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做些亲热的事,也是无可厚非。
顾钊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畔,白秀蘭忍不住在黑暗里皱了下眉头,身上的男人压了过来,她攥紧了拳头,抿了抿唇。湿润的唇碰了下她耳下柔嫩肌肤,她忽然别开了脸。
两人都没了动作,顾钊看着她。
白秀蘭沉默了好长时间,开口道:“你压到我了。”
顾钊:“……”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外面春雨沥沥。
很长时间后,低沉笑声响起,顾钊翻身躺下,他伸出手臂揽白秀蘭在怀里。
叹口气,闭上了眼。
“睡吧。”
好吧,只是纯睡觉。
她还小。
白秀蘭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顾钊,低低的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以为自己会失眠或者胡思乱想。
可没有,听着头顶均匀的呼吸声,她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是在凌晨时分,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房间,大雨中夹杂着脚步声。白秀蘭眼睛未睁手已经朝身上摸去,下一刻手腕被握住,她猛的睁开了眼。
带着厚茧的宽厚手掌捂在了她的嘴上,白秀蘭脑中一瞬间清明,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顾钊,却停止了动作。
“秀蘭。”
对上顾钊漆黑的眸子,他附耳过来,低沉声音入耳。
“外面有人。”
白秀蘭也知外面有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顾钊真是想多了。
顾钊看白秀蘭眸光清澈,是已经彻底清醒,才松开手。他坐在床沿上,伸腿去穿鞋,借着微弱的灯光,白秀蘭看清楚他手中握着勃朗宁手枪。
“我去看看。”
她也跟着坐了起来,左右看看,俯身抽了顾钊军靴上的短刀握在手中。
“大概二十人。”
白秀蘭侧耳倾听,清晨雨下的愈加大了。
顾钊回头看她一眼,快速穿上衣服,把贴身配枪放到白秀蘭手中,大手包裹着白秀蘭的手背,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身手不错,可现在这个时候,别逞能,护着点自己的命。”顺势抽走白秀蘭手中的短刀,插回军靴中。“我出去看看情况。”
军刀不适合在这个环境下使用,他相信在白秀蘭手中,枪更合适。
顾钊刀尖上混命的人,多年摸爬滚打让他睡觉时候格外警惕。
在对方踏入他的地盘时候,他瞬间清醒。可没想到,白秀蘭竟有一样的警觉。
这个认知传入脑中,连外面的雨声都好听了几分。
白秀蘭一愣,随即很快就下床,把枪递到顾钊面前。
“我不需要。”
顾钊转身看她。
白秀蘭目光漆黑,倒是坚决。
“用刀也没人能伤得了我。”
竟然空手出去,真不怕死。
两人在黑暗中对峙,片刻后,顾钊低笑,反手盖住白秀蘭手中的枪。“你担心我?”他猛的用力,拉过白秀蘭圈在怀里,亲了下额头:“放心,死不了。”
他的军装外套扣子都没系,敞开着,军靴踏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丢开白秀蘭,转身朝外面快步走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个房间最靠里面,传闻白秀蘭身手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顾钊浓眉扬了一下,才快步出门,面色重归沉重内敛。
外面走廊一片漆黑,白秀蘭望着他的背影融进黑暗中,她摸着手中还带着体温的手枪,沉思片刻打开保险,轻步往窗前走。此时最多不过五点,天色还暗。雨幕中,她看到遥远处晃动的树木。
白秀蘭弯起唇笑了下,黑暗中容貌有些冷艳。顾钊这个督军做的还真是不安稳,整日被追杀。
他活的那么累。
就为了莫须有的未来,父母兄弟,家产,一切都搭进去。
值得吗?
生在一百多年的世界,实在太安稳,革命这个词,早消失贻尽。
也忘记了信仰,那种热忱白秀蘭不懂,也无法体会。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白秀蘭表情凝重起来。
那摇晃的哪里是树枝。
忍不住飚了句脏话,妈的,来了一个营的人啊!
机枪声响,震耳欲聋,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打碎了玻璃,白秀蘭翻身滚向地板。
玻璃碎片哗啦啦的落了一地,白秀蘭滚向一旁的安全角落,子弹打在地面上,灰尘漫天。
她静静等着,一分钟后,枪声从单方面的扫射变成双方交火。
这破旧的小楼被震得几乎要摇动起来,白秀蘭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闪身进了走廊。
走廊漆黑一片,只有子弹打在房顶震落的灰尘。
顾钊带的人最多有五十,怎么和一个营的人打。
对方这是要灭了顾钊的节奏,白秀蘭不想当炮灰,也不想陪着顾钊死。她素来冷情,顾钊与她,其实也没多大牵连。不过是互相利用关系,白秀蘭不在乎他曾经利用过自己,主要原因是,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横竖陌生人罢了。
现如今也是,她不管顾钊的人怎么样,只要她不死就好。
白秀蘭一脚踹开走廊另一边的房门,木头门应声倒下,她手里握着枪。这旅馆的房子背面是水,南方地势,除了山就是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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