城带着马车在附近的同福客栈侯着。
说明来意之后,两人顺利进了县衙后院。领路的是个长相周正的青年捕快,不爱说话,手脚却利索。
小鹿想起先前不贿赂就不办事的师爷,心中不禁有些感叹。换了武天当县官,这地方倒是能有一阵子好日子过了。
“就是这里了,姑娘们请自便,在下告退。”捕快停在一间屋子前,拱一拱手算是道了别。秦挽莨欠身还了礼。
门窗紧闭着,小鹿上前敲门:“有人在吗?”
房內如同一潭死水,听不到半点动静。
小鹿又敲了几遍,还是无人应答。
“这倒是奇了,好好的,病人上哪儿去了?”她自言自语着,心想女主也够小气的,连陪护都不请几个,也不知道是哪个男配待遇这么差。
秦挽莨却担心起来:“听说病人病得很重,怕是起不了床了。虽然于礼不合,但此刻我们也只能失礼自行进去了。”
小鹿觉得她说得有理,又敲敲门提醒道:“我们要进来了,多有得罪。”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她不再犹豫,伸手推开门。
木门“吱呀——”开了,屋里没点灯,即使是正午也没透几丝光进去,唯有门口的一块地方亮堂的很。小鹿心里瘆的慌,但还是大着胆子往里走。
房内飘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她上回在牢房里闻见的。她抬手阻止秦挽莨跟进来,自己则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房间里很安静,静得似乎听得见风吹动发丝的声音。小鹿谨慎地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摆着一张小木床,上头铺着稻草和被褥,被褥微微拱起,像是躺着人。
“你还好吗?”小鹿紧张地吞了吞唾液,开口询问。
床上无人应答。
她往床边走了几步,全身没入黑暗之中:“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还醒着吗?”
诡异的安静让小鹿愈发没底起来,她没敢再往前走,只捏着长剑一头,用另一头去碰被褥下方,没想到却碰了个空。咦,被窝里没人?
小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看来是她自己吓唬自己。哪有让病人待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的,想来是移到别处去了那捕快小哥不知晓。
“小鹿,病人可还好?”屋外传来秦挽莨的问话。
“人不在这里,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吧。”陆小鹿扬声回答,边说边往门口退。
突然,她感到脖子上有些湿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滴着了。她下意识伸手一摸,被指尖的鲜红惊了一跳。她迅速抬头望去,却撞上房梁上一对绿幽幽发亮的眸子。天呐,那是狼吗!
陆小鹿的惊叫还未出口,梁上的黑影嘶吼一声竟直直冲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