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悦细细打量他,人打理得很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个厢房是没有太监宫女侍候的,这人能自己打水梳洗,也不算完全没用。
要知道,这时代,不会自己穿衣梳头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数。
“余大人。”东宫侍读也有品级,穆见深只是白丁,只好深揖为礼。
“不敢不敢。”余悦忙搀起他:“穆公子就快是驸马了,怎么能受您的礼?”
穆见深大吃一惊,他装昏一则是为了避开那宫女,一则是想看看承平的反应,要是她记得自己,怎么也要来看看吧。
可是不管他被抬进来,还是之后太医看诊,都没见承平的身影,连遣人来问候也没有,穆见深都有些灰心了。
这会儿又突然地说,自己将做驸马?
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正常来说,穆见深这会儿要与余悦说点儿,不要开玩笑什么的,转念一想,自己正装草包呢,怎么能这么说话,干脆道:“真的?”
余悦道:“是啊,这种话,谁敢浑说?”
穆见深呵呵一笑。
那表情,让余悦几乎以为他乐傻了,刚才那种近乎佛性的气质荡然无存,余悦表情一呆。
穆见深马上醒道:“完了,好像装过头了。”
好在他变脸极快,对余悦作揖道:“多谢,余大人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余悦放稍稍放下心:“看来这人只是乐过了头,并不是真傻。”
穆见深站好后,对余悦道:“现在晚生可否回家,以便将消息禀告父母?”
“不急。”余悦道:“先用些早点,摄政王或许要见您呢。”
“那也好。”穆见深道,将余悦让进屋子里。
小太监把饭菜摆好躬身下去了,余悦对穆见深道:“请!”
那架势多少有些主人的样子,穆见深不由地怀疑起他的身份。
余悦,是九年前被承平捡回来的孩子,不知道先帝怎么想的,这样一个又黑又瘦脏兮兮的流浪儿,却硬说与当时还是公主的承平有缘,竟让东乡夫人收了义子,又准他与承平一起读书,怎么算都是承平最铁的伙伴,是这东宫里资格最老的伴读。
但是在许多伴读都变了朝官,连郑梦庭前天也讨了个兵部的差事,唯有他仍然是伴读。
原因无他,余悦的出身只能做小吏,而承平又不想让他离那么远,只好在侍读这个位置上吊着,不上不下,余悦望望窗外,觉得有些憋气:“承平成亲了,总可以给自己安排个别的差事吧。”
穆见深见余悦不说话,心里琢磨着,承平一定又是找人来试探自己,决定把自己装得再傻一点儿,便问余悦道:“摄政王她,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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