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渐渐黑了,看了看手表,22:40,越发着急了起来。
“公交车怎么还不来?”嘴里嘀咕着,从裤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团团的烟雾在这黑暗的环境中越发让人心焦起来,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点光提示着时间的流逝。
妻也许睡了吧。不,她肯定还在家等着我归来。妻一定还在巴巴地望着窗口,等那辆熟悉的车驶来。她总要等我回来。想到这,心中一阵温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嗒嗒”一阵轻微的脚步打乱了我的思绪。随着夜风习习,吹来了一阵像是香草的香味。
借着微暗的路灯,看见来人上身粉色吊带t恤(不像某些男生,粉色),下着黑色紧身中裤,一双白色高跟凉鞋衬出主人的高挑,十根光滑白嫩的玉趾衬着灯光竟有一些朦胧梦幻的光晕,让人不忍视线离开(呵呵,有些恋足),她的恋被长发挡住了大部分,只能稍微窥到一点天颜。
把手中的烟又吸了一口,随着光芒一明一暗,一团烟雾飘了过去。她的秀眉似乎微蹙了下,我下意识的把烟扔在了地上,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烟重新捡起,扔在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她似乎看了一眼,也似乎没有。她就那样一直站着,背影孤单,仿佛天地间只有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儿。
忽然,一束刺目的光亮带着一阵刹车声将这沉寂打破。掏出硬币上了车。快步走向熟悉的右排倒三的座位,坐下。她也跟了上来,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她看到我坐到那个位子时,嘴唇似乎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坐到了我的前面。
公交车在尚算平坦的公路上颠簸着,很自然地把左手搭在前面靠背冰凉的铁框上。这里之所以说搭而非握,是因为我的左手放在铁框上,而拇指与其他手指并拢着。
窗外,虚弱的灯光不住的后退。蓦地,玻璃上倒映出一只与我动作一样的手。
——是她。
心中一阵悸动,明灭的光亮使得她的双眸忽明忽暗,让人看不透。几乎在同时,我们的手都慢慢往下滑去,拇指轻抬,握住了铁框的弯处。心中似乎有些喜悦。
——是她。
车上很嘈杂,都在高声谈论着。她,很静,就像昏暗中唯一一点明。她的手忽然收了回来,淡淡的失望。她,手指依次弯曲,似在默数着什么,面上也有一丝悲伤闪过。
忽然心中有些嫉妒。
是谁能让她如此悲伤?
又是谁忍心让她如此悲伤?
车依然摇晃着,人们依旧谈论着,我已失去了看窗外的兴致,只是望着她。在这一刻,没有了车,没有了乘客,也没有了妻,更没有了让她悲伤的人,有的只是我和她,只有我和她。
车,停了,她缓缓下起身,下车,似乎没有什么留恋,不,根本没有任何留恋。或许,有的只有那个人。
车子再次发动了,头晕欲破。不知过了多久,下了车,这种感觉才消失。
抬头望望楼上的灯光,心中一片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