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欠的少些吧。”
承平没料到穆见深这样回答,一个人如果做的错事,当然是招人恨的,可要是他能坦然地认错,并且做出补偿的话,却又让人恨得不那么彻底了,毕竟往事已矣,亡羊补牢也总比不补的好。
三年的时光流逝,让承平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过出家,只是放不下流碧,照当时地情况,流碧也一定会陪她出家,自己出家就算了,拖上另一个人,就是罪过了。
承平牵了马从后门进得自家院子,见穆见深跟进来不算,还迅速地用门闩将门顶住,不由道:“你顶它干嘛?这破门挡得住谁?”
“总是有的好。”穆见深道。
流碧在前头听见响动,走进来看见穆见深,喜道:“侯爷。我就知道侯爷会来接主子的。”
“现在是国公。”承平纠正道:“而且不是来接我,是来接你。”
“我?”流碧奇道。
穆见深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带着流碧走,他身为辅国公,庇护一个小小地侍女还是能做到地,对承平道:“要带走流碧容易。你该如何?”
“我么?当然也要走。”承平道。
“去哪里?”穆见深与流碧齐问。
承平一笑:“不知道。”
她笑得轻松,却不想穆见深与流碧都变了脸色。
流碧说:“主子不要流碧了?”
穆见深道:“你要做什么?你想去送死吗?你放心,我在这里谁也不敢乱来的,就是穆心莲亲自来了,也不能怎样。”他拉起承平的手。想让她与自己一同走。
承平甩开他的手,对流碧道:“还有一点时间,你去收拾一点儿东西,我们马上走。”
承平说我们,流碧就放了心,上楼去收拾起来。承平与穆见深站在院子里,穆见深的手指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回忆起承平的手指留下地触感。难过极了,低头对承平道:“你受苦了。”
“我不觉得苦。”承平说:“以前在书房,师傅们天天说,要体恤民生。要珍惜民力,可是什么是民生,什么是民力,我却一无所知。这几年,我才知道些,比如柴米油盐这样的小东西,看着小,其实是天下的大宗,对百姓来说,吃饱饭比谁当皇帝。重要多了。”
“我算什么苦?我不过是没吃过苦头罢了。”她莞尔一笑。目光像水一样清澈。
穆见深道:“不论如何,总是我造成地。你本是天之娇女。”
“天之骄女?”承平道:“真是过奖了,太祖也起于寒微呢。娇女也可以变村妇地,有什么呢?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你恨我吗?”穆见深问,其实这不用问,承平怎么可能不恨他?
承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平静地说:“恨,我当然恨,其实我更恨我自己,毕竟是我选地你,不是你选地我。”
“可是那天是我。”
承平摇摇头:“是我自己甩开侍卫们出宫的,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地选择,我刚从宫里出来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在想,如果不出宫,如果不选你,如果东乡夫人不走,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细细地回想起来,人一辈子就好像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选哪一边都是你自己选的,幸运还是倒霉都是你自己选的,既然是自己选地那么就该认命,就好像自己做的事情,就该自己重头到尾做好了做完了才是,因为没人应该为你收拾烂摊子。”
这是承平的领悟----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承担后果!
穆见深闭上眼,如果承平骂他,恨他,怨他,他至少知道她地心里还有一个他,虽然是恨不得砍成肉糜的形象,可总是有的。
现在她目光清明,语气坚定地告诉他,是她自己选的,所以要接受结果,于是他也清清楚楚知道,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了。好难受,即使再重的枷锁扛着身上,也没有这么窒息,穆见深挣扎地问道:“你想报仇吗?”
“想啊。”她道。
穆见深急忙说:“我可以帮你。”
她讽刺地一笑:“可是父皇的遗诏,是不想我报仇的呢。我受慈父庇护,怎么能忤逆他的意?只要,流碧能不因我的缘故受苦,就好了,想来这点小心愿,辅国公会帮我办到吧?”
风轻轻吹起她地发梢,月亮挂上天空,承平洗去铅华地脸上,浮着珍珠般的光晕,纱裙翩翩,笑得亲切,那模样正是个邻家地俏丽少女。但穆见深却觉得,她像九天仙子一样,要飞升而去,越来越远了。不收钱的废话---
有打赏诶,好激动!(内牛满面)
不过轮地话是不会有的,超出橙子的底线了,太不是人了,写不出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