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寇宇铮要临时去找衣服来换,裁判特意将比赛的准备时间稍微延长了些,但众人并没有因此不耐烦或不快。风宁路不知道,别人可是都清楚,没看过至少也听说过,司寇宇铮的功夫相当不错,以往的博纳图里偶尔露过两手。所以一听说他要出场,那简直是万众期待。众人一边等一边兴味盎然地讨论起谁的赢面更大些,甚至还有人偷偷开了赌局下注。当然对此关注度最高的还是姑娘们,个个都是一副面红心跳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的模样。
风宁路早上急着往司寇宇铮那儿赶,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只是之前看比赛太兴奋没顾得上而已,这会儿安静下来当然无法再忽视本能的召唤,只觉得饿得一阵阵发慌,正好榻几上有点心,她便伸手取了来,给众人分着一起吃。
澹台秋其实也饿了,三口两口吃完一块酥油饼,把落在衣服上的碎屑拨拉到一边后马不停蹄地把第二块抓在手里。
风宁路看了看立在场地中央的那一排靶子——这场比赛是骑射,顾名思义,骑着马一边全速奔跑一边往靶子上射箭,中途不可以停下,而且也有障碍要过,以射中点数最多的人为胜。
风宁路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冲澹台秋和许远他们含含糊糊地问道:“你们觉得这一盘谁会赢啊?”
“不太好说。”澹台秋想了想回答。本来对司寇宇铮射箭的本事他相当有信心,如果没有孛尔帖赤那参加的话他可以肯定获胜的会是司寇宇铮,至少在军营里他还没见过比司寇宇铮箭法更厉害的,可是孛尔帖赤那也参加的话他就没那么有把握了——孛尔帖赤那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不盲目下结论是澹台秋最恪守的行为准则。
“唔,这样……”风宁路知道司寇宇铮有张弓,虽然不晓得司寇宇铮的箭法好不好,但他那张重弓极沉,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才拉了一小半左右而已,能用得了这样的弓,想来司寇宇铮应该也不是个庸手。
看席一侧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潮水般的尖叫声,风宁路吓了一跳,一口酥饼噎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拼命连灌了两杯茶才把它咽下去,等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司寇宇铮穿着一身靛青短打劲装牵着疾风走进场内。
司寇宇铮身着长袍的时候虽然也极好看,但长袍给人的感觉比较沉稳,加上他一身隐隐不怒自威的气势,姑娘们也不敢太过造次。换了轻省的短打后那身威压随之减轻不少,此刻的司寇宇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于是一群女人大胆地围上去,尖叫与娇唤齐飞,桃心共媚眼乱舞。风宁路不由得一头冷汗,司寇宇铮的外形确实很具有观赏性,可那些女人至于这么疯狂么?
这时候孛尔帖赤那拿着两副样式很普通的弓箭和箭筒过来,又引得女人们的尖叫声提高一倍。不过被围在粉红色包围圈中的两人看来都已经对此见惯不怪了。这令风宁路有点替姑娘们小小的惋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孛尔帖赤那把两副弓箭递到司寇宇铮跟前:“七皇子殿下没有带自己惯用的弓箭吧?”
司寇宇铮随便挑了一副引开弦试了试手感,这样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太轻了,有些不习惯,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他毫不在意地一笑:“无妨,用这个便好。”
孛尔帖赤那回以一笑,也摆弄起手中剩下的那副弓开始习惯不同的硬度和重量。
“孛尔帖王不用自己的弓箭么?”既然决定了要参加这场比赛自然会带惯用的弓和箭,毕竟陌生的弓箭手感,重量,硬度都不同,肯定会影响发挥。
“要比试自然要比得公平。”孛尔帖赤那不屑于占那一点点的小便宜,何况他对自己的箭术也相当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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