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呼吸又都极轻,书房里一时间静得甚至有了那么点诡异的意思。
司寇宇铮没出声,却是把澹台秋的话听了进去。风宁路的言行举止并不似普通人家的下人,换言之,如果有风宁路这样的人走失了,那一定会有迹可寻,但目前为止收到的消息来看却没有任何迹象,而风宁路又是在北边出现的,身上穿的也是当地的服饰。如此看来,风宁路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似的。
澹台秋想了想又道:“这段日子你不在的时候她也全不踏入书房一步。”
书房历来是个极私人极敏感的地方,出于礼貌也好,避嫌也好,没有主人的允许,书房都是不好随便进入的,尤其是在书房主人不在的时候。特别是上位者的书房,甚至连书房所在的院子都最好是绕开了走。原因无他,里面十有**藏有某些信息。这是司寇宇铮和他这类官宦人家出身的人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换言之,如果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出来的人,不会对书房有这样的敏感度。
澹台秋学着司寇宇铮的样子伸长双腿往椅子背上靠,望着屋顶呼出一口气。当然,还有另外一类人,跟他们出身不同,却对书房同样的敏感,那就是为他们这个圈子服务的人。这一点他清楚,司寇宇铮比他更清楚。
不管风宁路是真对书房没有兴趣,还是假装没有兴趣令他们放松戒备以图后动,还是借此表白自己谨守规矩,澹台秋都不能不以阴谋论来对待风宁路的这一行为。
“除了医署她还有没有去别的地方?”司寇宇铮终于结束沉默问了一句。
澹台秋摇了摇头:“没有。连聊天的对象和话题都很局限,在医署里极少说起跟医疗不相关的话题,简直跟立志从医的学徒似的。感觉她似乎并不对医署以外的任何东西感兴趣。”
相较于风宁路的突然出现而言,这是他更为在意的一点。任何人做事都有所“图”。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要知道对方的目的,那反推应对之策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反言之,如果连对手的目的都看不明白,那自然难以落下下一步棋。
偏偏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形:他看不出风宁路所图为何,至少目前看不出。如果风宁路真的一无所图倒还好,他也希望是这样,否则小小年纪便能将意图掩饰得滴水不漏,这样的城府实在有些可怕。
忽的头上给什么东西轻轻一砸,澹台秋惊了一跳,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摸摸头顶一看,地上一粒花生滴溜溜打着转滚到他脚边停下,想来这就是方才袭击他的暗器。
偷袭得手的司寇宇铮丢了一粒花生进自己嘴里,挑着眉满是戏谑地笑道:“你明明跟我认识更久,却怎的越来越像吴呈福了?”
看着司寇宇铮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光华流转,澹台秋蓦地失笑,自嘲地摇摇头不再多说,上前一步飞快地从司寇宇铮面前的碟子里抓了一大把花生米转身就跑。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管他风宁路是什么来历,有什么打算,他也想看看,在司寇宇铮和他的手里,她风宁路能不能翻出花儿来讨得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