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们家夫人?”小绿道:“虽然爷没有,但是,那也是迟早的事情,绕朱夫人这几个字,是太后亲口说的,比明媒正娶的夫人也不差呢。”
是这样。
可是另一个丫环不服气:“夫人也不过是我们这些下人叫叫,什么时候见过爷带着她出门?我在尚书家的时候,老爷对夫人可不是那样。”
“住嘴,你不过是人家连着个戏子送过来的,凭什么议论我家夫人。”看来小绿是把绕朱当主子了。
“怎么不能说了。大家都是奴才。”小丫环嘴硬道。
“那怎么同,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进来。还不都被绕朱夫人制得服服帖帖地?”小绿道,听得出有些佩服那位“绕朱夫人”的手腕。
承平一阵冷笑。
那个顶嘴地丫环说不过小绿,撅着嘴躲到一边。
“你叫什么?”承平问那个尚书家送来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了小绿一眼。答道:“婢子叫香儿。”
承平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她说你是尚书家送来的,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承平已经看清楚了,所谓绕朱夫人,不过是穆心莲想要掐断承平地退路罢了,以承平的性子。再怎么潦倒,也不可能回来与自己从前的侍女共侍一夫。
当然穆心莲也不一定要绕朱。肯这样抬举她。绕朱一定倒向了穆心莲,国公府还是不怎么安全的。
承平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走。眼前叫香儿的丫环说道:“大家世族送个把婢女是等闲的事情,国公府。哪年没几个进来地?偏有些就是瞧不起人,指不定哪天也被送出去了。”
小绿还想回嘴。小红回来了,对承平道:“爷请姑娘移驾平安苑,这两日爷有些事情,过几日再来瞧姑娘,望姑娘不要见怪,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与小绿就是。”
承平想了想,今天早晨三人泥猴一般回城,怕不是早报给穆心莲知晓了,这会儿还是呆在辅国公府安全,穆见深去周旋也要几天,干脆打消了即时离开的念头。
其实她不知道,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穆见深一进门就吩咐过,不让承平出去地,她就算想出主屋也会有人阻拦。
听说让承平移驾平安苑,众丫环脸色都有些变化,不是先前那种待客地神情,反而有些探究起来,尤其是小红、小绿,明显想知道承平的身份,可是又不敢问。小红很是安静,问一句答一句并不多话,只有小绿后来又说了几句,让承平去见见绕朱地话----她倒是识趣,不敢再说拜见了。
承平不置可否,流碧是真生气了,连饭也没吃几口。
吃过饭,由小红、小绿带着去了平安苑。
平安苑其实就在穆见深正房后面,一道朱门进去,门两边挂着一幅对联:绿径深得桃李意,吾心归处是家乡。
承平笑道:“这个倒写得有趣。”
进门也不见照壁,只一条曲径,左右树木很高遮住了视线,走了进去,放见着一个大花园,正是夏日,绿树成荫,满园芳菲,一条溪水曲折流淌,在西南角形成一个小池塘。水中种着莲花,养着游鱼,实在是个消夏的好去处。跨过小桥,才是正厅,正厅建得甚高阔,两旁抱厦向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承平细细瞧去,房舍竟有些像昭阳殿地格局,想来是顾忌皇家尊严,改动了部分。进到屋里,正堂挂着一幅观音送子图,画得极好,笔意生动,人物精致。
承平赞道:“这孩子倒是画得十分可喜,看着像大家手笔。”
“是的,正是顾懿之,顾大家地画作。”小红答道:“姑娘好眼力。”
其实不只那孩子画得好,观音更美,只是眉眼间有些眼熟,承平不说,流碧也不点破。
又行至后堂,主卧中陈设摆件,熏笼床铺,竟与昭阳殿一般无二,有些明明是皇家内苑的物件也弄了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承平站在屋中,竟有些恍惚,好像这三年都是一场梦,不,是一场更长的梦,从承训的出生开始的一场梦,难道此刻又是真实的吗?承平捏着手边一条挂帘幕用的丝绦默默不语。
回头看向流碧红红的眼圈,承平突然道:“我们住后面的厢房。”
快步走出来,择了一间住下,从此不再进入主屋。
一连几天,穆见深都没有出现,让小红去问问,回来都是说:“爷有事出去了,得空一定来瞧姑娘。”
承平竟生出些金丝雀的感觉来,不免有些气闷。
到了第五天,事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小绿回来禀报道:“绕朱夫人来了。”
橙子觉得每天熬夜不是办法,干脆调整一下作息时间,每天早上起来写,中午或者下午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