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瞧他沮丧的样子,金迷不觉有些罪恶感,失去灿烂温暖笑容的他更让人心疼。
“喂!男人大丈夫,委靡不振的像什么话?挺起胸膛,开朗一点儿!”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帮他打气。
“我知道。”少炜抬头一笑,难掩苦涩。“但今晚还是让我送你出巷子吧。这里是一些餐厅、pub的后门,你单身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走动很危险,我送你到大马路。”
“谢谢!”真是个善良的大好人;但就是太好了,想起他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同样体贴,男人、女人都一样,她心底有丝莫名的气闷。
相伴走到大马路口,他们没有道再见,因为本不欲再见。尽管彼此心中都有着些许落寞,但他们还是连挥手都没有,各自转身离去。
金迷才走到公车站牌下,一个男人就靠了过来。“上官金迷小姐吗?”
嗅闻到危险的气息,金迷俐落地后退一大步,摆出应敌姿势。
但已经来不及了,对手用的不是刀枪或拳头,而是乙醚:葯水遮天蔽地喷洒过来,金迷不小心吸了一口,眼中的景物迅速轮转起来。
“我知道你是,因为刚才走出餐厅的人只有你跟另一名大个儿,他不可能,那么就是你了。”男人说道。
这家伙是个行家,他调查过她、还跟踪她,也许连餐厅里那只被她放鸽子的大色猪都是他的同伙,因此能如此快速、准确地掌握她的行踪。
她太大意了,该死!现在该怎么办?她的头已经开始晕了,手脚逐渐发软,这男人始终隔着距离绕着她打转,大概也听闻过她俐落的拳脚,所以不愿与她硬碰硬,只与她耗时间,待她葯性发作,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擒住。
可恶!偏偏此刻,她最缺乏的就是时间,待力气耗尽,她就死定了。
就在金迷脑袋晕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一只宽厚的大掌揽住了她的肩。
迷茫间,金迷回头一望,是少炜日阳也似的光辉笑颜,一股精神力量流进她体内,就像迷途的羔羊乍遇天使的指引一般,她感到安全。
“你怎么样?”少炜忧虑的眼眸定在她微白的俏脸上。疲惫地摇了摇头,她跟跄两步,软软倚进他的臂弯里。
“臭小子,想逞英雄?当心死无葬身之地!”偷袭金迷的男子阴鸷地说道。
“你意图绑架,才该当心法网恢恢呢!”想不到平日温和到近乎没脾气的少炜,也有疾言厉色的时候。
“法网?”男人撇嘴一笑。“看是我的死神厉害、还是你的法网强!”他两手一转,一把弹簧刀迅速在十指间闪动着,确是个用刀好手。
“红刃!”杀手界若有排行榜“红刃”无疑是五十名内的高手,金迷很讶异会在这里遇见他。他们应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吧?或者她最近接了什么任务得罪了他?
不!现在该担心的不是“红刃”的来意;有危险的是少炜,对手是有名的杀手,他讨不了好处。
“你快走!”她拍拍他厚实的肩,示意他远离是非之地。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少炜沉稳的眉目中,有一股自信的气质。
但金迷还是担心。“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她虽然头晕得快要昏了,却近是逞强地推开了他的扶持。
“这不是管不管闲事的问题。人类之所以高于万物,就是他们有济危扶困的精神;而社会风气日渐败坏,就是这种精神被抹灭了。我不能说要济助天下,但今天我见到了,若仍置之不理,就是为这治安的崩毁添加一笔罪孽。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少炜相当固执。
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对她发这种牛脾气!金迷恼得险些当场昏给他看。
“佩服、佩服!”被金迷认出身分的“红刃”阴狠一笑。“你想当英雄,我就成全你。”弹簧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挥砍过来。
金迷拚出最后一口气,拉着少炜痹篇攻击。“你这个笨蛋”一句话未完,弹簧刀又反削回来。这回金迷已经没力气拉动少炜,只好横身向前,将他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刀锋朝她胸前砍下。
突地,一只强壮的手臂挡在她面前,刀子划破他的衣衫带起一溜血珠。
“小心”她勉强踢腿,阻止“红刃”的刀子对少炜造成更大的伤害。
“葯性已经发作,你挡不住我的。”“红刃”冷笑。
这时,少炜忽然动了。他挥拳的姿势像个饱受训练的拳击手,每一拳挥出都挟带着利风,又快又重。
“红刃”闪了两下,却还是中了一记直拳,胸口立时闷得差点断气。那记拳头到底几磅重啊?这一拳教他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想不到少炜高壮的体格不是长好看的,他的拳脚也有两下子。金迷讶异地瞪大了眼。“你叫什么名字?”“红刃”恨声问道。
“不要说。”金迷怕“红刃”要找他麻烦。
少炜却已经很诚实地开口。“金少炜。”
这个蠢蛋!他不晓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毫无节制的诚恳只会缩短自己的寿命。这一次若逃得过,她一定要尽快解决“红刃”免得夜长梦多。
“你还要打吗?”少炜无畏无惧地看着“红刃。”
“红刃”反而却步了。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讲究的就是气势;一旦气势输了人,这场仗也不用打了,必败无疑。
“红刃”摸着前胸痛彻心扉的瘀伤,怀疑少炜是否一拳打断了他的肋骨。
“你放心,我出拳有分寸,不会给人致命打击的。”曾经得过自由搏击冠军,少炜是有一拳击碎十块砖的纪录,因此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红刃”却觉得他是在讽刺。
金迷则更是气得想一拳扁晕他。这家伙,该死的诚实也不会看场合,他是怕“红刃”不懂得乘胜追击,特地提醒“红刃”别放弃吗?
看来要依靠他,她大概得有今夜睡马路的心理准备。但天气这么冷,没有被窝很可怜耶!
靠人不如靠己,她决定自力救济。悄悄按响怀里的all机,刺耳的铃声吓了两个对峙中的男人一跳。
“终于有响应了,等得我差点急死。”她勉强自己站直房子,取出all机,边看边笑。“是‘小表’和‘冰死神’啊!还算不错,有他们两个来也够了。”
“你找帮手!”“红刃”恨声怒道。
“你疯啦?‘神风万能社’向来是团体行动,你哪时见过我们单打独斗?我会独自出门才有鬼咧!”她虚张声势。
“红刃”本来是很相信自己的跟踪术,但前一秒才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再面对金迷的挑衅,不知不觉间他胆寒了。
“今天暂且饶过你,下一次,我绝对会逮到你‘替身’上官金迷。”
如果再栽一次,她上官金迷的名字就任人倒着写啦!还想捉她?别做梦了。不过“红刃”一离开,她挺直的身子马上歪歪斜斜地倒下了。
“小姐”少炜及时扶住她。“你还好吧?撑着点儿你的同伴就快到了。”
“白痴!”金迷瞪他一眼,硬撑住?壑良馓宓木裨凇昂烊小弊吆螅哺呕辽1i凫课屡男鼗常中519拍持职捕ㄈ诵牡奶刂剩沼谒蹩谄夯罕丈纤郏廖薹辣傅亟怀隽俗约骸?br>
不是缺乏警戒心,而是感到少炜有力的双臂正紧紧守护着自己。之于他,太多的顾忌是不必要的;直觉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她就会很安全,她信任他。“小姐!”少炜惊喊,一股慌张瞬间窜上,占领了他的心。直到发现她只是睡着,他像洗过一趟三温暖,全身冒冷汗。
这个他连身分都还不清楚的女孩,竟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真是奇怪啊!
多特别的女孩!以一种堪称荒谬的姿态闯进了他的生活,而他的记忆竟自动存取了她的味道,为什么?
茫然地想着,可他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她;比如现在,他不知道该带一个睡昏了的女孩上哪儿去?只有带她回家了,希望她醒后别误会他。
乙醚的麻醉性虽然强,但对于常年在黑白两道间游走的金迷而言,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各种偷袭,因此她只睡了四个小时,半夜雨点,她就醒了。
反而是少炜,大概是生活规律的关系,这时刻他好梦正酣。
“去,还以为你多君子呢!想不到才见第三次,就把我带上你的床。”她没好气地搓搓他厚实的胸膛,一股电流沿着指尖直射她心底,霎时她全身发麻。
“怎么回事?”她紧张地缩回手,愕异不已。“这家伙有超能力吗?”忍不住好奇,她又搓了一次,这回,她连筋骨都酥了。
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就跟她手抚钞票时的快感一模一样。
疯了!这家伙又不是她的小宝贝们,她怎会对他有这种感觉?而且,好想再碰一次耶
狂猛的快感一波强过一波,当她将脑袋倚近他的胸怀,她的脸蛋乍然发烫。
完了,她是不是生病了?金迷慌慌张张起身,正想彻底远离他的气息吐纳范围,却发现他的右手正紧紧箍住她纤细的柳腰。
他的体热在她的腰部扩散着,很快就影响她的全身;她的呼吸再度加快,心跳频律已完全失常。
头好晕,是乙醚的后遗症吗?金迷用力地扳着制住腰部的大掌,然而他的力气却大到她难以撼动分毫。
“走开啦!”在极度惊慌下,她抬脚踹了他一下。
“唔!”少炜缩回右手,迷迷糊糊地打着呵欠睁开眼。“怎么回事?”
禁制一松,金迷迫不及待地跳下他的床。
“你醒啦?”他关心问道。
“废话!”她眼眶微红、双手插腰。“再不醒,只怕要被你欺负去了。”
“你误会了。”少炜急忙解释。“你晕倒了,是我抱你回来的,你一直捉着我的衣服不放,我扳不开你的手,才会抱着你睡,但我绝对没做出什么不轨举动。”
她会做这种事吗?金迷臊红了花颜。是很有可能,因为他们两人连衣衫都没换,但孤男寡女同榻而眠就是很讨厌嘛!
“小姐?”瞧她呆愣的模样,少伟以为她麻葯未退,忧心地揽住她的肩。“你还好吧?”
一股颤麻自他掌中窜进她体内,金迷如遭电击,急忙推开他。“别碰我!”
少炜愕然退了开去,眼底难掩受伤的神色。
“我”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是有点儿过分,但她就是无法坦然接受他的碰触嘛!“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了!”金迷跳离他一大步,却在眼角间瞥见他血迹干凝的手?咸欤纳丝诹褰喽济挥幸 澳愕氖帧灰匆缴俊?br>
“我”少炜看一下受伤的右手。“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不是很严重,擦点儿葯水就好了。”
“那我帮你上葯吧!”“咦?”还以为她很讨厌他,恨不能永远别再见他呢!这会儿却突然关心起他的伤口,奇怪?
“那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该负点责任。”她负气地说。
“那好吧!”说不过她,少炜只得取来急救箱,由金迷帮他上葯。
伤口很浅、却很长,看得出来是刀锋触肤的一刹那,被他机灵地移了开去。对于他的深藏不露,金迷不觉另眼相看。
“你的功夫不错嘛!”
“还好”他蹙了下眉,双氧水在伤口上造成的刺激非比寻常。
“很痛吗?忍一下,就快好了。”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又碰着他的肌肤,金迷骇得砸碎了一瓶葯水。
“没事吧?”少炜一脸关怀地轻拍她倏然转白的俏脸。
金迷更是吓得忘掉呼吸。“我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再见。”再不走,她的心脏会挂在这里。
“小”望着金迷仓皇离去的背影,少炜一阵怅然若失。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真的有如此可憎吗?唉!难解的情绪、莫名的感觉,他都被搅迷糊了。