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胡说什么!”
母亲看到白秀蘭进来,忙擦了泪,呵斥之笙。
“别胡说。”
白秀蘭倒是笑了。“比我大十二岁而已,怎么成老头子了?”
她去拉之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弟弟的头怎么了?”
说起这个,白之笙握紧了拳头,脸上全是愤恨,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狠厉。
“我要快点长大,把二叔一家赶出白家。”
陈氏一巴掌拍过去。“胡说什么呢?”
白秀蘭也敛起了笑,心里一震,这么小的孩子。
走过去摸了摸白之笙的头,眉头微蹙。“别胡说八道,怎么了?”
陈氏一边抹着泪一边和白秀蘭说了,自从白大爷死了以后,之笙和之瑾两人在白家院子里就倍受欺负,二房那边有三个男孩,最大的今年十六,小的十三,两个嫡出一个庶子。
小孩子总是最敏感,谁好欺负谁能欺负,从大人的言行举止中就已经判断出来,今天这事说起来不大。白之笙和白之瑾两人刚出院子,就遇上了二房那边的人,原本他们谨遵母亲之命,不要和人打架不要和二房发生矛盾。可二房那边的人说话太难听了,之笙就忍不住和人打了架。可那边三个人,年纪都大,这不,没占到便宜,反而被打了扔进湖里差点淹死,还是过往的小厮看到救出了之笙。之瑾是被殃及的,看到哥哥被打,护哥心切,二房家的之源手一挥,之瑾摔倒头撞到了石块上。
白秀蘭听完整了这件事就来气。
“都是我的错,不然弟弟也不会受伤。”之笙抬手擦脸,白秀蘭才看清楚他手腕上都是淤青,脸上的青紫不是很多,再加上屋子里暗,一开始竟然没看到。
忙拉了之笙到身边,“看大夫了吗?”
“我不碍事。”之笙倔强。
“翠儿,去叫大夫过来。”
白秀蘭声音大了几分。“什么不碍事,有个好歹娘不得急出病。”
陈氏原是注意力一直在小儿子身上,只让白之笙去换掉湿衣服,并没有顾及那么多,如今听白秀蘭开口,过来一看,也是大骇。
两个孩子看完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氏留白秀蘭吃晚饭。
“刚听说今天顾夫人过来了?”
陈氏小心翼翼的问,如今她在这个院子里是没了地位,二房越俎代庖,这不是更把大房往泥里猜。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能生一场闷气。
“嗯。”白秀蘭吃着饭,也想到了母亲一直操心着这事,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母亲。“你想不想分家?”
陈氏一愣,她是没想过分家这事。
“你怎么想到这个?”
太大孽不道了。
“如果分家,你和弟弟会过得自由一点。”
“外人怎么看我们?长辈尚在,如何分家?”
白秀蘭开口。
“卖孙女的事都能办的出来,这个家的长辈有什么亲情?”顿了顿。“如果只在乎别人眼里的我们是什么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氏的心境从波涛汹涌渐渐平息,最后风平浪静。
“我想想这件事,老夫人肯定不会同意分家,对她来说,这是家丑……”
白秀蘭不再说话,这件事须陈氏自己想清楚,别人说再多亦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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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回去,竟破天荒的笑了起来。自从老三去了北平后,她这脸色都没好过,顾老爷出来看到,也是稀奇。
“回来了?怎么样?”
“好。”顾夫人坐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白启山把姑娘教育的不错,不似白老二那德行。”笑了笑。“老大婚事早些办了,我这心里也有了底。”
“你就是性子急。”
“不急行吗?”顾夫人脸上的笑消失。“当面的批命先生说老大这三十命有劫难,我这心呀,整日的揪着,吓得觉都睡不好。”
顾老爷不再说话,只叹了口气。
十一月二十八,顾家正式上门提亲,这白家那有不愿之理。因为日子赶,小定和送礼日子一块办了,最后订婚日子安排在腊月十六。
一九一二年十二月七日,清政府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华夏正式进入分裂,宣北洋政府从南京迁往北平,盛国师担任总统,被称为北洋政府。
和白秀蘭所了解的历史时间不对,人物也不对。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白秀蘭读着报纸,上面登着的总统照片,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很精神,浓眉大眼,一点都不像政客。白秀蘭眼睛落在报纸上,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件事。
顾钊呢?之前在南京政府做官,这江山易主,他是处于什么位置?如今南北分裂,这当官也是不好当!
正想着,外面脚步声急,翠儿一路小跑进来,喘着气,慌慌张张说道,“小姐,这城外打起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